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很感激小愛麗絲,一手化解了他身邊幾個女人的直接矛盾,把他的大**框架設定了——否則,她們四人是不可能達成一致。
可是,小愛麗絲的天真無邪,讓宣太明很有犯罪感,雪一樣純潔的女孩,還是不要被我這種濫情的人玷污吧,這種女孩,遠遠看着就好。
唯獨可憐的便是趙夢了,宣太明心裡很愧疚,自己的花心,卻需要她來承擔苦澀,換一個女孩,是絕然不會忍受的,一氣之下憤然離去大有可能——只有真心用感情愛着他的趙夢,纔會接受啊。
至於秋小邪,宣太明也感受到了,那並非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她補償的方式。
這一場車禍,似乎不全是壞事……
這期間,王區長親自來過了,鍾英霞都來了,他還坐得穩?
然後便是齊局長,怎麼說宣太明現在也算是警察,雖說是個沒有戶口的警察……
宣太明默默記着,還好,該來的都來了,沒誰是不開眼的。
連續三天,都是秋小邪在醫院照顧,趙夢則趁着下班來一下,小愛麗絲也是白天便膩歪在這,三女之間還算和睦。
這三天,宣太明靜靜感受着三女的照顧,心裡一片溫暖,卻也越發的複雜——他的壽命可不多了,才兩個月而已。若是他走了,這些女人該怎麼辦?這是不得不考慮的異常嚴峻的問題,連小儀都沒把握能在兩月內幫他解開秋小邪的心結,從心底接受他。
“罷了,兩個月便兩個月吧,好好陪她們走人生最後一段路,留點開心點的記憶。”宣太明睜開眼,眼裡既有苦澀和無奈,又有一抹釋然,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是多的。
宣太明醒來的消息傳得很快,讓宣太明尤其感動的是,趙母居然第一時間跟着小夢來了,陪着宣太明說了一上午話——這是趙母不把他當外人吶……
至於小夢,還是沒敢跟家裡說他們之間的事,開不了這個口,誰叫她之前把話說得那麼死,跟宣太明之間什麼都沒有呢?此刻陡然之間,說不出這個真相。
宣太明也沒強迫,順其自然吧,陪着她便好。
秋陽君、陳朝年、張長江等人依次都來看他,鬧糟糟了一下午。
宣太明單獨留了張長江,說了好一會的話。
“張所長,查一下這個車牌號,哼,撞了我敢逃跑?”宣太明惱恨道:“車牌號是東888888.”這個號碼太特殊了,宣太明被撞時瞥了一眼便牢牢記住。
張所長早就想問,本着討好的心思,誰知聽了這個車牌號,臉色猛地一變。
“怎麼,這人有來頭?”宣太明眼睛一眯。
張所長苦澀道:“如果你真沒記錯的話,這個車應該是咱們東山的黑社會老大,隴鶴雲的坐騎,他已經洗白了,目前是東山隴氏集團的老總,在東山說話很有分量。”
“隴鶴雲?”宣太明眉頭一擰“前天抓回去的叫什麼隴亮的跟他什麼關係?”
張所長表情僵硬起來,遲疑的回答:“隴亮……就是隴氏集團的少東家。”
“哼!前腳兒子搶我女人,後腳老子撞我的人,這是姓隴的一家跟我宣太明成心作對啊!”宣太明眼中寒芒閃過,他的小心眼再度發作。
“跑得了老子,跑不了兒子!我先給你兒子弄個半殘先!”宣太明惡狠狠的發話。
張所長臉色更僵硬了,支支吾吾半天沒開口。
“嗯?有話就說!”宣太明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張所長咬咬牙:“宣指導,你聽了別生氣,隴亮他……已經不在派出所了,被上面的人帶走了——他們有文件,我攔不住啊。”
“什麼?”宣太明登時便跳腳了,我抓來的人,給上面的人帶走了?就是腦殘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多半是隴鶴雲發力,讓人把他寶貝兒子帶走。
“我問問齊局長,敢從我宣太明這裡把人領走!”宣太明恨恨的掏出電話。
張所長趕忙擺手:“宣指導,不是分局,是市局的人帶走的!”
“市局?”宣太明眉頭擰成一塊疙瘩,市公安局裡邊他還真插不上手,鍾英霞畢竟是分管工業這塊的,公安是兼任公安局長的副市長左衛名分管,左衛名配合鍾英霞做好政府工作還說得過去,比如上次鍾英霞處理洪武區分局的董兵,便是藉着影響招商工作的名義下手的。
這次分明就是私人恩怨,且不論鍾英霞此刻還記恨着他,就算不記恨,這回也插不上手。
“小儀,有好的路線沒?”宣太明在腦海中問道。
“主人,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找愛麗絲,利用她的家族力量對付隴氏集團,達到報復目的;一條則是找到吳市長,向市公安局施壓。”
宣太明點點頭,又搖搖頭:“愛麗絲這條路還是不要走了,康棋斯人老成精,不會被人當槍使的,哪怕是通過愛麗絲……至於吳市長,難道小儀有辦法讓我見到他?一個市長下面有幾百個部門,每個部門的人見一個,也要排半年,我一個小小的副科長,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小儀很自信的回答:“所以,主人要儘快敲定康棋斯,吳市長對洛奇斯家族在東山的投資很重視,比泰民都重視得多,這一點可以從他親自通過電話跟你說話便能看出——一個泰民都能讓市委書記和吳市長上心,一個國際大巨頭的落戶,主人覺得吳市長會不上心?”
宣太明琢磨一下,也是這個理,一個市長屈尊紆貴親自跟當時的小辦事員宣太明對話,便能看出他的重視——須知,這還是從省會西山搶過來的。
“一切都靠本事說話,我能搞定洛奇斯家族,問題便迎刃而解!”宣太明目光閃了閃。
所以,才第三天,宣太明便強行出院,與院方簽訂了一份後果自負,與院方概無關係的協議後,才離開醫院。
實在是醫院不敢放宣太明走,他身上的古怪,醫院至今沒弄明白,這人要是走了出了事,他們醫院怎麼擔待得起?
出了醫院之後,宣太明自然是應酬不少,卻被他一一婉拒,他現在唯一要乾的就是整垮姓隴的。麻痹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前腳兒子,後腳老子,我宣太明跟你們家犯衝是不是?
所以,宣太明坐在了康棋斯的總統套房裡。
“宣先生,身體這麼快就好了嗎?”康棋斯老臉擠着笑意說道。
宣太明沒好氣的指了指自己蒼白的臉頰:“這得有多好纔會白裡透紅?”
康棋斯干笑一聲:“那麼宣先生這麼着急找我是爲什麼呢?”
宣太明暗罵一聲老狐狸,明知故問!
“康棋斯視察幾天,感覺怎麼樣?”
康棋斯笑而不語,只是微微搖頭,半晌才說道:“很遺憾,你們東山的藥園種植雖然不錯,卻不足以讓我考慮在此投產。”
宣太明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反而胸有成竹的帶着淡笑:“康棋斯先生明天跟我再考察一個地方吧,我相信,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是絕對的驚喜。”
康棋斯有點興趣,之前宣太明已經提過一次,說會給他帶來驚喜,但具體是什麼驚喜康棋斯很想知道。宣太明給他的印象非常不錯,不像中國其他的官員一樣虛誇,說不定真的會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兩人聊了一會,康棋斯沉吟片刻,忽地沉聲說道:“宣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孫女的?”
宣太明表情一僵,說實話,他真怕面對康棋斯,心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