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一邊聽着,一邊輕輕地笑了。
計劃正按計劃而行。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個計劃有些歹毒和下作。
儘管計劃是謝飛鶴提出來的,但向天亮還是心裡內疚,畢竟徐羣先和羅正信是自己這邊的人。
謝飛鶴的計劃是這樣的。
很久以前,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就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說,形成了某種鬆散的聯盟。
這個聯盟之所以是鬆散的,是因爲三個人的地位相差懸殊,羅正信十多年前就被稱爲濱海的實力派,謝飛鶴當年剛從省田徑隊回到濱海上班,徐羣先那時候還只是縣工業局裡排名最後的副局長,相比之下,謝飛鶴頂多是跟在徐羣先和羅正信打打醬油。
但是,那並不妨礙這個鬆散聯盟的存在,相反,因爲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的閨蜜關係,這個聯盟一直存在着,儘管它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真正作用。
這個聯盟存在的最好體現,是不定期的聚會,或一週一次,或十天半個月一回,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三個人會在某個地方見面,或喝茶,或喝酒,聊天,交流,有時候小坐一會,有時候是三五個小時。
雖然看不起謝飛鶴,但羅正信也不會公開表示,也會繼續與謝飛鶴保持關係,因爲謝飛鶴是謝影心的親叔,不看僧面看佛面,羅正信不得不容忍謝飛鶴與自己平起平坐。
而且徐羣先很尊重謝飛鶴,徐羣先級別比羅正信高,但資歷不如羅正信,他的崛起還是靠了羅正信的幫助,徐羣先深知,羅正信心底裡也是看不起自己的,有了謝飛鶴的存在,徐羣先心裡能輕鬆不少,爲了牽制羅正信,徐羣先也需要謝飛鶴和這個聯盟。
不約而同的是,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對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掩瞞了這個聯盟的存在,而且還掩瞞得很好。
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從不在三個人的家裡見面,他們在外面有固定的見面場所,之所以不在家裡見有,正是爲了瞞着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
瞞着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是爲了自己方便,這個方便是逐漸形成的,後來還形成了固定的習慣。
這幾年,徐羣先、羅正信和謝飛鶴見面的時候,身邊多了個異xing,這是從謝飛鶴開始的,徐羣先和羅正信從反對到接受,不知不覺地,徐羣先和羅正信也習慣了身邊有個異xing陪判,儘管沒有實質xing的“接觸”,但抱一抱,碰一碰,連徐羣先也喜歡上了這一套。
而謝飛鶴把今天晚上的聚會放在方園茶樓,而不是以往固定的“老地方”,正是計劃的一部分。
那個“老地方”太熟,而且其主人是羅正信的朋友,方園茶樓的主人卻是謝飛鶴的朋友,謝飛鶴可以安排並進行一系列的cāo控。
謝飛鶴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三個男的找三個女的陪酒,在酒裡下藥,讓酒後亂xing,再在最恰當的時候通知向天亮,向天亮一聲令下,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迅速出動,進入包廂後先控制場面,再獲取證據,最終成功後撤出方園茶樓。
無線通訊耳麥裡,傳來了女人的笑聲,顯然,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謝飛鶴找的陪酒女人到位了。
別克轎車裡,除了向天亮,陳彩珊、謝影心和馮來來三個人也緊張起來。
向天亮:“哎,我知道你們三個心裡在想什麼,你們不許激動,也不許亂來哦。”
陳彩珊:“你說得倒是輕巧,換成你你能坐得住嗎。”
向天亮:“呵呵,如果換成我,我能坐得住。”
謝影心:“哼,我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給老羅十個大巴掌。”
馮來來:“我是無所謂了,反正老謝就是那種人,不過,天亮說得對,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向天亮:“小不忍則亂大謀麼,再說了,你們現在是我的人,你們也出軌了。”
陳彩珊:“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被你騙到手的,是被動的。”
謝影心:“對,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聽聽,他們是老手了,一定是經常與別的女人廝混的。”
向天亮:“呵呵,男人嘛,偶爾犯點小錯,也是可以理解的麼。”
馮來來:“天亮,你這話不對,明擺着是爲你自己辯護。”
向天亮:“那也是彩珊姐的話說得難聽了一點,什麼你們是我騙到手的,明明是你們主動的麼。”
陳彩珊:“還想耍賴,影心和來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被你騙去的,我是被動的。”
向天亮:“嘿嘿,你這是既想做x子,又想立牌坊哦。”
謝影心:“我承認,我和天亮是互爲主動,我心甘情願。”
馮來來:“我也承認,我和天亮之間,主動的人是我,我也心甘情願。”
向天亮:“彩珊姐你聽聽,你聽聽,影心姐和來來姐都是好女人啊。”
陳彩珊:“那我呢,我不是好女人嗎。”
向天亮:“呵呵,你自己說呢。”
陳彩珊:“我和你,我也是心甘情願,所以我也是好女人。”
向天亮:“我知道,你們三個人的心情很不一樣,其中來來姐是最輕鬆的。”
馮來來:“是的,我和老謝是半斤八兩,他找女人我找男人,我們是彼此彼此。”
向天亮:“影心姐,你的心情主要是複雜,但又相對比較釋然。”
謝影心:“什麼複雜,什麼釋然。”
向天亮:“你和我好,覺得對不起老羅,所以你心情複雜,但現在知道老羅也不是老實的人,你和我好也沒什麼對不起老羅,所以你心裡比較釋然。”
謝影心:“嗯,差不多是這樣,我現在覺得,我沒什麼對不起老羅的地方。”
向天亮:“彩珊姐,你現在的心情主要是生氣吧。”
陳彩珊:“我當然生氣,我以爲老徐是老實人,可從咱們聽到的分析,說明老徐一直在外面偷腥,說明他道貌岸然,是僞君子,他一直在騙我。”
向天亮:“所以,你仔細想想,今晚的計劃很及時,也很有必要,咱們拿住了他們的把柄,咱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陳彩珊:“嗯,我,我要當着老徐的面和你那個,一定要。”
馮來來:“咯咯……我支持,我支持。”
謝影心:“噓……我叔發信號了。”
……
無線通訊耳麥裡,傳來了謝飛鶴的聲音:
“清一sè,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