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扯蛋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兩個人的脣，相隔不到零點幾釐米，鈴聲響起，兩人的動作僵在那裡。停頓了很久，程雪衣象緩過神來了一樣，馬上分開。
“接電話吧！”眼神閃爍，迴避萬天海的目光。
萬天海抓起手機，很不高興地吼了一句，“什麼事？”
對方在電話裡道：“董事長，不好了，警方已經行動，正在抓捕光頭他們。”
萬天海的臉色沉下來，“怎麼回事？”
“不知道，據我打聽，行動小組的組長是雪衣小姐的妹妹，光頭他們可能有麻煩。”
萬天海的目光掃過程雪衣，這才緩和下來，“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以後不要問我。”
掛了電話，萬天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程雪衣身上，程雪衣迎上去，“怎麼啦？”
萬天海半晌沒有說話，盯着程雪衣，彷彿在打什麼主意。過了好久，他才道，“走，我們上樓。”
上樓？
程雪衣不勉又想到那張大牀，不過萬天海卻帶着她來到三樓頂層，在涼亭裡坐下。
涼亭上面種了一棵葡萄藤，茶几上，擺着一瓶紅酒。
“今天晚上月色不錯，我們喝點。”
兩隻透明的玻璃杯，紅酒緩緩而入。
茶几上，擺着一些水果，點心。萬天海道：“雪衣，想必你也應該瞭解我萬天海，今天能做這樣的決定，足夠證明我的決心。我——愛你！”
程雪衣的杯子，微微顫了顫，萬天海則這樣，很平靜的盯着她。目光中帶着一種說不清楚的神色。
程雪衣道，“我知道了！”
萬天海說，“我不知道你心裡是否有什麼擔憂，但我相信我能用自己的真誠打動你。不管是多久，一年，十年，百年……”
不可否認，萬天海這個人講話，極賦有表演力。
他的目光，看起來很真誠，很執着。
“你說過，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我相信這句話，也相信，我能真正打動了，走進你的心房。”
程雪衣擡起手，看着這漂亮的戒指。
萬天海說，“謝謝你接受我的戒指，這也說明，我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程雪衣道：“對，你說的沒錯。你是我見過的男人中，很有耐心，很有魅力的一個。但是你知道，過去的我——”
萬天海揮手打斷她的話，“沒有人在意你的過去，我更關注我們的未來。雪衣，你是最好的，最美麗的女子。我萬天海，願意用一生的時光，來陪你，跟你在一起。就象我說的那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棄我所有的一切。”
“不，你是一個商業霸主，你有你的雄心壯志。你有翱翔商海的翅膀，你的人生註定，你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如果真象你所說，放棄一切的話，你就不是萬天海了。”
“看來還是你瞭解我。”萬天海舉起杯子，“這輩子我做過很多強迫別人的事，但是你，永遠是個例外。我不想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強迫你。”
程雪衣道，“我不會要求你放棄一切的。”
“謝謝！”兩人喝酒，程雪衣抿了一小口。
萬天海說，“剛纔有人打電話過來，警方已經在行動了，他們正派人抓光頭，那個帶隊的是你妹妹。”
程雪衣心裡一凜，“這是她的職責！”
萬天海點點頭，“我不怪她。所以我把那些證據都交到你手中，你要保管好。它，就是我的命。”
程雪衣忙伸手，拿出那個盒子，“我不要，還是你拿着吧。”
萬天海道：“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如果你願意，就嫁給我。如果你不願意，你就把它交出去，如果有一天，我萬天海死在你手裡，我死而無憾。”
說完，猛一招頭，喝完這杯酒。
轉身就走，“我還有事要去處理，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答應了我，三天後，我們在這裡洞房花燭。”
走到樓梯口，驟然停步，“雪衣，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
背景遠去，樓閣空靈。
程雪衣一個人站在涼亭裡，望着這圓月晚風。
樹影搖曳，卻是無比的涼爽。
別墅裡，紅燭高照，端是無比的喜慶。
一輛火紅的瑪沙拉蒂，停在那裡，它，就象一隻夜晚的火鳳凰。程雪衣的目光，落在這輛嶄新的瑪莎拉蒂上……。
今天晚上，看似美妙，圓月如白玉淨盤，分外妖嬈。
但是今天晚上的氣氛，端是詭異無比。
警方抓捕小組，由程暮雪帶隊，神速般的撲向夜總會和光頭任何一個可能落腳的地方。
顧秋在這個夜裡，看起來十分安靜，其實心思如潮。
從彤和陳燕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她們看得出來，顧秋的心思並不好。或者說，他正在做一個極爲重要的決定。
抓捕光頭的行動，究竟能不能成功？
對顧秋和程暮雪來說，依然是個未知數。
然而，在這個時候，曾開源局長來到顧秋家裡。
看到曾開源進來的時候，陳燕和從彤迴避，進了裡面的臥室裡。顧秋坐在那裡，沒有吭聲。
曾開源喊道，“顧書記！”
顧秋的目光，跟以往不一樣，看上去十分威嚴。“你當這個局長多久了？”
曾開源聽到他開口就是這麼一句，不由在心裡一顫，“六年了。”
“那你認爲，武源市的治安以及各方面怎麼樣？”
曾開源說，“中等，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這麼說，你對得起這個職務？”
曾開源咬咬牙，“我願意聽從收記的指示！”
“我沒有指示！這需要我指示嗎？”
顧秋站起來，猛地提高了聲音。
曾開源道：“我知道，自己辦事不力，請書記降罪！”
“降罪，降罪你就自動辭職！”
曾開源猛一擡頭，“我現在還不能辭職。萬天海一天不除，我就不能辭職，請書記給我一次機會，等我拿到證據，抓住萬天海的時候，我自動請辭！”
他的聲音很激昂，顧秋盯着他，“你什麼意思？給你五年時間還不夠？你要幾年？十年，百年？等你退休的時候？”
曾開源道。“不是，再給我三個月，不，一個月時間。”
顧秋道，“行長的案子你們破不了，小偷的案子你們也破不了，要你們有什麼用？浪費納稅人的錢。”
曾開源說，“萬天海很狡猾，很多事情他都不直接經手，就算是查到他手下，也沒有最下接的證據。因此我們不敢打草驚蛇！”
顧秋沒說話，只是盯着曾開源。
曾開源說，“我這裡有萬天海送給我的這些東西清單。”他把清單交上來，“自從我當上這個局長，他就千方百計想拉我下水，我把的有的一切，包括吃飯，送煙的事，都記錄下來了。請書記過目。”
顧秋接過清單，“爲什麼要這麼做？”
曾開源道：“我也是有難言之癮，萬天海這人手眼通天，究竟有多少人被他拉下水，誰也不知道。以前周書記跟他關係很好，我根本就不敢提這事。”
顧秋將清單壓下，“給你半個月時間，行長的案子必須馬上結，否則無法向上面交代。”
曾開源道，“我知道。我聽叢市委的領導和安排。”
顧秋揮揮手，曾開源這才退下去，將門關上。
離開顧秋家裡，曾開源長吁了一口氣。
伸手抹汗，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否則書記就要動他了。可是萬天海那邊的情況，他得到的證據不是太多。抓幾個小嘍嘍，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怎麼辦？
曾開源上了車，心裡就一直在掂記着這事。
證據，一定要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