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問道:“老於剛纔還說了什麼?”
“他說,‘報什麼就是樓下書房被翻了個遍,應該沒丟什麼東西’,這句話你相信嗎?”
柳清清細細的一回味慢的變白了。
“他這個人我瞭解的,他這是正話反說呀。”
爲一個付處級官員,家中失竊而不報得住還行,如果瞞不住,不但會成爲街頭巷議的對象,而且還會吸引組織特別是紀檢部門的密切關注,老於這樣的人,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柳清清驚道:“天亮,你的意思是?”
向天亮點着頭笑道:“是的,他的如意算盤應該是這樣的,他無意中聽到了你說的夢話,夢話裡你提到我的名字,從而引起了他的懷疑,當然,僅僅是懷疑而已,但是他想證實或否定這種懷疑,所以突然從省城悄悄的趕了回來,卻正好碰到家裡來了盜賊,可他將信將疑,懷疑是我佈下的疑陣,書房裡的一切都是我所爲,而且我很可能就藏在你的臥室裡,於是,他先在臥室門外偷聽,被識破後他又生一計,藉口去濱海縣看望父母故意開車離開,實際上卻躲在別墅外面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只要我一出去,他就能抓個正着,更爲險惡的是另一方面,他肯定會報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他的報話已經打出去了正在趕來的路上,這樣一來,要麼我現在出去讓他發現並抓住,要麼就是等來了,把我當成竊賊來個甕中捉鱉。”
你現在怎麼辦?”
向天亮分析得頭頭是道,柳清清急了。
“嘿嘿,柳姐你別慌,幹這種事,我比老於內行多了。”向天亮不慌不忙,壞壞地笑起來。
“我都快急死了,你還笑。”柳清清暗中擰了向天亮一把。
向天亮問道:“柳姐,如果問你,你怎麼回答?”
“我有那麼傻嗎?反正我回家喝了點酒,就睡死過去了,你向天亮根本沒來過我家,我什麼也不知道。”
向天亮點了點頭,“那先走了。”轉身開門,大模大樣的從客廳門口出去了。
以于飛龍對向天亮的瞭解,當然知道別墅的圍牆根本難不住向天亮,他完全可以翻牆而走,而不必從正門離開。
四個方向,向天亮不知道于飛龍守候在哪裡,左右兩邊是最有可能的,所以向天亮想都不想,而後面有條小河,天氣又不是太涼,完全可以泅水而遁,但向天亮身藏老局長的三件寶貝,和那幾張銀行存摺,他怕沾水後壞了,所以他也不可能從後面離開別墅。
那就只有從正門方向離開,大大方方的走上一把。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爲安全。
最糟糕的情況,無非是和于飛龍碰上了,那就撕破臉皮好了,有三件寶貝在手,保住工作不成問題,有了這五張銀行卡,于飛龍也會投鼠忌器,就憑那那點當兵時學的幾式長拳招夫,再來幾個也擋不住人搶不走東西。
于飛龍也許會遷怒於柳清清,向天亮估計他不敢,以柳清清在省裡和市裡的名氣和地位,他只有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的份。
嘿嘿,大不了再給柳清清使點“枕邊話”,讓她一腳于飛龍算了,一不做二不休麼。
向天亮賭對了。
從別墅裡裡走出來,一路來到幸福街上,既沒看到于飛龍的車,又沒見着他的人。
向天亮吹了聲口哨,舒緩一下興奮的心情,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今晚的月亮只有滿月的三分之一,可在向天亮看來,她是最美麗的,就象母親捏的麪餅,吃在嘴裡,香在心頭。
鳴叫閃閃。
向天亮躲在人家的門邊,看着在身邊疾馳而過,拐進了幸福街。
他媽的,真有點懸啊。
穿大街,過小巷,向天亮朝建設局機關宿舍區走去
勝利的喜悅很快淡去,向天亮現在想的,是如何儘快的處理手中掌握的東西,放在手上燙手啊,從高付局長到陳付局長,都渴望着得到這些東西,于飛龍就更不用說了,應該會很快發現那套《清河市志》毫無價值,肯定會發瘋似的胡亂咬人。
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半了,宿舍區的鐵柵門關上了。
向天亮不想麻煩看門的王大爺,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今天晚上他不在宿舍裡。
繞過大門,向天亮拐進宿舍區旁邊的小巷,那裡有塊牆塌了,一直沒修整,他剛來的時候,陳大寶帶他出去玩,好幾次回宿舍時,就是從那裡翻過去的。
小巷裡漆黑一團,向天亮又轉了一個彎,迎面一股秋風吹來,涼爽極了。
但是,向天亮忽地停下了腳步,迅速的將自己的身體貼在了牆邊。
因爲,他的右耳朵忽然的跳動起來了。
前面還有一個彎,轉過去才能到達那個牆的缺口。
可是,那裡傳來了有人的說話聲。
就不明白了,是于飛龍家裡被盜,我們跑到這裡來幹麼?”
“你小子有點長進行不?于飛龍估計是建設局的人乾的,謝局才設下了這招妙計,你我就等着好戲看吧。”
“這個于飛龍,面子可夠大的,簡直把我們謝局都調動起來了。”
“你懂個屁呀,人家那是鐵哥們,過命的交情,關糸鐵着呢。”
“嘿嘿,我看咱謝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小子,這話啥意思?”
“于飛龍的老婆,可是咱清河第一大美人,謝局辦公室裡都掛着人家的照片,我看八成是……嘿嘿……”
“他媽的,你小子眼夠毒的,呵呵……你懂個屁呀,咱謝局是大英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謝局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那娘們,是勾人喲。”
都能想,就不許咱謝局也想?”
家那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呢。”
“我呸,時代不同了,老話不靈嘍,現在叫朋友妻,不騎白不騎,呵呵……”
……
向天亮聽着,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貼着牆往後退,退到了另一條小巷口,轉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