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步遠被縣局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謝畢昇耳朵裡。
自從上次的醜聞爆發後,謝畢昇被革職,現在他每天呆在家裡,無所事事,等待風聲過後,再尋找機會重新出山。
對於自己被老婆捉姦在牀一事,謝畢昇也沒有停止暗中調查。以謝畢昇的爲人,當然不會放過陷害自己的人。再加上他大兒子謝志遠是派出所所長,把這件事情好好分析一遍,覺得顧秋也有嫌疑。
其實整個事件,看起來也算是天衣無縫。沒有舉報電話,沒有故意栽髒,都是因爲湯梅醋勁太大,引發了這場災難。但謝志遠畢竟是警察出身,很快就從這中間發現疑點。
爲什麼自己老媽打電話過去,會是那個坐檯小姐接了呢?
正因爲這一點,讓謝志遠產生了懷疑。
而這個問題,顧秋也考慮過了,如果不是小姐接了電話,謝畢昇看到是家裡的號,肯定就會阻止兩名小姐發出聲音,或者他會一個人躲到別處去接電話,如此一來,就產生不了這個效果。
這個破綻,還是讓人給發現了,謝志遠由此懷疑上了當時ktv裡的幾個人。
哪知道謝步遠這小子太沖動,直接就帶人殺到招商辦。
謝畢昇叫大兒子去保人,沒想到上面居然沒有同意。謝志遠找到彭局長,彭局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不太好辦,小杜親自打了招呼啊。”
彭局扔了支菸給他,“這次上面派了一個調查組下來,弄得我們都很被動。”
調查組下來的事,謝志遠也知道,主要還是紫荊園失火的案子。當初何縣長的意思,是主動向上面彙報,立刻處理。可湯書記死活要把這件事情攔下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何縣長手裡有很多對他不利的證據,因此他立刻出動了全部力量,試圖阻止何縣長舉報。
謝志遠見彭局不肯鬆口,只好回去跟老爸商量。
謝畢昇聽了,氣得跳起來,“真是人走茶涼,我這還沒走呢,他就不賣賬了。”
湯梅在旁邊說,“姓彭的這是什麼意思?他這個公安局長,還不是靠我哥提上來的?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看他放不放人。”
湯梅一向很潑辣,五十幾歲人了,那性子跟一個農村野婦沒什麼區別。
彭局正準備去市委,電話響了,一看是謝家的號碼,就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電話八成是湯梅打來的,如果不接,她勢必就會跑到辦公室來。
湯梅的潑辣,衆所周知。
彭局只得接通了電話,果然,湯梅在電話裡一頓劈哩啪啦的,不講任何道理就把彭局給說了一通。反質問彭局,“我問你,放不放人?”
彭局道:“湯大姐,您得考慮一下我們的難處。現在這件事情,人家招商辦那邊咬着不放,難啊!”
“招商辦到底是誰當家?不就是打了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他犯賤,我家步遠會去打他?我看這小子再不好好教訓一下,還反了他不成。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放人,否則我現在就去我大哥家,看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
“我——”
“啪————!”
湯梅已經掛了電話,彭局一陣苦笑,他兒子打人還有道理了。
不過他倒是聽說,那個叫顧秋的年輕人,也不簡單,居然敢公然搶了謝家預定的兒媳婦,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其實這件事情,彭局如何不想從中周旋?
只是剛纔給杜小馬打電話,杜小馬一口回絕,明天再說。
彭局就在心裡想,你們鬥,搞得我裡外不是人。看來這個杜小馬也不是等閒之輩,年輕人嘛,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他在安平調查,不搞出點成績來,怎麼回去交差?
直到下午三點半,湯書記打電話過來,跟杜小馬說了一陣。杜小馬道:“咦,這件事情彭局不能作主嗎?他也真是,都是自己人,幹嘛這麼較真?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湯書記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彭局就在他辦公室。
湯書記放下電話,搖了搖頭,這個小馬年紀輕輕,就玩起這種心思。要不是因爲他是杜書記的兒子,自己才懶得打這個電話。
顧秋下午沒去上班,聽說謝步遠被放出來了,他也沒說什麼。這樣的事情,太正常了。以謝家在安平的勢力,擺平這些根本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
這就是顧秋當時說的,萬一自己被人家打傷打殘了,人家照樣可以抹平。
在錢和權力面前,公理只是個擺設。
顧秋光着膀子趴在沙發上,從彤給他擦藥。
肩膀上,背上,多了幾道青紫色的印子。這些人下手極重,好多地方都腫了。這還算是顧秋機靈,身手不錯,換了一般人,只怕早被他們放倒,打成殘廢了。
從彤把紅花油倒在手掌上,給顧秋揉着痛處。
說真的,以從彤這樣的大家閨秀,還真沒有這樣侍候過人。她已經很小心了,顧秋還是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從彤皺起眉頭,“很痛嗎?”
“當然痛啦!你能不能輕一點?”
“我已經很輕了。再輕就沒效果了。”
從彤很用心,一雙輕柔的小手,按住顧秋的肩膀搓揉起來。這一處是對方一根水管打的,顧秋忍不住啊了一聲,“痛!!”
從彤瞪大了雙眼,“這樣也痛?你是不是個男人啊?剛纔打架的時候這麼猛,現在我一個女孩子碰你一下,你就喊這麼兇。”
顧秋道:“好,下次我揉你的時候,你別叫痛!”
從彤道:“我又不跟人家打架,幹嘛讓你揉。”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俏臉一紅,伸手重重的拍了一把。
“啊喲——你想謀殺啊!”
陳燕聽說謝步遠帶人殺進招商辦,打傷了顧秋,她匆匆而回。剛到門口,就聽到顧秋在屋裡喊,啊喲——輕點,輕點,好痛!
陳燕就傻眼了,不會吧?被逆推了?從彤有這麼猛嗎?
第八十七章聽到門鈴響,從彤去開門。
陳燕風塵僕僕趕來,“顧秋呢?”
從彤朝客廳沙發上呶了呶嘴,陳燕走進來,“聽說謝步遠來招商辦鬧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顧秋背上那些傷,陳燕有些心痛。要不是從彤在,她肯定會撲過去抱住顧秋。
顧秋要起來,從彤按住他,“別動。”
又拿了紅花油給顧秋揉,陳燕見了,“我來吧,你這樣輕輕的,哪有效果?”
陳燕畢竟大幾歲,手腳麻利。
從彤的確沒幹過這種事,只好讓開。陳燕拿起紅花油,往手心一倒,搓了幾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秋說,“我也不太清楚,這個瘋子帶着七八個人,衝進來又打又砸。啊喲——你能不能輕點。”
陳燕道:“不重一點怎麼行?別叫。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爲我們兩個把你怎麼着了呢。”
顧秋很聽話,果然不叫了。
從彤在旁邊幫忙,看到陳燕這麼用力,顧秋居然不吭半句,心裡有些怪怪的味道。
陳燕給顧秋搓揉,一切都那麼自然,沒有半點做作。
從彤心道,陳燕姐該不會也喜歡顧秋吧?
她站起來給陳燕倒茶。
陳燕跟顧秋在談話,她很快就瞭解到了整個過程,同時也在心裡暗暗擔憂,謝步遠敢如此公然打砸招商辦,憑什麼?
從彤憤然道:“謝家真是欺人太甚,簡直無法無天。”
顧秋碰上這種事,與她也有一定的關係。因此從彤自然站在顧秋的立場上。顧秋道:“別擔心,他們崩達不了多久啦!”
陳燕問,“你們調查組有沒有什麼進展?”
顧秋道:“今天晚上見分曉。你們兩個就留在家裡,哪也不要去。”
他看着從彤,“如果你不想回去,最好是去陳燕姐那裡。”
從彤點點頭,“嗯!”
陳燕有些奇怪,從彤在顧秋面前,居然如此老實?真沒想到顧秋這壞小子調教女孩子蠻有一套的。
夜,顧秋如約而至。
紫荊園的門口,象往常一樣停着很多車輛。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們,手挽着成功男士,步入這繁華之所。在場的男子,無不風度翩翩,西裝革領,昂首挺胸,展示着自身的實力。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魅力的女人,纔會說男人*。沒有實力的男人,纔會說女人現實。
的確如此,因此這裡的女人,無不拼命往自己臉上抹粉,努力保持着自己年輕貌美的模樣。男人們,也會用自己的各種方法和手段,來證實自己的實力。
如今的社會,車子,房子,票子,權勢正是男人身份尊貴的象徵。
顧秋剛剛上三樓,就看到一羣人圍在那裡,這些人都穿着黑一色的深色西服,雙手交叉放在面前。一個個筆挺筆挺的,就象一尊尊雕塑。
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的望着同一個方向。
湯洋蹲在那裡,歪着脖子,戲謔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李沉浮。李沉浮的身邊,有一個被摔壞的相機。顧秋看了眼,沒發現李沉浮的輪椅,因此他斷定李沉浮應該是他們這些的抓上三樓的。
湯洋伸手在李沉浮臉上拍了拍,“我說你完全是找死。李沉浮,你信不信我現在捏死你,只要一句話的工夫?”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用腳踩住李沉浮的頭,令李沉浮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湯洋哼了聲,“你要是想死,老子可以成全你。不過你得死遠點,別弄髒了我的地盤。”
李沉浮目光中,閃爍着仇恨,可惜,現在的他跟湯洋相比,實在是太弱了。
“湯洋,你這個王八蛋,老子不會就這麼死的,一定要看到你們湯家滅亡!”
“只怕你沒那個命!”
湯洋哼了聲,伸手拍拍李沉浮的臉,“你現在的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點了支菸,緩緩道:“要不是看在以前同窗的份上,你早就死了幾百次了。李沉浮,你不是去上訪嗎?去告陰狀嗎?你去告啊?你這個廢人,連陳燕都不要你了,你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這個世界上。”
提到陳燕,李沉浮更是一臉憤怒。
“你這輩子也不要想得到陳燕,你不配!”
“我呸——陳燕那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老子今天晚上就把她搞到牀上。你信不信?老子還要讓你在旁邊看着,我是怎麼擺平她的。我要一件一件,剝掉她的衣服,然後讓她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
“好臭啊!”
一個聲音傳來,讓所有人都爲之一愣。誰這麼大膽,敢在這裡亂說話?衆人望去,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雙手抱在胸前,漫不經心地看着這邊。剛纔這句話,正是此人所說。
“誰在這裡放屁,這麼臭!”
湯洋擡起頭,看清楚對方後,兩眼迸發出殺人的目光,“又是你?”
“沒錯,是我!湯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殘疾人士,算什麼本事?虧你還是堂堂縣委書記的兒子,此事傳揚出去,豈不是丟了湯書記的臉?”
湯洋站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教訓我!”
看到顧秋的時候,湯洋在心裡道,謝步遠這小子也太沒用了,帶這麼多人去,居然沒有將他打殘。
顧秋道:“我纔沒這麼好心情,教訓人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去做吧!”
自從上次在飯店外面碰到顧秋,在偷襲顧秋的時候,被他打了一耳光,湯洋從此就恨上了這小子。令湯洋想不明白的是,他居然敢送上門來?
湯洋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這些人立刻朝顧秋圍過來。
顧秋倒也不急,指着那名腳踩李沉浮的大漢,“把你的臭腳拿開!否則你就要倒黴了。”
湯洋哼了一聲,“死到臨頭還嘴硬,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從這裡飛出去。”
看到這些人圍過來,顧秋伸手一掏,亮出了一塊牌子。“站住!我是市調查小組的成員,現在我懷疑紫荊園涉及色*情營業,暴力行兇。”
湯洋心裡一怔,這小子什麼時候成爲了調查小組的成員?如果情況屬實,那麼顧秋他就動不得,至少不能明着來。湯洋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口氣依然不小,“調查組又怎麼樣?你算老幾?”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調查組的確不怎麼樣,但足夠讓你們全部去坐牢!”
杜小馬的身影,隨着電梯緩緩出現。
ps:我用最熱烈的方式,迎接你們的到來!
每一朵鮮花,每一個打賞,都是你們熱情的擁抱!
兄弟們,靠你們了!今天鮮花若能過百,明天繼續爆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