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局回到辦公室,並沒有下達命令。
一個人坐在那裡抽菸,治安大隊長走過來,“馮局,行動什麼時候開始?”
馮局看了眼,沒有說話。
治安大隊長站在那裡,有點不是滋味。
望了馮局幾眼,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幹嘛。
但是今天晚上的大街好安靜,清朗了許多。平時經常在外面作惡的那些小混混,都不見了蹤影。
娛樂場所裡那些各色人員,也明顯少了許多。
胡三達在包廂裡呆到十二點,“他NND,搞什麼飛機??還行動還沒開始嗎?”
“估計要到凌晨去了!”
旁邊有人回答。
胡三達想看看警方白忙一場的狼狽,到頭來屁都沒有撈到一個。到時豈不成了達州市的一大笑話?
說什麼達州市小偷橫行,扒手成堆,爲什麼忙了一個晚上,屁都沒撈到?
胡三達打的就是這主意,因此,今天晚上大街上乾乾淨淨。到了十二點後,街上的人明顯就少了許多。
治安大隊長再次進局長辦公室請示,說人員都集合完畢,下一步怎麼辦?
馮局說,“讓他們訓練跑步。”
額?
治安大隊長鬱悶了,摸不着頭腦,讓他們跑步?
馮局承諾三個月之內,肅清這些社會不良現象,可對手卻是狡猾狡猾的。
有人早告訴了馮局,今天晚上,所有的混混都不出來找事,離開的離開,躲的躲起來了,胡三達聲稱,要讓警方撲個空,鬧一個大笑話。
程暮雪是今天才趕過來報到的,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齊雨,警方今天晚上有大行動。
齊雨心道,終於要大動作了?
她就在等着今天晚上的行動,但是等了半天,都過十二點了,沒有半點消息。
齊雨就問程暮雪,“消息可靠嗎?”
程暮雪說,肯定可靠,大家都知道這消息,他們都去集合了。
齊雨道:“大家都知道的事,肯定不是真的。”
果然,一個晚上過去了,風平浪靜。除了正常的警察巡邏外,沒有任何警方出動的跡象。
顧秋也覺得奇怪,這是搞哪一齣?
馮太平不是說了,今天晚上要搞突襲,怎麼就臨時取消了?
政法委書記劉滿意給馮局打電話,“怎麼搞的?預定好的行動爲什麼沒有動靜?軍令如山,豈能容你朝令夕改?”
馮局說,“昨天晚上突然身體不適,行動臨時取消了。”
政法委書記道,“怎麼可以因爲你一個人的問題,擔誤整個行動計劃!簡直是胡鬧。”
馮局沒有再說什麼,劉滿意來到顧秋辦公室,對顧秋說,“這個馮太平太隨便了,連昨天晚上這樣的行動計劃,說取消就取消。公安隊伍是一支嚴肅的隊伍,哪能這樣隨便?”
顧秋問,“你知道原因嗎?”
劉滿意說,“能有什麼原因,他就是一個很隨便的人,要不也不會把達州弄成現在這樣子。”
他嚴肅地對顧秋說,“顧市長,我覺得馮太平這個人,不適合再擔任公安局市這一職務,應該把他拿下來,讓能成事的人上去。否則我們達州的現狀,永遠都改變不了。”
顧秋想了想,“他不是立了軍令狀,三個月時間,這是我們必須給他的。”
“可他現在這樣,完全是破罐子破摔。”
顧秋覺得,應該聽聽馮太平自己怎麼說,這件事情或許另有隱情。
但是馮局沒有到顧秋辦公室來解說理由,倒是程暮雪,穿着一身制服,來到市長辦公室。
葉世林看到她這打扮,頓時就眼睛都直了。
程暮雪穿出來的制服,英姿颯爽,多了一種別緻的風情。聽說她來打市長,葉世林就道,“我去通報一下。”
程暮雪說,“不要了,我自己去就行。”
顧秋正在構思一個宏大的計劃,程暮雪闖進來,“哥!”
顧秋擡頭一看,“你怎麼來了?”
程暮雪得意地笑了,轉了幾個圈,“好看嗎?”
的確好看,而且是美麗極了。
警服穿在她身上,完全是一種制服誘惑。
顧秋沒有表態,只是摸了摸鼻子。這丫頭的胸已經被自己摸過,顧秋知道她的尺寸。
程暮雪急於得到顧秋一句讚美的話,又問了一句,“好看嗎?”
顧秋說,“行,挺好的。”
程暮雪撇撇嘴,“沒誠意。”
顧秋問,“你來幹嘛?”
程暮雪說,“我調到達州來了。”
顧秋一聽,立刻就拉下了臉,“胡鬧!”
程暮雪喃喃道,“人家不放心你嘛!”
顧秋罵人了,“你怎麼可以自做主張?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究竟想幹嘛?信不信我馬上開除你。”
程暮雪道,“我只是想過來保護你,這裡太亂了,我要把這裡的犯罪分子全部抓光,還達州一個太平。”
顧秋很生氣,好不容易搞進省廳,你沒事調過來幹嘛?
真是太不懂事了,達州這麼亂,還真指望你來抓壞人啊?他們那麼多男人幹嘛去了?
顧秋髮了一頓脾氣,葉世林在外面都嚇傻了。
但是她的工作異動都搞定了,再生氣有什麼用?還想回省廳,哪有這麼容易?你以爲省廳是你家開的啊!
顧秋氣得把手一揮,“你出去吧!”
程暮雪鼓着嘴走了,葉世林看到她這模樣,立刻問道,“怎麼啦?”
程暮雪喊了一句,“不要你管!”然後就跑了出去。
下午,葉世林進來請示,“市長,有位叫齊雨的記者想見您!”
聽說齊雨來到,顧秋立刻就讓她進來。
齊雨還是那樣霸氣側漏,高挑的身材,很大氣的模樣。
顧秋問,“你怎麼也來達州了?”
齊雨說,“嗯,做爲一名記者,哪裡有新聞我就往哪裡去。”
顧秋問,“你又發現什麼線索了?”
辦公室裡沒有外人,齊雨也不忌諱,直接道,“有啊,你們達州的新聞太多了,而且都是大新聞。”
顧秋當然知道,象齊雨這樣的記者,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關注那些無病呻吟的事。
顧秋道,“你說說看。”
齊雨理了一下頭髮,露出大半張漂亮的臉,“我聽說達州要搞嚴打,徹底摧毀一些涉黑夥團,這麼大的事情,一定很轟動,我想做個系例報道。”
顧秋說,“當然,這是你的職責和權力。”
“可我不明白,昨天晚上明明有行動,爲什麼臨時取消?這不是給犯罪爭取逃亡的時間嗎?”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顧秋並不知情,馮太平也沒有過來解釋,政法委書記倒是地來放過炮了。
顧秋說,“有些事情,不宜過早公開,做爲一名記者,你只能默默觀察,記下這些過程。”
齊雨道,“我以爲有什麼內幕,或者說警方有什麼顧忌,我可是聽說,達州的黑惡勢力比較猖狂。”
顧秋道,“這些你應該相信政府,真有這樣的黑惡勢力,他們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齊雨道,“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嚴重,只是我們兩個私下談談。”
顧秋看着齊雨,見她這麼正式,就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齊雨果然提起了王市長之死,“據我瞭解到的情況,前任王市長之死,並不如專案組說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
顧秋拿了支菸出來,點上火,看着齊雨,“這件事情,你不要亂傳。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任何直接證據來證明,王市長是被人迫害。不管是我們兩個在私人場合下,還是在公開場合下,這事你都要慎重。”
齊雨說,“我知道,所以才私下找你瞭解情況。假如這傳聞屬實,你會不會替他翻案?還死者一個公道。”
顧秋抽了幾口煙,考慮了一會,這才道,“我現在不能答覆你,我知道你看問題的角度,跟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但是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一致的。”
齊雨笑了,“感謝正義的顧市長,那我先告辭了。謝謝!”
顧秋站起來跟她握手,目送齊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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