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想提醒一下成達明的向天亮,因爲成達明的反常態度,而改變主意沒有馬上離開。
向天亮在等濱海區委書記焦正秀。
焦正秀軍人出身,時間觀念頗強,習慣於踩着鐘點上班。
濱海區大院內沒有停車處,從領導到下屬,四個輪子的車一律停在大院外。
下車時,焦正秀認出了向天亮的車,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等我?”焦正秀上車後問。
向天亮微笑,“莫道君行早,更有早來人。”
“找老油條?”
“你沒感覺到屁股下得座椅是熱的嗎?”
“噢,我自討沒趣,不,我是自作多情了。”
向天亮呵呵一笑,“老焦,今天天氣不錯,你心情也挺好,我真不該來打擾你。”
焦正秀咦了一聲,“你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向天亮莫名其妙。
“哎,你不就是爲了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來的麼。”
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還是濱海區區長成達明提出來的。
西河街道的老住宅區,有兩千三百多住戶,其中的房子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公房,但大多數是五十年代以前的建築,屬於年久失修,濱海區政府與國泰集團公司達成了一個協議,由國泰集團公司負責拆除整個老住宅區,然後在原址上重建住宅,六層的公寓樓,交與原住戶使用。
這本來是一個三贏的合作,政府是贏家,不用花一分錢,就爲市民改善了居住條件和城市環境,住戶也是贏家,不花錢就能住進比原來使用面積多出百分之五十的新房,國泰集團公司也是贏家,雖然花了錢,但改造後的老住宅區將空出近三分之一的土地,這三分之一的土地靠近車站和港口,實際價值遠超其爲了改造老住宅區的投入。
可是,成達明突然叫停了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
向天亮說,“我只知道成達明叫停了那個項目,這幾天我在忙別的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今天早上陳書記讓我來找成達明,提醒他適可而止,可這傢伙的態度,似乎是不買帳的樣子,我吃不準,故而想找你問問。”
焦正秀沉默了一會,“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
“發生了什麼?”
“情況可能有變。”
“有變?”
“可能。”
“弄假成真。”
“我也是昨天晚上聽說的,還來不及覈實謠傳的真實性。”
向天亮微微一怔,“不會吧,我說老焦,那可是白紙黑字啊。”
焦正秀說,“那也不一定,我看過了,協議有漏洞,那應該是成達明埋下的伏筆,在協議生效後的前五個月內,濱海區政府可以單方面叫停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現在離協議生效之日還不到三個月呢。”
向天亮問道:“如果弄假成真,那國泰集團公司的損失怎麼辦?”
“賠啊?”
“西河街道老住宅區的拆舊建新項目怎麼辦?”
“找人接盤。”
“誰接,誰能接,誰敢接?”
“還真有,三元貿易公司。”
向天亮噢了一聲,“這麼說,老油條是真的想弄假成真嘍。”
焦正秀忙說,“這只是聽說,還屬於捕風捉影的範籌。”
“空穴未必不能來風。”向天亮繃着臉道。
“你說怎麼辦?”焦正秀問。
向天亮道:“這事還真不能難爲你,畢竟是區政府的事,你這個區委書記不好直接壓他。”
焦正秀笑了,“天亮,你這有點激將法的味道啊。”
向天亮也笑起來,“呵呵,現在還不到使用激將法的時候,你就當我沒有來過,沉住氣,一切照舊,先覈實和確定情況再說吧。”
“行,有新的消息,我會馬上聯繫你的。”
三元貿易公司,這個國泰集團公司最大的潛在對手,又不失時機地跳出來了。
如果傳言是真,那就意味着肖子劍及成達明,其背後站着一個威力巨大的支持者。
怕倒不必,關鍵是敵情不明,無從出手。
三元貿易公司遠不是國泰集團公司的對手,但真理說得好,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戰術上要重視對手。
向天亮離開濱海區政府後,沒有回市委大院,而是驅車到了南河大廈。
南河大廈屬國泰集團公司的產業,是市發展銀行總部所在地。
市發展銀行,當然是行長蔣玉瑛的一畝三分地。
這裡還有胡文秀,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陳玉來的前兒媳,市發展銀行行長的秘書。
當然,南河大廈一河之隔的對面,是向天亮關注濱海大廈。
濱海大廈是三元貿易公司的產業,那裡是濱海市企業家最喜歡去的地方。
在南河大廈頂樓設立觀察點,收集來自於濱海大廈的經濟情報,這項工作已經開展了一個多月。
乘着電梯,向天亮直接來到位於頂樓的行長辦公室。
看到向天亮,蔣玉瑛立即笑道:“怎麼了,剛纔在家裡還一起吃早飯呢,這麼快就想起我這個大美人來了。”
“我呸,還自稱大美人,你要不要臉了。”向天亮笑罵道。
蔣玉瑛起身,把座椅讓給向天亮,自己再騎坐到他的身上,“咯咯,我是百花樓裡唯一身高超過你的人,唯一一個和你接吻時不用仰頭的女人,你說我大不大?”
向天亮笑道:“大,確實是大,上面的大,下面的也大。”
蔣玉瑛笑着感嘆,“也只有跟了你,才深深體會到女人的幸福的滋味。”
“不會吧,難道你以前就沒幸福過?”向天亮笑問。
蔣玉瑛點着頭,“嗯,真的沒有過。”
向天亮說,“至少有愛情吧,不然的話,哪來李文露丫頭這個愛情結晶呢。”
蔣玉瑛說,“你不懂了吧,那是義務和責任,沒有愛,但得爲李家留個種。”
“呵呵,那爲什麼說跟了我以後纔有真正的幸福呢?”向天亮壞壞地問。
“咯咯,因爲我大,你更大,更大的進入大的,那種充實感是其他人無法體會的。”蔣玉瑛大笑着。
“倒也是啊,她們說是緊呢。”
“所以,我比她們幸福多了。”
這時,隔壁的休息間裡傳出了一陣笑聲。
向天亮側耳一聽,好奇地說道:“玉瑛姐,你是金屋藏嬌,裡面不止文秀一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