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風言風語,顧秋親眼所見。
夏芳菲嘆了口氣,“人家想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事,我犯不着去辯解,有些事,越解釋越黑,隨它去吧!”
顧秋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痛快,心裡就暗暗琢磨,難道夏芳菲失望了?應該說有一點。
看到那女行長對杜書記這表情,她不可能無動於衷。女行長的表現,分明就是怕人家搶走了她的寶貝似的,看得很緊。
如果她真的失望了,自己該不該?
顧秋心裡突然一跳,他還是有點渴望得到夏芳菲那聖潔的身體,那是一種令男人無法平息,無法自控的誘惑。
兩人又聊了二十幾分鍾,顧秋看到時間不早了,跟夏芳菲道:“芳菲姐,我回去睡了,明天一起回去嗎?”
夏芳菲搖頭,“我要在這裡呆二天,你們先走吧!”
告辭後,顧秋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顧去女行長辦公室。
女行長說,“你把手續弄齊了,隨時可以找我。”
顧秋很感謝她對自己工作的支持,有了這筆錢,他就能把長寧縣那些農村學校給修補一番。
能修的修,不能修的就重建。
中午請女行長吃飯,她推辭了。下午,顧秋陪從彤逛了一下午街。
他問從彤,“今天回去還是明天回去?”
從彤說,我要在省城再玩一天。
顧秋心道,反正也不忙,那就再玩一天吧!
兩人又在省城玩了一天,第三天才回去。
快到長寧的路上,劉長河打電話過來,問貸款的事。
顧秋說,“難啊!劉縣長,這個流程都難走。”
劉長河道:“那能貸多少?”
顧秋說,“我會盡力的,爭取把六千萬都貸下來。”跟劉長河訴了很久的苦,他才掛電話。
從彤道:“你真狡猾,明明已經快貸下來了,還要裝模作樣。”
顧秋說,“要是讓他們知道,貸款這麼容易,以後有點屁大的事都會找我,我幹嘛費力不討好?”
從彤說,“你現在開始有點象個當官的了。”
顧秋笑了起來,回到縣裡,顧秋也不去辦公室報到,直接回去。
從彤提着很多省城買的東西,這是給家裡買的。
每次出門,不給老媽帶點東西,說不過去。這麼大的女兒,給你白睡這麼多天,有這麼便宜的事啊!
從彤在顧秋那裡又呆了二天,她就回安平去了。
第三天,顧秋去上班。
劉長河馬上將他叫過去,又問貸款的事。
顧秋說了,“我儘量吧,在一個月之內把手續弄齊,將錢貸下來。”
劉長河說,“要儘快,盡力爭取,唉,你有沒有去找杜省長?”
顧秋說,“省長很忙,我倒是去過一次,他太忙了,又不好麻煩他。”
劉長河道:“哎呀,這麼好的關係,你怎麼不利用?真的是。”
不過他馬上會意,人家顧秋與省委書記女兒也有一腿啊,說不定人家無須杜省長這層關係,就能搞到錢的。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
好吧,你去忙!
顧秋走的時候,劉長河親切地道:“抓緊啊!小顧縣長。”
下午,顧秋又開會。
把教育局的頭頭腦腦都叫過來,這些人見到顧秋,也不敢再跳了。因爲他們知道這位副縣長的脾氣,而且他很詭異的,好象對自己這些人的底細,知道得很詳細。
上次那個喜歡打牌的副局長,就被他幹掉了。
哪個還敢在他面前調皮?
顧秋看着這些人,“樑局,那二十六萬兌現了嗎?”
樑局象小雞啄米一樣,“兌現了,兌現了!”
不過樑局的心裡在滴血,那是小金庫裡出來的錢啊!他們教育局賬戶上,長年虧空,小金庫裡則是滿滿的,吃喝玩樂的錢不少。
這次被顧秋抽走了二十六萬,他叫苦不遲。
顧秋在會議上強調,根據你們通報上來的三十七座中小學,其中二十一座需要修補,一十六座需要重建。
現在,我把這些學校按地域劃分爲五個區,這五個區,分別由五位副局長全權負責,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在年內將這些任務完成。
顧秋點了五名副局長的名,基本上都是男的,顧秋道:“你們統一歸樑局負責,由樑局向我彙報。我要及時瞭解你們的工作進度,工程進度。我要確保每一次錢,都用在實處,用在教育事業上,而不是被吃喝玩樂掉。”
樑局問,“資金問題如何解決?”
顧秋道:“錢的事情,我會去搞定,但是工作,必須由你們自己去抓。誰的任務完成不了,或者在工作中出了狀況,二話不說,立刻免職!”
他們都知道,這位副縣長說一不二。
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拿起筆做筆記。
顧秋強調了一點,“每一分錢,都必須有據可查。如果讓我知道,哪個在錢的問題上作了手腳,希望不要讓我逮住。”
開完會,這些人竊竊私語。
到了教育局,幾個副局長聚集在一起,“我們去跟樑局說吧?”
“說什麼?錢的事情,上面搞定了,我們只是負責抓工作,而且這中間有一場激勵的角逐。”
“就是,不管是誰落在最後,都沒好果子吃。”
“那我們就統一下,別搞出亂子來。”
“不行,樑局說了,顧縣長會經常下去檢查的,一旦發現弄虛作假,我們就麻煩了。”
幾個人都坐在那裡,以後天天得下鄉了,不能再這麼舒服地坐在辦公室裡喝茶,聊天,看報紙。
更要命的是,以前下鄉,有吃有喝有拿的,現在可不行了,下了鄉,連飯錢都得自己掏。就算是下面請客,也不能吃得太好,萬一被顧縣長知道了,又是一頓板子。
顧秋把教育局分成五個組的事,很快就傳到了何漢陽耳朵裡。他叫秘書找來了顧秋,“聽說你在省城弄到了一筆資金?”
顧秋說,“還沒有批下來。”
何漢陽道:“你的胃口太大了,這是要一口氣吃個胖子。”
顧秋說,“不是的,何書記。是那些學校不能等,那些學生不能等,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搬進新的教室裡,讓孩子們安安心心讀書。”
何漢陽道:“你的想法是不錯,但你借這麼多錢,讓他們以後怎麼還?這可是一個好大的窟窿。”
顧秋說,“以長寧縣的財政,幾千萬並不多。只要平時節省一點,這筆錢很快就出來了。”
何漢陽沒說話,上次他們搞的那個什麼歡迎儀式,丟人丟大了,花了幾百萬,捱了一頓批評。
顧秋一直想說,如果你們能把這些錢,用在教育事業上,長寧那些師生也不至於這樣。
何漢陽的心思,他捉摸不透。以前他在安平縣當縣長的時候,比較愛民,現在似乎變了,變得有些心浮氣躁。
不知爲什麼,顧秋去省城貸款的事,還是讓其他副縣長知道了。有人笑,有人在旁邊看熱鬧,王副縣長一聽,急得當時就要立刻出院。說什麼顧秋這是在挖一個坑害自己。
他有些憤怒,等你搞一下走人了,撈了名聲,做盡了好事,留下一屁股債,又踢給自己,那怎麼行?
以後自己來接手,年年給你還債?
王縣長給劉長河打電話,劉長河當然知道他的心思,故意不接。
秘書都說了好幾次了,劉長河說,“你不會說我不在啊?”
王縣長在市醫院裡,氣得就要跑回來。可醫院說,不行,你的腿傷沒好,而且是骨頭斷了,你要是現在出院,發生任何意外,醫院概不負責。
王副縣長老婆一聽,那怎麼行?她就勸王副縣長,“萬一弄殘了腿,你就只能退休了。我還真沒見過拄柺棍當縣長的。你就省省吧,既然劉長河不管,說不定他們早就串通好的。”
王副縣長嘆了口氣,“他這是要亡我也!”
五百啊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