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個女同志,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喝醉,又入住酒店。
說不定就是她品行不端,才發生這樣的意外。
現在宋清珍只是一個代市長而已,按規定,今年人大會的時候,她完全可以把代字去掉,但這樣一來,想去掉這個代字,只怕有些麻煩了。
宋清珍當然不知道,有人在陽書記那裡說了自己的壞話。
抹黑了自己不說,還把武源班子給扯進去了。
在省城呆了二天,見不到陽書記,宋清珍就想夜訪陽書記,到他家裡去談這事。
可人家陽書記家也不是隨便闖的,人家真不想見你的話,你去了也沒用。
就在她鬱悶的時候,江龍來了。
對於江龍這個人,她並不是很熟。
就是在那次事件中,江龍出現,一槍摞倒了石老三,後來大家在一起吃了飯。宋清珍只知道他和顧書記挺熟的。
江龍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去拜訪陽書記,你隨後十分鐘到。”
他也知道,按正常流程,宋清珍是見不到陽書記了。
宋清珍一臉感激,江龍倒也是個豪爽的人。
“就這樣吧,我八點五十分到。”
一般去拜訪領導,總要等人家吃了飯再去。人家在吃飯的時候,你去了豈不尷尬?
晚上,陽書記剛吃了飯,坐在那裡喝茶。
家裡除了他老婆和秘書,就只有一個保姆。
陽書記問站在旁邊的秘書,“武源事情,你知道嗎?”
秘書說,“我也只是在報紙上看了,具體的情況不是太清楚。”
曾秘書長早就跟他打了招呼,儘量不要在書記面前提起武源的事。他當然不敢不聽秘書長的話。
再說,從秘書長和武源班子來說,自然是秘書長更親近一些。從情感上講,他肯定幫秘書長,不會幫宋清珍的。
可報紙上的事情,誰都知道,真實性很不確定。尤其是這類事情,往往跟真相差得很遠。
陽書記喝了口茶,“你先回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保姆走過去看了眼,江龍說明自己的身份。保姆立刻打開門,讓江龍進來。
陽書記當然知道,寧家女婿要來南陽任職,但他卻是頭一次見到江龍。
江龍倒也是一表人才,部隊裡出來的,一身正氣。
去年年底,曾秘書長的侄子犯渾,差點惹上一身禍。對罪的人物就是這個江龍。
以至寧家老爺子雷霆大怒,陽書記到現在還記得那情景。
所以陽書記對江龍特別客氣,馬上叫他入座。
看到江龍還帶了東西,陽書記道:“來了就來了,還帶東西豈不是見外?”
江龍笑笑,“倒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京城捎來的,拿不出手。”
其實到了他們這個階層,禮物輕重真的不重要。
秘書馬上給江龍倒茶,然後又恭恭敬敬站在一邊。
江龍過來給陽書記拜年,肯定要聊上一陣子。
再說江龍與寧家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陽書記知道寧家想把勢力入駐南陽,這些對他而言,並沒什麼影響,反正他要退了。
跟江龍說話,肯定是聊寧老爺子的身體之類的話題。
九點整,又有人來敲門了。
秘書快人一步,走過去開門。
卻是宋清珍。
宋清珍問,“書記在家嗎?”
客廳裡,就有江龍和陽書記說話的聲音。
秘書正要阻止她,江龍咦了一聲,“這不是宋市長嗎?”
他這麼一說,秘書就不好再攔阻。
陽書記也聽到了,卻有些不悅,只是礙於江龍在,不好發作。他這人最討厭那些女同志不守婦道,做出一些苟且之事。
宋清珍進來後,江龍就故意說,“宋市長,沒想到你也來了,這麼巧。”
宋清珍笑了下,對陽書記說新年好!
要知道現在才過十幾天,還沒出節。
陽書記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坐。
江龍問宋清珍,“你們武源那案子破了嗎?這些匪徒也太大膽了,簡直沒有王法。”
宋清珍自然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我就是因爲這個來找陽書記的。陽書記,這些是我們武源市公安局調查的情況,我想跟您彙報一下。”
陽書記道:“政法部門沒有人管嗎?”
宋清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這事關係到秘書長的侄子,我希望陽書記能爲我做主!”
陽書記臉色一變,江龍馬上站起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陽書記點點頭,江龍離開。
宋清珍站在那裡,看到陽書記臉色不好,她也不管,就把情況說了一遍。今天陽書記心情還算好,耐下性子讓她說完了。
本來他對宋清珍是有看法的,一個婦道人家,半夜三更跟到外面喝酒,還住酒店。
其實這本來沒什麼,只是有人喜歡往歪處想。總以爲一個女人出去開房,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尤其是秘書長說了之後,他也覺得這個同志有問題。
可宋清珍說完之後,陽書記陡然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事情竟然是由曾秘書長的侄子引起的?
陽書記也不好當面表態,只是冷着臉,“夠了!你先回去吧!”
宋清珍站在那裡沒動,“陽書記!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件事情我不會放棄的!”
陽書記擡頭看了她一眼,“我讓你先回去,聽到了嗎?”
宋清珍這才留下材料離開。
秘書長在家裡接到陽書記秘書的電話,聽說宋清珍見到了陽書記,而且遞交了材料。
秘書長當時就臉色大變,這下麻煩大了。這個宋清珍還真較勁,又沒給你造成什麼傷害,你非要糾纏不清?
聽秘書說,江龍當時也在場。
秘書長就有些擔心,江龍會介入這事件中。
顧秋在武源市,接到曾開源打來的電話,說宋清珍市長見到陽書記了,已經遞交了材料。
顧秋這才說,“你們要注意清珍同志的安全。”也沒要說別的,曾開源心裡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難免發生意外。
當然,這是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曾開源也知道,真要想在省城抓到曾少,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就算是他們抓到了,也帶不走。
因此他叫程暮雪收隊,讓程暮雪跟在宋清珍身邊,自己則早點回武源。
宋清珍也知道,材料遞交上去了,由陽書記來決定。
而且她必須給陽書記考慮的時間,至於這麼做,對自己的仕途有什麼影響,她已經顧不上了。
交了材料的第二天,她也回了武源。
顧秋在主持會議的時候,並沒有談及此事,但是各大常委們心裡明白。如果陽書記有袒護秘書長的意思,那麼宋清珍的工作就有可能會被調動。
至少不會讓她順利當選市長。
當然,在這個時候,也不排除有人心裡暗自興災樂禍。
如果宋清珍沒有當選市長,其他人就有機會。
就這樣,沒什麼任何迴音過了一個星期。
何少麗多次上門道歉,她總在心裡過意不去,倒是宋清珍愛憎分明,沒有對何少麗產生誤會。
何少麗的酒店,將在四月份正式開張,到時還要請市委一些重要領導參加剪綵活動。只是宋清珍這事情不搞定,她都覺得這氣氛熱鬧不起來。
顧秋也一直在關注這事,省委遲遲按兵不動,這也太不正常了。難道這樣的事情,真要壓下去?
當天下午,杜省長親自打電話過來,問了顧秋一些情況。
顧秋如實作答。
杜省長也沒有說其他的,問完就掛了電話。
之後,顧秋做宋清珍的思想工作,要相信組織,相信省委,這件事肯定會有結果的。當前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和壓力。
果然,就在當天晚上,省城傳來了一個消息,曾少自首。
ps:擦,花怎麼不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