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敢跟蹤縣導,真是奇了怪了。--..
向天亮在一個小攤前停留了幾秒鐘,再次確認了一下。
沒錯,一個穿着皮衣戴着黑sè帽子的傢伙,就是跟蹤者,他從縣教委大門口起,已經跟了兩百多米了。
只是這個人離着十幾米遠,側着身子,又帽子戴得太低,看不清臉的模樣。
向天亮的眉頭皺起來了。
這還了得,他媽的敢跟蹤老子,這不是捋老虎的鬍鬚麼。
向天亮放慢速度,頭也不回,若無其事的來到自己的車邊。
倒車鏡幫了忙。
向天亮看清了跟蹤者,不禁吃了一驚,那不是自己的師弟杜貴臨嗎。
他打開車門,在坐到駕駛座上的同時,伸出右手在空中揮了兩下。
跟蹤者走了過來,繞到車的右邊,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座上。
正是原城關派出所副所長,剛剛調到縣公安局擔任局辦公副主任的杜貴臨。
“貴臨,你怎麼回事啊。”向天亮冷着臉問道。
杜貴臨笑道:“大師兄,你誤會我了!”
“你不是在跟蹤我嗎!”
“沒錯,我是在跟跟你,但主要還是在保護你!”
麼意思!”
杜貴臨道:“我調到縣局辦公室後,局裡正好組建便衣反扒隊,因爲我幹過三年反扒,邵局長就讓我兼任了便衣反扒隊隊長,今天啊,是便衣反扒隊成立以後第一次開張!”
向天亮笑着罵道:“我呸,他媽的,你們第一次開張,就拿我練手啊!”
“不是不是,我今天單獨出來,就在沿河廣場上轉悠,先是看到你的車,後來又看到縣委一二三把手的車,我纔想起今天是縣教委要轉讓辦公樓的大事,就索在這裡,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穫!”
“什麼意外的收穫。”向天亮問道。
杜貴臨說道:“你剛纔從縣教委樓一出來,就有一個傢伙盯上了你,我見狀就盯住了那傢伙,不料那傢伙也不賴,馬上就發現了我,沒辦法,我就出手先把他拿下了,我怕他還有同夥,就繼續跟着你,沒想到卻被你發現了!”
“那傢伙現在在哪裡!”
“綁了,扔在我車上了!”
“馬上撬開他的嘴!”
向天亮將車開到了杜貴臨的車邊。
杜貴臨一個人下車,鑽進了自己的車內。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杜貴臨回到了向天亮的車上,“大師兄,那傢伙撂了!”
“呵呵,沒少費功夫吧!”
“一頓拳打腳踢!”
向天亮笑着點頭,“速戰速決嘛!”
杜貴臨猶豫了一下,“不過,不過結果可有些不好!”
“怎麼回事!”
杜貴臨苦笑道:“那傢伙,那傢伙是清河市北城區公安分局便衣反扒隊的!”
“什麼,他們到咱們濱海縣來幹什麼!”
向天亮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心裡想道,剛來濱海縣那天,因爲蜜蜂幫走私案的事,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宣浩峰前來交涉,被自己拿槍頂着腦門,難道是宣浩峰派來報復自己的。
“大師兄,那傢伙不肯開口啊!”
向天亮問道:“貴臨,這清河市北城區公安分局便衣反扒隊的人,到咱們濱海縣來,好象不大合規矩吧!”
“大師兄,你是知道的,任何情況下,跨界辦案是都要通知所在地公安局的,而且,除非是刑事案件以跨界辦案,其他很少有跨界的,象清河市北城區公安分局便衣反扒隊,幾乎沒有越界的!”
向天亮嗯了一聲,“你的判斷是什麼!”
“受人之託幹私活。”杜貴臨道。
向天亮又問道:“貴臨,以你之見,會是什麼人指使的!”
杜貴臨道:“大師兄,那傢伙針對你而來是肯定的,要說是什麼人指使,我估計和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宣浩峰有關,你上次拿槍頂着宣浩峰的腦袋,他有報復你的動機,再說了,沒有領導開口,一個小小的反扒隊員,他敢跨界跟蹤監視你嗎!”
繼續說下去!”
杜貴臨又道:“但是,要說宣浩峰就這樣報復你,可能象不大!”
“呵呵,貴臨啊,你要再吞吞吐吐,我一腳踹你下去!”
杜貴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師兄,我知道你指的是我的老領導馬理元,馬理元和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宣浩峰既是戰友,又曾是同事,關係好得象親兄弟,馬理元上次在南北茶樓就是想找你的茬,這次宣浩峰派人來,肯定事先得到了馬理元的許可和幫助!”
向天亮點着頭,“可是,找茬也得要有理由,現在我沒什麼茬可以讓他們找啊!”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杜貴臨撓着頭笑道。
向天亮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貴臨,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請大師兄示下!”
向天亮笑道:“你把人交給邵三河局長,馬理元知道後,肯定會找邵局長要人,邵局長放人後,馬理元至少欠邵局長一個人情吧!”
這麼辦!”
送走杜貴臨,向天亮在外面吃了午飯,回到了教委樓裡黎赤水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黎赤水不在,丁文通也不知去了哪裡。
剛坐下不久,向天亮的手機就響了。
竟然是縣公安局副局長馬理元。
“馬副局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馬理元說道:“向助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啊!”
開口便說對不起,向天亮咧嘴樂了,“馬副局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啊!”
“向助理,事情是這樣的,北城區公安分局便衣反扒隊有位隊員,因爲一個案子,追蹤嫌疑人到了咱們濱海縣,北城區公安分局事先已經通知了我,可是,這個隊員眼拙,在追蹤過程中認錯了人,把向助理你誤認作被追蹤者,結果被咱們縣公安局便衣反扒隊的杜貴臨給抓了!”
向天亮噢了一聲,“馬副局長,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剛纔杜貴臨向我報告了!”
“對不起,向助理,這事都怪我,是我考慮不周啊!”
向天亮道:“沒關係,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
人怎麼處理好呢!”
“馬副局長,人已經由杜貴臨帶走了,他說要交由邵三河局長處理,你找邵局長處理吧!”
關了手機,向天亮臉sè凝重起來,事情不簡單啊。
是什麼人,爲了什麼事,而派人來監視跟蹤自己呢。
要說整個濱海縣,敢打自己主意的,不外乎縣委的三個頭頭,其中又以縣長陳樂天最有可能,他的親信高晉陽剛剛被整掉,他完全有理由給自己下套,可現在正處理縣教委樓的轉讓事件,說起來這還是爲他陳樂天分憂解難,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找自己的麻煩吧。
翻來覆去的想,向天亮也沒想出點名堂來。
想着想着,向天亮眯眯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黎赤水,還有向天亮的秘書丁文通。
“領導,你醒了。”黎赤水問道。
向天亮看了看手錶,“哎喲,我這覺睡的,都快四點半了!”
丁文通笑道:“領導,談判結束了!”
“結束了,這麼快啊。”向天亮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黎赤水道:“領導,整個談判都已經結束!”
“說說結果吧。”向天亮點上了一支香菸。
“經過雙方協商談判,國泰集團公司同意以一點一億元的價格,收購整個縣教委樓的土地及其房產,以及位於城關鎮西郊公路邊的六十畝土地,現在,雙方正在草擬轉讓協議!”
向天亮咧嘴笑了,“好啊,老黎,你辛苦了!”
“領導,你看接下來的安排呢。”黎赤水問道。
向天亮不解的問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啊!”
黎赤水笑着說道:“陳縣長打來電話,今晚在濱海大廈設宴招待國泰集團公司的朱總和黃總,出席者是縣委全體常委和縣體組還有我們教委黨委全體成員,陳縣長讓你五點半趕到濱海大廈去!”
“我不去,我讓文通代表我去。”向天亮搖着頭道。
是爲什麼,你是這次轉讓談判的總指揮,你不出席可不大妥當吧。”黎赤水不解的問道。
向天亮笑着反問,“老黎,我問你,國泰集團公司的朱總和黃總來了一天了,我爲什麼跟她們一面都不見呢!”
與朱總和黃總相熟,這次的教委樓轉讓又是你牽線搭橋的,你不跟她們見面,是爲了闢嫌!”
向天亮點頭道:是爲了避嫌,更重要的是,爲了不給別人留下把柄,同樣道理,不讓你老黎親自參加談判,也是爲了保護你!”
“領導,還是你考慮得周到,謝謝你!”
向天亮起身笑道:“你們去吧,我先走了,文通,跟張書記陳縣長說一聲,我不參加今晚的招待宴會了!”
朱琴和黃穎姑嫂倆來到濱海縣,向天亮怎麼可能不想和她們相聚,只不過爲了掩人耳目,他暫時不想公開和她們見面。
可是,朱琴和黃穎住在下榻於濱海大廈八零一號套間,向天亮如何才能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見到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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