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工行的貸款,很快就批下來了。//?//
居然比以前商量好的六千萬,多了二千萬,劉長河大喜。
還一付派頭十足的表揚顧秋,“小顧縣長,不錯,我很欣賞你這種作風,辦事幹練,雷厲風行。”
顧秋道:“謝謝縣長誇獎啊!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分贓了?”
劉長河哈哈大笑,最後,教育局這邊,分了三千萬,剩下的都給劉長河搞市政工程?”“?。
能爲他撈到錢,貸到款,劉長河當然高興。
一個城市的建設,發展,離不開資金週轉,劉長河心很大,準備把幾個大的項目,一次性全上了。
可資金上,差一個好大的窟窿。
用劉長河自己的話說,誰能爲自己搞到錢,誰就是最有能力的。在平時工作中,他的意見自然也能被自己採納。
顧秋一下爲他解決了幾千萬的問題,他當然對顧秋的態度自然很不一樣。
更不要說,這是一位,有多重背景的副縣長。
貸款一下來,顧秋就開始按預算給下面發放資金,這些資金都是分批,按工程進度進行發放的。
此次工程比較浩大,主要原因,就是涉及到全縣。顧秋在長寧縣搞教育事業改革,扶持的事情,上了市,省等多種報紙。上面說的是,長寧縣勵精圖治,着手教育事業改革。
這樣的報道一出來,劉長河就臉上有光了。
因爲報道上,沒有說出顧秋的名字,提到的是以長寧縣大力發展教育事業爲唬頭。
當然,也請顧秋說了幾句話,但顧秋自然以縣委,縣政府的指示來說話。
何漢陽說,劉長河這次撿了個大便宜。
的確,劉長河這段時間,性格居然沒有象以前那麼火爆,常以笑臉示人。
據秘書透露,劉縣長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怕有記者萬一來訪,板着臉太不好看了,因此他要保持愉悅的心情。
當報社和電視臺採訪的時候,劉長河當仁不讓,“關於教育事業這個話題,在我市的洪山縣已經走到了前頭,我們做爲全市的經濟龍頭縣,要迎頭而上。我不想誇海口,說什麼超過洪山縣,趕上洪山縣絕對不是吹牛皮。我們會把長寧縣教育事業建設,納入今年工作的重點。爭取在一到二年內,讓全縣所有學生,都能夠在寬敞,明顯的大教室裡安心上課,讀書。”
顧秋聽他這麼說,摸了下鼻子。
現在他針對的只是邊遠山區,農村裡的中小學。如果要在全縣都,這筆資金可差得太遠。
劉長河分明是個既不想掏錢,又要面子的人。
照這樣下去,王副縣長真的就只能靠邊了。
因爲你滿足不了領導的虛榮心,他是不會聽你的意見。
顧秋看過下面送上來的報告,建一座二到三層樓的小學,大約需要資金近四五十萬。
鄉鎮,農村的小學規模不大,一般只有十幾間教室。人數也不會太多。每個班,二三十個人,一個年級二到三個班。
小學六年,不會超過二十章教室。
一般情況下,有十二三間教室,基本可以夠學校週轉了。
照這個模式,顧秋手裡這筆錢,應該夠用。
再說,按現在的狀況,他只能想辦法解決教學樓的問題,不可能滿足全部條件,能讓孩子們在一個安全的教室裡上課,已經是很大的改善了。
爲了節省資金,顧秋親自下鄉,進行了部分調整。
針對交通條件好的村莊,他選擇了二村,甚至三村合併。
把這兩筆錢合成一筆錢,能避免重複浪費,還能做更多的事。
這些地方,除了把教學樓翻新,連教師的住宿樓,也一併建好了。
對於那些交通不夠發達,路途又遠的村莊,顧秋覺得還是給他們獨立一所學校,哪怕是再浪費錢,也要把學校建起來。
這些地方,往往只有幾個班。而且只有一到四年級,等孩子們大一點,他們就轉到鄰近的學校去讀書了。
顧秋當然想,把這些節斂下來的錢,在教學樓建好之後,能夠改善一下學校的其他條件。
因此,對這項工作,他抓得極嚴。
他和秘書,經常下鄉,而且都是不通知對方的情況下,到工地突襲。他相信自己步步緊跟,下面的人就不敢再做亂。
在工程建設中,顧秋心裡明白,下面這些人貓膩太多,花樣重出不層,因此他只能用這種手段,一來考察民情,二來警示這些人別想給老子亂來。
教育局的人也知道,顧縣長經常跑鄉下,而且他從不通知你,讓你整天提心吊膽。
在這種情況下,給你十個膽,你也不敢亂來。
有人在辦公室裡發牢騷,說自己最近,瘦了二十斤肉。
這一點,絕對不會有假。
教育局幾個副局長,除了那兩女的,男的基本上都挺着一個大肚腩。現在下鄉,不敢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要在炎炎烈日下檢查工作。
天天跑,天天曬太陽,人也黑了,瘦了,肚子自然消下去。
象他們這種人,瘦一二十斤很快的。不過一旦放開了吃喝,馬上又會彈回來。
兩名女副局長就笑了,“你們要趕謝顧縣長,要不是他,你們這輩子也別想瘦下來。再說,天天跑鄉下,是不是感覺到身體比以前更有活力了?”
這些人一回味,對啊!這倒是真的。
以後在辦公室裡天天坐着,喝茶看報,扯彈聊天,有時連上廁所都便秘,現在的身體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
於是,大家都說顧縣長的好。
樑局長在開會的時候說,“不要說你們,我都瘦了十幾斤,但是我們的工作上來了,口碑上來了。以前到處有人罵我們是一幫酒囊飯袋,現在還有誰敢罵啊?”
有人說,就是太累了,而且提心吊膽的。
樑局長道:“不累,你能瘦下來?你們這些人,就只習慣天天坐在麻將桌上。跑幾趟鄉下就喊累,真要讓你們掏錢去減肥,沒個幾千上萬的,你也減不下來。”
樑局心裡還有想法,不過這話不能在會議上說。
以前王副縣長經常下來檢查工作,這招待費可不少啊。一年幾十萬招待費,伺候他一個人都不夠。
每次下來,得有大幫子人相陪,吃喝玩樂,一個晚上得多少錢啊?上萬,那是肯定的,一次都是好幾萬。
他記得最貴的一次,一個晚上花了十幾萬。
這些錢,都是他想法子從其他地方挪過來的。
現在這位顧縣長上臺,他從來不在教育局吃飯。就算到了吃飯的時候,他扭頭就走。
要不吃工作餐,在食堂裡跟大家一起吃。
樑局可是跟着顧秋跑了幾次學校,跟師生一起吃食堂,那飯菜,他是吃不下,顧秋吃得津津有味。
樑局明白,這絕對不是做出來的,但他偏偏就吃不下,在教育局呆了這麼多年,嘴養刁了。
樑局在想,這段時間苦是苦了點,但口碑上來了,如果把這些學校都建好,自己也算是功勞一件,這絕對是以後晉升的資本。
這麼想,他心裡也就坦然。
每個領導做事的風格不同,效果自然不同。以後王副縣長也經常下鄉,去各地檢查工作。但是他大都是過於形式,提出問題,從來都不解決問題。
到了學校,要鄉鎮領導陪,要學校陪,還有女教師陪他喝酒。表面上,弄得風風光光,而且他一般都不去那些窮山溝裡的學校。
唯一的一次,就是民政局那邊發物資,他去了一次最遠的地方,把這些物資送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