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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和一中附小僅隔着一條小街,向天亮把車停在這裡,陳彩珊下車去接孩子,他則忙着給林霞打電話。
可是,林霞剛上車,還沒來得及說話,向天亮就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就停在他後面不遠的地方。
沒錯,是穿着便衣的市公安局長邵三河,別克轎車的主人,是邵三河的情人、市公安局政治處主任胡麗。
向天亮只得對林霞吩咐了幾句,自己下車,朝別克轎車走去。
“三河兄,來接誰的孩子啊?”向天亮笑着明知故問,邵三河的老婆至今還住在鄉下,他結婚較早,幾個孩子也早過了讓他接送的年齡,今天來接的當然是他和胡麗生的孩子,小傢伙快三歲了,就在市一中附小的託兒所裡。
邵三河憨憨地一笑,“女人真是麻煩啊,讓她媽來接送至少是安全吧,我的目標太大,搞得象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
向天亮說,“你就知足吧,你老婆明明知道你在市裡養着女人,既不吵也不鬧,你還想怎麼樣?”
“說得也是啊,我老婆是個好女人,胡麗也是好女人。”邵三河道,“我是怕露餡啊,這種事時間長了,是很難瞞得過去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向天亮問道,“三河兄,你是市公安局長,應該知道全市有多少人口吧?”
邵三河說,“這你也知道的,兩百三十七萬五千三百多人,除此之外,還有外來人口七十一萬三千多。”
向天亮說,“不說外來人口,本地人口的男女比例是多少?”
邵三河說,“男少女多,一百比一百一十三。”
向天亮說,“十八歲到五十五歲之間的男女比例是多少?”
邵三河說,“一百比一百二十七。”
向天亮說,“爲什麼會這樣?”
邵三河說,“一是生育問題,生女的比生男的多,二是死亡率,成年死亡率男的比女的高。”
向天亮說,“成年死亡率男的比女的高的原因是什麼?”
邵三河說,“南河那邊是煤礦事故,濱海這邊是漁業事故,這兩項每年的死亡人數在三百以上,傷殘人數每年也不少於一百。”
向天亮說,“此外,還有前幾年的反走私,不少男人被抓了,他們的女人也成了活寡婦。”
邵三河說,“對對,你還別說,光岱子島監獄就關着上千人呢。”
向天亮說,“我再問你兩個問題,你知道在十八歲到五十五歲之間有多少結過婚的單身女人嗎,還有,你知道咱們濱海市有多少寡婦嗎?”
邵三河說,“去,我怎麼會知道這兩個數字呢?”
向天亮說,“市婦聯知道,結過婚的單身女人有將近八千,而其中寡婦就有將近一半。”
邵三河說,“嚕哩嚕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天亮說,“我是說,咱們多養幾個女人,是在解決濱海最大的社會問題,救廣大婦女同志於水深火熱之中嘛。”
邵三河說,“話是這麼說,但咱們的身份畢竟是幹部啊。”
向天亮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說省委對咱們濱海有一個特別規定,幹部犯錯誤的處理,一是經濟問題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二是生活問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只要不上媒體不進法院不吵不鬧,生活問題就不算是個問題。”
邵三河說,“我也聽說過,那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你這個傢伙,國家的大計方針不學,倒把這個不成文規定的精神給吃透了。”
向天亮說,“所以啊,你就別裝蒜了,做都做了,孩子也生了,你後什麼悔啊。”
“去你的。”邵三河給了向天亮一拳,“我能跟你比嗎,和你比我是小巫見大巫。”
“呵呵,你也不要一百步笑五十步。”向天亮笑道,“你包養一個小三,和我包養多個女人,從本質上說是一樣的。”
“你還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邵三河道,“我就一個罷了,而你卻快趕上百花盛開嘍。”
向天亮樂道:“所以和我比,你怕個球啊。”
“我是不怕,要處理也得先處理你。”邵三河笑着說,“我還真是服了你了,與此同時,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如何駕馭那麼多的女人的。”
“哎,你想知道?請我喝酒我告訴你。”向天亮壞笑。
邵三河連連搖手,“不用,不用,我可不想學你,百花叢中過,步步都沾葉。”
向天亮咧着嘴樂,“三河兄,你又笑話我了。”
“我不是笑話你,我是拿事實說話。”邵三河笑道,“象你車裡坐着的林霞,還有美蘭書記、楊碧巧和那個柳清清等人,她們算是單身女人,你騎她們養她們那是你的本事,你搞一百個我都支持,可是你最近好象變本加厲了,連餘勝春的老婆、徐羣先的老婆和羅正信的老婆都搞上了,天亮,你的本事見漲啊。”
向天亮奇道:“你都知道?情報工作搞得很不錯嘛。”
邵三河說,“是美蘭書記告訴我的,不是我對你上了手段。”
向天亮說,“娘們唧唧,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邵三河笑了,“不過你還真行,美女都快被你一網打盡嘍。”
向天亮忙問,“你說,那幾位也都是美女嗎?”
“可不是嗎。”邵三河笑道,“餘勝春的老婆孔美妮,曾經號稱南河縣第一美女,羅正信的老婆謝影心,也曾被稱爲濱海縣委一枝花,就是剛纔進去的徐羣先的老婆陳彩珊,乍看不怎麼樣,其實也是個大美女。”
“哦,你認爲陳彩珊也是個大美女?”向天亮認真地問。
“當然,那些亂七八糟的你能去搞嗎?”邵三河憨笑道,“陳彩珊本來就是個美女,經你那麼一搗鼓,現在已變成了大美女。”
向天亮又樂,“哎哎,什麼搗鼓不搗鼓的,能不能找點好的形容詞啊。”
邵三河說,“我沒說錯,那個事不就是搗鼓嗎,你不搗鼓那還叫做辦事嗎?”
“他x的,越說越離譜了,不說了不說了。”向天亮收起笑容問道,“三河兄,三元貿易公司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邵三河說,“三元貿易公司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啊,我們對其主要高層的關注一直沒有放鬆,包括你的兩個叔叔,噢對了,你又當了一次堂哥,因爲繼你的嬸嬸謝娜爲你生了一個堂弟以後,就在三天前,你的另一個嬸嬸馬蘊霞也爲你生了一個堂弟。”
“三河兄,你噁心我啊。”向天亮苦笑,“他x的,亂套,這世界全他x的亂套了。”
邵三河笑道:“是有點亂套,你的高中同學當了你的嬸嬸,而且還是無獨有偶,這個世界是有點亂套啊。”
“你少來這一套,快說,那邊到底有沒有動靜?”向天亮追問道。
“真的沒有。”邵三河說得很肯定,“三元貿易公司的信息,我就是瞞天瞞地也不會瞞你,你放心,只要三元貿易公司有動靜,我會在第一時間向你通報。”
向天亮不相信,咧着嘴笑道:“如此說來,那我手上的東西你也不想要了。”
邵三河說,“什麼東西?你的東西你捨得給我嗎?”
向天亮說,“劉五留下的那三個日記本上的內容,你也不想要了嗎?”
邵三河說,“要,要哪,那個東西我怎麼能不要呢。”
向天亮說,“那咱們交換行不行?”
邵三河說,“咱倆,咱倆交換情報?”
向天亮說,“不行嗎?”
邵三河說,“天亮,咱們是兄弟啊。”
向天亮說,“親兄弟,明算帳,很公平的。”
邵三河說,“我向你通報三元貿易公司的信息,你把劉五留下的那三個日記本上的內容告訴我?”
向天亮說,“怎麼樣?”
邵三河說,“很公平,我同意。”
向天亮說,“就這麼說定了。”
邵三河說,“你這個傢伙,就是這樣的無利不起早,我同意,就這麼定了。”
向天亮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林霞問,“天亮,你跟老邵在談什麼?”
向天亮笑,“談你,談一件與你有關的事。”
林霞說,“你又逗我,我有什麼事需要老邵的關心呀。”
向天亮說,“真的,這事和你有非常的關係。”
林霞嗔道:“還非常的關係,你別胡說八道呀。”
向天亮道:“今天我先後受到兩位領導的接見,副市長王玉成和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副市長王玉成要我爲你和市計劃委員會主任高洋做媒,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要我爲你和市計劃委員會副主任高陽做媒,林霞姐,你能說這事與你沒有關係嗎?”
林霞輕笑起來,“嘻嘻,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
向天亮啊了一聲,“林霞姐,這個事你已經知道了?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林霞微笑道:“你說的副市長王玉成和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也曾先後給我打過電話,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是先打電話給我,後找你說明此事。”
向天亮點了點頭,“呵呵,我說林霞姐,有兩個男人要娶你,你這是好事成雙啊。”
林霞呸了一聲,“嘻嘻,我倒是願意嫁,可你願意把我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