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要出去啊?”
嚴淑芳看着自己男人,今天家裡有客,怎麼就不在家裡呆會?
仇書亭一邊換鞋一邊道:“推不掉,我儘快早點回來。”
他對顧秋道:“小顧,你們就在這裡歇吧,有房間呢!”
顧秋道:“沒關係的,你先去忙吧。”
其實他心裡挺着急的,仇書亭走了,自己豈不是沒有機會跟他接觸了?
三天時間,我該怎麼說服他啊?難道真要從他老婆,兒子身上尋找突破口?
望着廚房裡那個身材不錯的少婦,顧秋有些爲難。這事,最好是不要驚動這母子倆。
嚴淑芳走出來,相送到門口,柔聲道:“早點回來!別喝多了。”
仇書亭點點頭,“我知道。”
看着他離開,她心裡總有一些不安穩。
嚴淑芳對自己男人的情深款款,顧秋和從彤自然看在哪裡。顧秋朝從彤眨了眨眼睛,從彤白了他一眼。
廚房裡站着兩個女人,顧秋閒得無聊,“表嫂,書房在哪?我去拿本書看。”
嚴淑芳應道:“最邊上那間,你自己去吧!”
“好類!”
顧秋來到書房門口,停了一下,還是推開門進去。
這書房並不大,十來個平方。佈置也很簡單,靠窗的角落裡,有固定的電腦桌。一把可以轉動的椅子,就
擺在電腦桌跟前。
進門的那邊,就是一個書架。電腦椅背後,同樣還有一個書架。中間是一張茶几,一組沙發。
顧秋走近,看到電腦桌上,擺着一個日記本。
日記本已經撕得沒剩幾張了,他琢磨了一下,輕輕翻開。
日記本首頁,忍,能就大事。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古人能忍清平之樂。我何不仿之?
這算座右銘嗎?
顧秋的目光,落在這個被撕得不剩幾頁的日記本中間,到底是什麼東西,被他全部撕掉了?
無意中,他瞥見腳下的垃圾簍。一個被揉皺了的紙團,引起了他的注意。
撿出來一看。
一張佈滿黃柄山名字的紙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恨字。
恨——!
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想,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種恥辱。看得出來,仇書亭很愛自己的妻子,或許,
他正在爲當年的事,恨悔不已。
而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人,就是對他既有知遇之恩,又有褻妻之恨的黃柄山。
世界上任何傳聞,都不可能空穴來風。
傳聞一旦被得到證實,它就不再是傳聞了。
顧秋把這張紙捏成一個團,塞在口袋裡。
再擡頭看看他的書架,兩個書架上,竟然藏滿了書。
一些歷史類的書籍佔了兩排,其他的書,大都是寫官場類的,有小說,也有傳記,還有官場人聞等等。
從這一點上,顧秋完全可以瞭解仇書亭的內心,他對仕途,有着一種強烈的追求。
或許,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抱負,他要在官場中,實現自我。這樣的人,一旦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飛黃
騰達。
但是這樣的人,也容易走上極端。
因爲他們內心太渴望,往往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擇手段。
一旦陷入這個怪圈,他們就會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有人說,天才,都是有兩個極端的。如果不走向正途,他們就會朝另一個極端發展。
這正是佛家所謂,成魔成佛,一念之間。
顧秋是一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他會從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物,聯繫起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透過事物的假相看本質,這正是官場中人必須具備的素質。也只有這樣,纔不至於人云亦云。
從今天接觸的這一家人來看,他們看上去很美滿,很和諧,但是真正的背後,又是怎樣?
顧秋從眼前這些藏書,就分析出了仇書亭的內心,這不能不算是一項別人無法比擬的本事。
所以有些時候,儘管一個人極力掩飾自己,但他的行爲,總會在不知不覺間,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隻能說是人的本能,如果一個人,能這種本能都能掩飾得那麼完美,那麼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顧秋隨手抽了本書出來,竟然是《怎樣與領導溝通》。顧秋笑了笑,拿着書本出來。
他其實沒什麼心思看書,卻在聽着從彤和嚴淑芳說話。從嚴淑芳那裡,或許可以聽到一些什麼。
小孩子拿着遙控汽車,玩得不亦樂乎。
六點半不到,飯菜就好了。
五六個菜,一個湯,整個房間裡都飄着香味。顧秋倒是真沒想到,嚴淑芳這女人,還能弄出這麼一手好飯
菜,看來她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
從彤也在旁邊讚不絕口,“表嫂,你太能幹了。飯菜弄這麼好。”
嚴淑芳道:“別拍馬屁了,你嫂子我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在飯菜上下功夫了。”
顧秋呢,很機靈的,看到吃飯了,就帶着小孩子去洗手。這點倒是令嚴淑芳很欣賞,這個小顧太會做人了。這可是細節問題,一個男孩子能做到這點,他離成功也不遠了。
“小顧,喝點酒吧?”
剛說完,她又自責,“看我,多沒禮貌,總是小顧小顧的喊,應該叫妹夫子纔對。”
顧秋笑道:“這個稱呼我喜歡。”
從彤一臉氣悶,“你們兩個就聯合起來欺負我。”
“這哪是欺負你呢,分明就是表揚你,找了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
“他還好?”從彤瞪大了雙眼,“算了吧,表嫂你看看有沒有妹妹,送她得了。”
嚴淑芳笑起來很漂亮,“真的嗎?你可不要開玩笑,我倒是真有一個堂妹,你要是捨得,我馬上就叫她過
來。”
顧秋打趣道:“表嫂都這麼漂亮,她堂妹肯定也不錯,要不叫過來見個面?”
從彤氣得踩了他一腳,“說你兩句,你還得瑟上了。”
顧秋啊喲一聲,跳了起來。看到兩人鬧着玩,嚴淑芳就一臉笑意。
她拿來一瓶酒,“喝點吧,他不在家,要不你們兩個一起喝就好了。”
顧秋搖頭,“不了,從彤不喜歡我喝酒。”
從彤徹底暈死了,“我有這麼兇嗎?”
“沒呢,你這是關心我,我懂,我懂。”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嚴淑芳看他不肯喝酒,就拿來了飲料。
“表哥經常出去應酬嗎?”從彤喝着飲料問。
嚴淑芳道:“還好吧,他一般情況下不出去吃喝。人家請他,他也拒絕。”
“看來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顧秋說了一句。
“不知道,我從來不管他們的事。”嚴淑芳喊道:“你們吃菜啊。別客氣。”
顧秋在心裡想,我得想辦法才行啊,要不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睡了?可找不到一個更好的理由。
誰知道嚴淑芳說了句,“彤彤,你們兩個就不要去酒店了,晚上睡這裡吧。有個客房的。”
她這裡三房一廳,一個書房。一個小孩房,一個主臥。書房是借陽臺的位置建的,因此勉強算四房吧。剩
下一個客房。
一個客房啊,二個人怎麼睡?
看來嚴淑芳早就把他們兩個當成未婚同居型了,從彤正要推辭,顧秋一口應下來,“好啊,這裡比酒店舒
服。”
從彤馬上掩飾,“那你睡沙發。”
嚴淑芳卻笑了,“你捨得他睡沙發嗎?”
“表嫂——!”
從彤有些無語,自己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難道真要自己把那片膜掏出來給她看?
其實,在南川這地方,風俗也差不多的。
不管是什麼男女,只要兩家大人見了面,訂個婚,哪怕你們是昨天才經媒婆介紹的,有了這個訂婚儀式,
你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父母是絕對不會干涉的。
這種習慣,在農村裡更爲甚行。
很多年輕男女,在外打工,一旦回到家鄉,父母找個媒婆介紹一下,雙方見面,放點押金,那女孩子你就
可以帶走了。
等到女方懷了孩子,再結婚登記,辦喜酒。這也算是一種風俗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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