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自己在高速服務區看到的那名女子,對方的臉上,從來都是那麼冷漠,不帶任何感情。
顧秋基本猜測出了她的身份,可能是人家的保鏢。
這樣一個人突然找上自己,顧秋覺得很奇怪。
定定地打量了對方几眼,他才問,“你是誰?”
對方冷冰冰地說,“你跟我走一趟。”
初到達州,就有人找上門來,顧秋心裡有些疑惑。“爲什麼跟你走?”
顧秋冷笑了聲,覺得這女孩子好古怪,說起話來,命令似的。你誰啊?用這種口氣說話,一個給人家當保鏢的人,憑什麼這麼衝?
沒想到對方陡然回了一句,“這是你的榮幸!”
顧秋更另有些不爽了,我跟你素不相識,見上一面就是榮幸?聽到這句話,顧秋就不屑地笑了下。
沒想到對方是個直性子,盯着顧秋,“你去不去?”
顧秋說,“我爲什麼要去?”
“那就怪不得我了!”對方說着,竟然伸手過來,準備抓住顧秋的手腕。
這也太過份了吧,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動粗!
顧秋閃了一下,伸手一掌,正要說話,沒想到對方不閃不避,欺身而上。
顧秋這一掌,生生打在她的胸部。
砰——!
只感覺到對方的胸部蕩了一下,彈性驚人。
顧秋暗叫慚愧,自己可沒有那個意思。
再說自己堂堂一市之長,怎麼可以當街調戲人家?他只不過是想擋一下,跟她說兩句話,沒想到對方會這樣不要命。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對方的臉上並沒什麼表情,顧秋很快就發現,她這種打法,就是爲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
只要能傷到敵人,或者制服敵人,她可以犧牲自己身體上的任何部位,包括生命。
顧秋呆了呆,對方的手已經捏到他的鎖骨上。
一股鑽心的痛,叫顧秋恨不得咬死她。更要命的,這女人好難纏,她的身手,就是顧秋全力而爲,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意料中的事,顧秋皺了皺頭,“喂,你究竟想幹嘛?”
對方道:“跟我走一趟!”
好霸道的女人,這讓顧秋想起,她在服務區洗手間的時候,象門神一樣擋在那裡,禁止任何人進出。
所有這一切,只是爲了維護自己主人的尊嚴。
顧秋知道跟這個女人沒辦法講道理,他就瞪着對方這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你信不信我叫警察來抓你!”
對方根本不屑一顧,顧秋知道,一般的警察,哪是她的對手?她這身手,跟那些特工沒什麼區別。
這女人,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三四,卻生得這麼一付冷漠的模樣,感覺沒有血,沒有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生出來的?
顧秋說,“你究竟要我去哪?”
對方道,“去了就知道。”
“也罷,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他伸出指頭,彈了彈對方的手。
這鬼爪子,跟鐵打的似的,一個女孩子那麼大勁。顧秋的目光掃過她的胸部,那裡的彈性很大,不過好象也崩得很緊,應該不是普通的內衣。
隨着她來到一茶樓,顧秋覺得有些古怪,這樣熱鬧繁華的地段,會有什麼要急於見自己?
要不是顧秋在服務區見過她的主人,顧秋肯定不會跟她過來的。上樓後,顧秋髮現茶樓的人特別少,剛纔樓下還有些人,樓上有可能是被包場了。
一名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用純正的北方口音喊,“姐姐,他們來了。”
包廂裡坐着一位神情嚴肅的女子,年約三十不到,渾身上下,透着跟那名保鏢一樣的冷漠。
她的鼻樑,梭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個性的人。
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走出去後,保鏢就領着顧秋過來了。
“頭,他來了!”
“讓他進來!”
一個不帶任何感*彩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包廂的門打開,顧秋走進去才發現,裡面的人跟自己在路上碰到的,完全不同。
那個七分褲女孩子看起來,是那樣的朝氣蓬勃,帶着一種少女的天真和率直。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絕對不是眼前這女子的氣勢。
這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儘管她很漂亮,很美,但是從她身上表現出來的,依然是那種強烈的氣勢。
顧秋見過不少女人,也在官場中看過不少高官大員,那些人身上,多少都有一種氣勢。
可與眼前的女子相比,完全積弱了。
一個女人能讓人感受到這樣的壓力,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估計在生活中,沒有人敢主動接近她。
顧秋注意到,對方雖然冷漠,卻是一個標準的絕色佳人,美麗的鵝蛋臉,極具個性的五官,還有那道如刀削一樣的鼻樑。她的目光,更是象黑夜裡,兩道明亮的氙氣大燈。
她的目光落在顧秋身上,“坐!”
顧秋沒有動,盯着她那冷冰冰的臉,“說吧!找我什麼事?”
對方皺了皺眉,似乎很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顧秋聞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的香味。
他感覺到這個女人,比外面那個更要可怕。顧秋一直在奇怪,怎麼不是自己在服務區碰到的那個?
感覺到這個女子絕對不是那個女子,或許,當時她就在車上,並沒有下車。
“難道你不想坐下來談談嗎?”
顧秋看着她,“我們兩個毫不相識,我不認爲有什麼好談的?”
對方道:“你叫顧秋,七八年生,東華楚河縣人,京南大學畢業。顧家第三代中的驕驕者,二十八歲的正處級幹部。曾經在安平,長寧,省紀委,清平任過職。現在是達州市市長,市委副書記。”
她看着顧秋,“我說得沒錯吧!”
顧秋心頭一凜,這人究竟什麼來歷?對自己的背景調查得這麼仔細?顧秋迅速在腦海裡分析,“你是京城來的?”
對方並不否認,也不承認,她看着顧秋,“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膽小得多。”
顧秋這才坐下來,“說吧,不要拐彎抹角,你想幹嘛?”
對方不屑地笑了下,“害怕了嗎?”
顧秋滿不在乎地道,“我並不認爲,你和她有一樣的身手。”
對方用手指點了點桌面,“這茶是剛泡的。”
顧秋端起來,喝了一口。
靜靜等着對方出招,對方呢,卻一點都不急,只是望着顧秋,“你到達州之後,有什麼打算?”
顧秋說,“我說了,不要拐彎抹角。我有什麼打算,也不會告訴你。”
對方並不生氣,繼續道:“你幫我做一件事!”
“憑什麼?”
顧秋很不滿意,這女的一來就頤指氣使的,叫自己給她做事。對方說,“不憑什麼,但你必須作。”
顧秋直接回拒,“不可能!”
對方說了句,“沒想到你這麼頑固。那我問你,你爲什麼會來達州?清平那邊剛有起色,卻把你挪到達州來了。”
顧秋說,“這是組織上的安排,我服叢組織決定。”
對方冷哼了一聲,“身爲顧家子弟,你不要告訴我,這點事情都看不透?”
“你之所以來到達州,那完全是左安邦的主意。他煸動了省委某些人,把你從清平扔出來。難道你就這樣服氣了?”
顧秋沒說話,對方緩緩道,“清平這兩年在你的努力下,就等着收穫的時候,卻被人家踢出來,你不覺得悲哀嗎?實不相瞞,我此次來南陽,就是要尋找一個可以全作的人。而你應該很符合我的條件。”
顧秋盯着他,“我明白了,你是京城寧家的人?”
對方這才愣了下,嬌軀微微一顫,半晌她才沉聲道,“你猜得沒錯。”
顧秋道,“那你就是寧雪虹。”
寧雪虹,京城寧家之驕女,也是京城十大名媛之首。寧雪虹在京城的名氣,不亞於那些國際影星。
她的存在,就象傲雪寒風中怒放的梅花,一枝獨秀。
在京城,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卻又很有人,能夠一睹她的芳容。顧秋猜測出她的身份之後,同樣十分震驚,寧雪虹千里迢迢跑到達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一個不敢想象的猜測,在顧秋心中慢慢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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