兩個村委會幹部因爲貪污被判死刑一事,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這件事情一夜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大呼過癮,也有人說判得太重了。事實上,這兩人身上也不僅僅只是貪污,還有命案在身。
但人們都只是把目光關注在貪污這件事情上,而張一凡在從林縣強調的,也是反貪,重拳出擊,反貪從農村開始。
張一凡是主管農業,農村工作的首長,所以這把火從農村燒起,也不無道理。當然,也有人在說,他這是政治作秀。
不管是政治作秀也好,還是真心爲民,反正張一凡在從林開始了第一把火。
張一凡從這裡開始,七一之內,連續走訪了三十幾個村莊,做了一些調查工作。這次走訪的對象,主要是關於這些修路引起的各種糾紛。
有人說這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張一凡剛剛進入國務部,他必須找到一個支點。而這次從林縣恰好給了他這個支點。尤其是張一凡宣佈,這兩名村幹部必須判死刑,就有人說起了怪話。
但是從林縣的羣衆不這麼看,他們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太多的苦。
一個小小的村幹部,居然象黑老大似的,糾集一幫人對付村民。他們這是哪來的膽子?當初張一凡聽到他們說,村委會居然有這樣的規定,不管去哪裡都在事先向村委會彙報,由他們批准了纔可以離開本村,。這不是扯蛋嘛?
人家天南地北的,就是要去外國,只要辦了護照都可以去,連派出所,公安局都不需要彙報,他們這又算哪‘門’子蔥?所以張一凡下了狠心,要殺一儆佰。
象這種人,不配留在這個世上。
張一凡更憤恨的是,目前國際形勢這麼不好,這些人還在吃吃喝喝,不思進取。就有那一刻,他起了殺心。
萬一哪一天,真要是跟哪個國家打起來了,這些人非但幫不上忙,反而給國家添‘亂’。
張一凡在從林縣走訪的時候,羣衆們多麼高興。每當張一凡到一個村莊,查出一些案子,羣衆就載歌載舞的。而這些年裡,那些以往有貪污跡象的,通通自首。張一凡說了,要自首的,早點站出來。等我們查到你了,你自己看着吧!
果然,接二連三的怪事出來了。
一些村幹部主動出來自首。當然,也有一些抱着僥倖心裡的,後來被查出來了,死得很慘。而那些主動自首的,只要不涉及到命案,都可以視節減半處罰。
這個一鬆一緊,在從林裡掀起了一場農村反腐高*‘潮’。
晚上,張一凡在縣城休息,騰飛進來之後,總是覺得他有事要說。
張一凡在寫東西,看到騰飛那猶猶豫豫的樣子便問,“你還有事嗎?”
騰飛說,“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不明白。”
張一凡道,你說。
騰飛咬咬牙,“反腐爲什麼要從農村開始?農村經濟原本就不發達,就算是貪又能貪得了多少?如果不是碰到這種修高速事件,根本就沒有什麼錢財可貪。”
張一凡看着他,“農村是我們工作的重點,我們國家有一半多的人是農民,現在雖然有部分人進了城,買了房,成爲大都市中的一員。可依然改變不了農村人口龐大的結局。就象你說的一樣,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農民貪污額度不大。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想貪,那只是無錢可貪。就象前幾天的案子,一個小小的村幹部,居然囂張撥扈到了這種地步,貪污鉅款高達三百多萬,而且糾集一些社會閒雜人等對村民進行攻擊,並控制村民的人身自由。類似這種惡劣的情況,爲什麼鄉里不管?縣裡不管?市裡依然不管?這就是一些人心態問題。他們都打心裡認爲,進了體制,就是捧上了鐵飯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更加沒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放在關心羣衆,體恤羣衆上。他們只知道貪圖享樂。一個村幹部況且如此,那麼上面的人呢?”
“我們現在從農村入手,農村這種村官在體制內根本就沒有任何地位和編制,但我們依然要查處,因爲很多年以來,農民貪污侵佔,挪動公款一事,例外被疏忽,沒有引起人重視過。既然我是管農村工作的,那我就必須從農村經濟抓起。而這個貪污則是農村工作和經濟建設中,最重要的環節。”
有句話說,越窮的地方人越貪。
這句話不無道理,的確如此。隨着改革開放的高速發展。沿海經濟已經達到了一個令內地無法望其項背的新高,而這些常年呆在內地的幹部,會經常有時間,以各種名目進行考察。
他們考察的名目是五‘花’八‘門’的,除了內地考察,還會出國考察。
有人說,考察個屁,完全就是公款旅遊。
張一凡並不完全贊成這種說法,一部分人的確有這種心思,但也有一部分人,的確是爲了工作在考察,這個不能一棍子打死。
當這些內地幹部,見過了外面的‘精’彩世界,他們的心思也留在了外面。但是象那種‘精’彩世界的消費,豈是他們這些靠工資吃飯的普通幹部所能承受的?爲了滿足自己的這種虛榮心,一些人不惜鋌而走險。
張一凡分析這些人的犯罪心裡,十分到位。不管是在哪裡,農村肯定是最薄弱的地方。他們的法制意識比較弱,象村裡那些糊塗不清的帳目,村民是無法知曉的。
很多時候上面下來一些補助款,甚至是救災款等等,一旦經過這些村幹部之後,基本上消聲匿跡了。爲了杜絕這種現象,張一凡覺得完全有必要重拳出擊,嚴厲打擊這種經濟犯罪。
騰飛理解了,最近他也聽下面有人‘私’下議論,這纔過來問問首長。
張一凡說我國法制尚不健全,農村法律觀念更是薄弱,我們必須讓他們覺醒,不能再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瞞天過海,繼續魚‘肉’他們。
騰飛知道,從林縣農村反腐風暴只是一個開始。
張一凡也對騰飛說了,“你是跟我時間最長的秘書,還是從湘省永林就跟過來了,有機會,你也要下去鍛鍊鍛鍊。不能總是呆在我身邊。”
聽到這話,騰飛就有些誠惶誠恐,忙道:“首長,我這個人沒有殺氣,鎮不住人。恐怕難以擔當重任。我還是留在首長身邊,繼續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張一凡說,“我們這些黨員就是一塊磚頭,哪裡需要就哪裡搬。沒有人說哪些事是你份內之事,只要你認爲自己有這個能力,你能承擔的就多承擔一些。”
騰飛說是,是,首長批評得極是。
“但我個人認爲,有些人天生就是當一把手的,有些人天生就是當配角的,我覺得自己當配角還行,真要推到前臺,怕是有些不妥。”
張一凡不說他了,“農村反腐工作,我們要堅持深化下去,不僅僅在贛省,還要在全國深入,全面的展開鬥爭。而且要持之以恆,讓農民兄弟都知道,理解,並深刻認識到反腐工作的重要‘性’。所以,這件事情上,你要多多用心。”
騰飛只得點好,“我會注意的。”
李虹打電話過來,騰飛很機靈,他知道凡是打老闆手機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因此他識趣地退出去了。李虹說,“你怎麼跑到贛省燒火去了?”
張一凡道:“突然良心發現,有件事情勢在必行,我沒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