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爲李靜瑤“主持公道”,那的確是全心全意、盡心盡力,連着三次“主持公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對李靜瑤來說,那真是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人生四大喜事,一下見倆,自然是喜出望外。
好比是一口千年枯井,突然灌滿熱湯清泉,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溝通”過了,“交流”過了,向天亮完成“實地考察”後,帶着勝利的喜悅離開了“戰場”。
回到百花樓,向天亮看到四樓的廚房裡,高玉蘭和陳美蘭兩位書記正在忙碌。
“喂,現在就做晚飯,太早了一點吧。”向天亮靠在廚房門上。
陳美蘭笑着說,“平常你總說我們不會燒菜做飯,我們今天就露一手給你看看,動作慢了一點,所以我們來個笨鳥先飛。”
“林霞姐和李玟姐呢。”向天亮問道。
高玉蘭笑道:“林霞被李玟拉到南北棋牌會所去了,那邊打來電話,都不回來吃晚飯了,所以,今晚就我們兩個陪你吃飯了。”
向天亮一聽樂了,“兩位大領導,你們能把生米煮成熟飯嗎。”
陳美蘭說,“生米煮不成熟飯你也得吃,因爲你餓了。”
“嗯,領導就是領導,這話說得太實際了。”向天亮隨口討好。
高玉蘭說,“而且,你向來很擅長吃夾生飯,剛剛不就吃了一鍋夾生飯了麼。”
說罷,高玉蘭和陳美蘭同時笑起來。
向天亮跟着訕訕地笑,“剛發生的事你們就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陳美蘭微笑着問,“感覺如何呀。”
“這個也要彙報嗎。”向天亮壞笑着問。
高玉蘭點着頭道:“要彙報,必須要彙報。”
“蘭姐,這是爲什麼。”
高玉蘭和陳美蘭雙雙轉身,異口同聲,“因爲我們是領導。”
“呵呵,我怎麼看着不象領導呢。”向天亮樂呵着說,“一個淘米不象淘米象淘沙,一個洗菜不象洗菜象洗臉,你們這是領導還是廚子,是真廚子還是假廚子。”
陳美蘭道:“我們上得了廳堂,也下得了廚房。”
高玉蘭道:“我們能管男人,也能被男人管。”
向天亮笑道:“知道,知道,兩位大領導爲我做飯,就是生的我也要吃,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陳美蘭說,“所以,你還是回答問題吧。”
高玉蘭說,“快老實交代,剛纔的夾生飯吃得怎麼樣。”
“剛纔的夾生飯麼,和你們倆的夾生飯相比,還是很不一樣的。”向天亮一本正經道,“李靜瑤那鍋夾生飯,起碼也有八分熟了,而且是綠sè的無公害的,可謂是原汁原味,八分熟的夾生飯,有嚼頭啊。”
陳美蘭含笑而問,“那麼我呢。”
向天亮笑着說,“美蘭姐你這鍋夾生飯麼,首先是原料,大家閨秀,好比是大棚裡種出來的大米,比不上李靜瑤的的大米,人家那是鄉土氣息,從大自然來的,別有一番風味,而且你的夾生飯是七成熟,雖然也是有嚼頭,但稍爲過了一點點。”
陳美蘭故作泄氣狀,“得了,我就知道,新人總比舊人好,新人一來,舊人靠邊喲。”
向天亮涎着臉道:“暫時靠邊,暫時靠邊而已,等我回過頭來,再炒你這鍋冷飯,不是又另一番味道嗎。”
陳美蘭伸手打了向天亮一下,“去你的,我是冷飯嗎,我是冷飯嗎。”
“呵呵,是熱飯,是熱飯,熱得不能再熱的熱飯。”
說着,笑着,向天亮趁機大吃陳美蘭的豆腐。
“哎,你們倆別當我是空氣呀。”高玉蘭有意見了。
向天亮忙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怠慢高大領導。”
陳美蘭也笑道:“蘭姐,先說我再說你,你纔是重頭戲。”
高玉蘭道:“那好呀,天亮,你說說我這個重頭戲吧。”
“蘭姐,你真想聽。”
“當然想聽。”
“聽了不會生氣。”
“我跟你生氣有用嗎。”
向天亮歪了歪腦袋說,“蘭姐,你這鍋夾生飯頂多只有六分熟,要用力的嚼,多多的嚼,纔會嚼出點味道來,而且,你那是陳米,多年的老陳米,有點硬哦。”
“我呸。”高玉蘭啐了向天亮一口,“我是老陳米嗎,我是老陳米嗎。”
向天亮笑道:“老陳米,嚼起來雖然費勁,但吃起來香啊。”
“咯咯……香你個頭呀。”高玉蘭也打了向天亮一下。
“呵呵,香得很,香得很咧。”
“哎。”高玉蘭忽然想起了什麼,“天亮,我來濱海幾天了。”
“十來天了。”
“我剛來時,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答應過你什麼。”
“忘了。”
“忘了。”
“美蘭,你還記得嗎。”
陳美蘭笑着說,“記得記得,天亮說要帶你出去,是晚上,去公園,大大方方,大大膽膽,他還說,你要是敢穿那種特別的衣服,他就敢帶你出去。”
高玉蘭看着向天亮說,“想起來了嗎,你的這個承諾,打算什麼時候兌現呀。”
“我也想兌現,可是。”向天亮笑道,“可是,市公安局那幫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最近在搞一次大清查,還是什麼治安安全月活動,天天派了幾百便衣出門,大街小巷和公園裡,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你們想想,我和蘭姐要是出去,萬一被他們抓住了,咱們怎麼解釋啊。”
陳美蘭點着頭笑,“這倒也是,每到晚上,公園裡的小青年小姑娘,成雙成對的比比皆是,那些便衣有點不象話,見到摟在一起抱在一塊,不分青紅皁白就給抓回去回話,你們兩個要是出去,萬一被抓了,還真不好解釋,等到人家認出來是高書記和向主任,你們的事就被當成笑話嘍。”
高玉蘭笑着問,“這麼說,在濱海市還有你向天亮不敢幹的事呀。”
陳美蘭也輕輕地笑道:“我也沒想到,天亮也會有膽小的時候。”
向天亮呵呵一笑,“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們倆想激我啊。”
高玉蘭和陳美蘭相視而笑,高玉蘭道:“對了,我們就是激將法,激你這個將,你要是有種,就帶我和美蘭一起出去,大搖大擺地在小南河兩岸來回走一趟。”
“這個……這個,我得想想,我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