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都是跑步過來的,顧秋剛叫他們修好拋錨的汽車,可沒想到後面來了一個車隊,前面過不去,後來車子還在增多,不堵死纔怪了。
現場管制人員很委屈,本來他要阻止,說前面有車子壞了,過不去。
可司機吼了一句,“找死啊,市委書記的車子也敢攔。”
結果,車隊涌進來,好了。大家都動不了。
沒辦法了,只好趕快找拖拉機拉來碎石和竹板,把那段爛路給填上。
這一折騰,又是近二個小時。
顧秋正在冒着大雨,指揮羣衆轉移。轉沙石的車,也只能從另一條路繞過來。
如此折騰,速度就慢了許多。
二小時後,羣衆全部轉移到安全地方,學校那邊的老師也安全轉移。搶險的同志們,正在學校外圍,推起一道很高的護堤。
雖然這樣,不能完全阻止洪水衝進來,至少可以保護一陣子。只要大壩不繼續塌陷,學校應該可以保全。
雨,漸漸的小了。
顧秋在問,“羣衆都轉移了沒有?”
“市長,都轉移了。放心吧!”
顧秋看着表,這都深夜了。
“同志們,繼續戰鬥,我們去支援護壩的隊伍。一定要保住大壩。”
顧秋剛喊了一聲,就聽到有人在喊,“左書記來了,左書記來了。”
左安邦在一邦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這裡。
身後跟着秘書長,還有宣傳部長,組織部長等人,電視臺的記者,一個個跑過去,“書記,說幾句話吧!”
顧秋見了,對身邊的同志喊了一句,“我們先過去支援。”
左安邦看到,顧秋帶着一部分人朝水庫那邊走,他就喊了一句,“顧秋同志,你等一下。”
顧秋只得停下來,“你們先過去!”
鄉長帶着一羣人趕過去幫忙,顧秋走近左安邦。
記者們舉起攝相機,拍下兩人談話的鏡頭。
顧秋渾身溼淋淋的,頭上還滴着水。左安邦站在他的對面,身上乾乾淨淨,旁邊有人幫他打傘。
宣傳部和方素芬,省委秘書長,組織部長顏學全,都有人給他們打傘。
左安邦問,“什麼情況?”
顧秋道:“情況不是太好,大壩那邊要馬上搶救,希望能保住大壩。其他的情況,你找鄉黨委書記了解吧!那邊情況緊急,我得馬上趕過去。”
顧秋說走就走,急急朝大壩那邊去了。
左安邦皺着眉頭,顏學全對左安邦說,“書記,我們還是去慰問一下受災羣衆吧!”
方素芬看了顏學全一眼,心裡明白,去慰問受罪羣衆,比去大壩安全。顏學全這人,一肚子花花腸子。
秘書長也這麼認爲,去大壩太危險了,他也勸,“既然顧市長去了,我們就分工合作,去慰問一下羣衆。安撫他們的情緒。”
左安邦想想也是,於是他們一行人,就去慰問受災羣衆。
這些撤出來的羣衆,有親戚的,去了親戚家裡。親戚家裡沒有房子的,他們就聚集在大禮堂裡。
這還是早年的大禮堂,很陳舊,門窗都壞了,用雨布和木板釘住。
十幾戶人家擠在這裡,左安邦走進來,記者們開始忙碌,報道左書記慰問受災羣衆的情節。
旁邊的秘書長,悄悄地把錢捏在手裡,通過小譚,遞給左安邦。每走過一戶人家,他遞上二百塊錢,表示市委,市領導的關心。
顧秋來到大壩,站在水庫邊上看着這處缺口。現在只有開閘泄洪,才能保證大壩的安全。
村幹部組織人手,把家裡的門板,樓梯,樹木,通通扛過來,模在缺口處,再用沙袋扔下去,慢慢堵上這個缺口。
顧秋問身邊的工作人員,“下游的羣衆都撤離了沒有?馬上覈實一下情況。”
工作人員回答,“都撤離了。”
顧秋冷着臉,“再確認一下!”
通過多次反覆確認,確保沒有問題了,顧秋才下令,“開閘泄洪。”
閘門緩緩打開,一股股洪水滾滾而來,咆哮着奔騰而下。
與此同時,一輛輛裝有沙袋的卡車,綿綿不斷將沙袋倒下去,把缺口死死堵住。
雨,終於停了。
顧秋等人渾身上下,完全溼透了。
有人勸道:“顧市長,去換套衣服吧!”
“對,換套衣服吧,這樣會感冒的。”
啊巧,啊巧——顧秋打起了噴嚏,大家都在勸,顧秋說,“要保證大壩安全才行。”
鄉長勸道,“我們守在這裡,隨時觀察險情。現在停雨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顧秋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在仔細檢查大壩,看看有沒有其它的隱患存在。”
顧秋正要離開,那邊有人喊,“左書記過來了。”
顧秋回頭一看,遠遠一簇燈光,看到好大一羣人,陪着左安邦過來了。
顏學全遠遠看到顧秋等人站在那裡,一個個溼透了,他就悄悄吩咐下去,叫人把雨傘撤了。反正現在又不下雨,都停了十幾分鍾,還打什麼傘?
旁邊的人將雨傘撤了之後,他們走過來。
左安邦看到大壩這情況,很高興的說,“同志們都辛苦了!大壩能保住,全都是你們的功勞。這次,要好好表彰你們鄉鎮的同志,還有這些武警官兵,以及廣大的人民羣衆。”
有人說,“這都是顧市長領導有方,要不是他帶着我們雨夜奮戰,說不定還會出什麼大漏子呢。”
左安邦笑笑,“顧秋同志當然也有功勞,他能搶在最危險的前線,值得表彰,值得嘉獎。”
看着左安邦談笑風生,跟這些人打成一遍,顧秋悄悄地退下了。他要馬上換衣服,在雨裡呆了這麼久,身體扛不住。
剛纔是在劇烈運動,所以不感覺到冷,現在停下來,就有些受不了了。
鄉長走過來,“市長,到我家裡換套衣服吧!”
這個時候了,商場肯定沒有開門,這時,村支書過來了,“顧市長,我這裡有套衣服,也是新買的,還沒開穿呢,您試試看。”
顧秋也顧不上這麼多,拿了衣服,去一羣衆家裡換上。
穿出來,感覺還不錯。
這時,左安邦一行,又從水庫回來了。
看到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左安邦道,“留幾位同志下來繼續觀察,其他的都回去吧!也累了一個晚上了,要好好休息。”
看到顧秋換了衣服出來,左安邦說,“顧秋同志,你也回去吧。,一起走。”
顧秋是和左安邦他們,一起回市裡的。在竹昌市委賓館住下,有人就安排下去,泡薑茶。
左安邦今天興致不錯,對衆人道,“大家馬上回去洗個熱水澡,半小時後開會。”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會?
顧秋喝了薑茶,馬上去洗澡。
洗了個熱水澡,感覺舒服多了。看看時間,都四點五十了,還要開會。
顧秋搖了搖頭,卻又不得不去參加。
左安邦就這次事情,做了幾點講話。他這次講話,重點是表揚竹昌班子的同志,在事發之後採取措施得力,及時反映情況,沒有隱瞞。
然後組織搶險又非常及時,方法正確,確保了大壩的安全可靠。左安邦沒有批評任何人,顧秋本來想說的,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自己下午的話,不是靈驗了嗎?
但是左安邦避重就輕,八成是不想提及此事,顧秋心道,算了吧,不揭人家的短。
散了會,已經五點半。
大家都回去睡覺,顧秋接了一個電話,比這些人上樓慢了十向分鐘。從彤打來電話,慰問老公,顧秋就多聊了幾句。
上樓時,他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
經過五樓的時候,看到一條人影,鬼鬼崇崇的閃過去。顧秋有些奇怪,這不是顏學全嗎?這傢伙搞什麼鬼?
他就走過去看了一眼,剛好那道門打開,顏學全擠進了一個房間。門還沒關,聽到方素芬的話,“不要,不要,不行!都幾點了?”
顧秋咳咳了幾聲,嗯!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