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一凡準備去找蕭蕭媽的時候,上面傳來消息,行署專員朱志方被調走了,東臨區才撤消了行署,恢復市管縣的格局。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連張一凡都沒有料想到。
以前設立行署,就是方系想在東臨插一腳,調個人來壓壓東臨這些別的派系的人。這次朱志方來去匆匆,令人很費解。但是更多的人暗自興奮,至少東臨市委馮書記一掃心頭的陰靄,又有了再上枝頭的感覺。
朱志方一走,他就成爲名副其實地方大員,主政一方。
突然搬掉了頭上這座大山,馮書記就感到前途一片光明,只是這件事,他都不知道該去感謝誰。
張一凡打了個電話給董副書記,告訴他找人的事有眉目了。
電話裡隱隱感覺到了董叔的那份激動,張一凡原以爲他要立刻殺將過來,沒想到半晌之後,董叔在電話裡喃喃地道:“她還好嗎?”
張一凡嘆息道:“都二十多年了,人老珠黃,也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找到當初的感覺。反正她當時看到照片就哭了,但是我還沒有去確定。而且她也改了名字,連派出所都查不到檔案,害我這麼久才把她挖出來。至於她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我還真不敢確定。”
其實,張一凡已經叫蕭蕭回去問了,當她提到柳美婷這個名字時,蕭蕭媽當時就崩潰了。哭得象個淚人似的,勾起了很多往事。
但這些事,她不可能對女兒說,只是默默地埋在心裡。何蕭蕭將這些情報,一一彙報了張一凡,張一凡倒真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是個優秀的地下情報工作者。
到得這些消息,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蕭蕭媽就是當年的柳美婷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他想這個答案還是交給董叔自己去挖掘吧!
打完電話,張一凡就在琢磨,給這對老情人安排一個什麼樣的見面儀式?
董叔似乎在猶豫,這讓張一凡頗爲不快。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算什麼?要死要活痛快點!反正你都離婚了,還在乎別人說什麼?而且柳美婷現在也孑然一身,爲何有情人就不能終成眷屬?
剛纔董叔笑罵了他一句,“臭小子你知道什麼?”
張一凡自然知道他在擔心董小凡會不會接受他與柳美婷之間的事,做爲一個男人,董叔可以大膽地接受和麪對過去的一切,但是做爲一個孩子的父親,他不得不考慮女兒的感受。
掛了電話後,董叔的心裡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過去的種種如潮水般涌來,很快就打開了記憶的缺口。眼前不斷地浮現二十多年前,與柳美婷之間的故事。
那是他人生中一個殘缺的故事,也是他一直想彌補的遺憾。董小凡的媽是個要強的女人,強強相碰,總有一傷,因此兩人最終沒能走下去。
他對柳美婷,更多的是內疚,自責,堂堂一個男人,他沒能實現自己的承諾,而且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董叔沒有馬上答應張一凡,什麼時候去通城見柳美婷,這一夜,他想了很多。這一夜,註定他要失眠。
而張一凡正笑嘻嘻地和何蕭蕭坐在沙發上,兩人看着電視聊着天,日子過得十分愜意,十分浪漫。
何蕭蕭很不解,一凡哥哥爲什麼對媽媽的過去如此感興趣,害得她這幾天,不斷地挖空心思套老媽的話。
何蕭蕭發現,其實老媽很漂亮,只是這段時間勞心費力,加速了她的蒼老。但是好好打扮一下的話,應該還是相對迷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嘛?何蕭蕭就是得了老媽的遺傳。
剝了只蘋果遞過來,張一凡咬了一口,懶得用手去接。何蕭蕭鬱悶地看着他,然後把蘋果塞進了自己嘴裡。
“一凡哥哥,你好象對我媽的過去很感興趣嘛,到底想幹嘛?”何蕭蕭吃着蘋果問道。
張一凡神秘地一笑,在她耳邊悄悄道:“給你媽找個情人。”
“你——”何蕭蕭氣壞了,舉起粉拳,擂了他幾拳。
張一凡抓住她的手,“蕭蕭,說真的,也許你很快又有個爸了。”
何蕭蕭別過臉去,“不理你了,盡欺辱人家。”
張一凡扳過她的身子,將人抱了過來,“我說的是真的,也許你不相信,你媽年輕的時候發生了一段很浪漫的愛情故事。”
於是,張一凡就把董叔與柳美婷之間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這件事,遲早得讓何蕭蕭知道,而且安排兩人見面,也要得到何蕭蕭的支持。
“你說的是真的?”何蕭蕭將信將疑。
看到張一凡認真的樣子,她就變得沉默了。
如果不是張一凡親口所說,她絕對不會相信,與老爸相親相愛的媽媽,竟然還有一段這麼浪漫的羅曼史。相信張一凡身爲堂堂的副縣長,應該不會說假。
那個一直在尋找媽媽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何蕭蕭竟然有了興趣,想見見老媽的初戀情人。畢竟老爸都走了,自己也不可能天天陪在她身邊,如果兩個相愛的人最終能走到一起,受過大校教育的何蕭蕭還是能接受。
自己當初只是爲了感謝張一凡而以身相許,但後來漸漸地就死上了他,而且死得那麼幹脆,那麼死心塌地,以致退居二線也在所不惜。
這麼偉大的愛情,的確很需要勇氣,何蕭蕭做到了,而且心裡很坦然。我就做一凡哥哥一輩子的情人。
兩人說到董叔與柳美婷的黃昏戀,張一凡就想起了一件事。現在柳美婷母女倆還住林業局那種破地方,如果讓董叔知道,肯定要責怪自己沒照顧好她們。
他就問想何蕭蕭,“蕭蕭,你最近去看房子的事怎麼樣了?”
何蕭蕭搖搖頭,“我媽老頑固,她不願意去,我估計她是怕我花錢。”
“不行,明天你自己去看,我就不陪你去了。買套大點的房子,通城的房價也不貴,五萬足夠。聽到了沒有?”張一凡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溫和地笑道:“你媽好歹也是我丈母孃,堂堂副縣長的岳母,居然住那種地方?那不是給我面子上抹黑嘛?”
這話說得何蕭蕭心頭一熱,雖然知道這種永遠不可能發生,媽媽也不爲了他的岳母,但這話從張一凡嘴裡說出來,何蕭蕭心裡就感動得一塌糊塗。
除了點點頭,何蕭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一凡對何蕭蕭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於是摟着她的腰,在那可愛的臉上捏了一把,“不要有心裡負擔,我說過,只要是我的,也就是你的。知道嗎?”
何蕭蕭的眼裡已經有了淚水,是給這傢伙感動的。晶瑩的淚花,就象珍珠般閃爍着光彩。張一凡笑了笑,“明天帶你媽媽去買幾套新衣服,才四十多歲人,就憔悴成這樣子了。將她打扮漂亮點,我抽個時間帶你們去省城玩。”
然後,他便捧着何蕭蕭的臉,“不許哭,給爺笑一個。”
“嗯——討厭!”
何蕭蕭終於破涕爲笑,嘟着小嘴打了張一凡一下。“都是你,害得人家又哭又笑。我不管了,我就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回。”
說着,她就抱着張一凡的脖子,伏在肩膀上悄悄地擦着眼淚。
都說女孩子容易感動,一點也不錯。何蕭蕭就是那種感性的動物,經不起挑逗。每次張一凡對她好一點,她都要感動得流下淚水。
有一顆感恩的心不是不好,張一凡就怕她以後在生意場上,被人家的虛情假義給騙了。看到這丫頭伏在自己肩膀抽泣,張一凡拍拍她的後背,“丫頭,你丟不丟人啊!都快要做媽了。還哭?”
何蕭蕭終於坐起來,擦着眼淚道:“晚上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張一凡搖頭道:“不用了,到外面吃一點就行。”
“又去外面啊?”何蕭蕭倒有些擔心,長期和張一凡出去,會不會被別人誤會。這可能他的影響不好,女孩子心細,自然就想到了這些。
於是她就建議,“要不到柳紅姐那裡吃點吧!”張一凡明白她的心思,暗暗有些慚愧,何蕭蕭是多好的女孩子啊?連這一點都幫自己想好了。
在自己生命中的三個女孩子,數她最懂得關心體貼人了。董小凡也不錯,但是她從小被父母視如掌上明珠,難免有些小脾氣。不過,在張一凡面前,董小凡可乖得緊,從來都不亂髮脾氣。
沈婉雲就不一樣,可能跟她的環境有關,開朗活潑,她的特點是上得廳堂,下不得廚房。不過現在能下廚房的女孩子可不多了,何蕭蕭例外。
沈婉雲還有一個特點,敢恨敢愛,個性有點張揚,說話也不象何蕭蕭與董小凡一樣,她常常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來到通城四年,莫名其妙了招惹上了兩個女孩,如果要讓張一凡三選其一,他肯定會傷透了腦筋。說句開玩笑的話,幹嘛要三選一呢?四個人湊在一起,剛好一桌麻將,豈不是正好?
上帝賦予男人天生的博愛的優點,是不是應該將它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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