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你給我站住。”又是一聲嬌喝。
“我站住,我站住,警察同志,別開槍啊。”
向天亮還真的舉起了雙手,嘻皮笑臉的,樣子甚是滑稽,一雙賊眼卻甚是大膽,偷偷的瞄向了女警察身上的某些地方。
謝娜當然沒有槍,她進公安局前只是個師範生,現在也是乾點內勤的活,相當於一個文員而已,這次建設局局長辦公室被盜案,她只是專案組裡一個打雜的,頂多是做個記錄員什麼的,向天亮估計,她那個當局長的老爸在爲她積攢資本吧,在政府的各個部門裡,公安糸統是最講究資歷的,不象其他單位,級別的升遷易於人爲操作。
不過,當年那個尖嘴利牙的黃毛丫頭,如今出落得更水靈了,配上一身剛出爐不久的九二式女警裝,實在是美極了,當然,以向天亮那賊亮賊亮的目光,當然知道她胸前那兩個小山包,多半是墊起來的,嘿嘿,誰不知道你那上面是有名的“飛機場”啊,小樣,裝什麼裝。
其實,向天亮不是怕謝娜,高中三年,兩個人水火不容的鬥得不亦樂乎,雖然負多勝少,甚至是一敗塗地,但向天亮這個山裡娃子,可從來沒有怕過有個縣公安局長老爸的謝娜。
“向天亮,你還是那麼壞呀。”謝娜輕笑着,走到向天亮面前,伸手把他高舉的雙手拽了下來。
向天亮一聲嘆息,“唉,他媽的,地球太小了,又讓我碰上你了。”
“嘴還是那麼髒,咯咯,怎麼,我會吃了你呀?”謝娜笑道。
“嘿嘿,比吃了我還慘呢。”向天亮拉長了臉。
謝娜白了向天亮一眼,“跟我來,我請你喝茶。”一轉身,扭着小屁股就走。
向天亮只有“乖乖”的跟着,不是冤家不聚頭,以後還得在一個城市裡混,低頭不見擡頭見,成不了朋友也別成了敵人不是。
不過,跟在美女警察身後也有好處,那一扭一聳的小屁股蠻性感的,讓他一面大飽眼福,一面努力回憶着它四年前的樣子。
嘿嘿,他曾在這個小屁股上留下過記號呢,一年級第二個學期的時候,他第二次競選班長失敗,還是敗給了謝娜,他實在咽不下那口氣,便在一次夜自修結束後,拿着彈弓埋伏在暗處,將一顆小鋼珠“鑲嵌”在謝娜的小屁股裡,讓她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那可是他高中時代最開心的一個星期了,至於這個秘密,到現在還是秘密呢。
走進了茶館的小包間,謝娜猛的回頭瞪了向天亮一眼,“向天亮,你還沒看夠呀。”
“嘿嘿,別人的東西,看一眼是一眼,看一眼少一眼嘛。”向天亮坐到小沙發上,背一靠腿一翹,眼睛斜看着謝娜,“謝大班長,找我有什麼事啊,我是個土包子,不會喝茶,再說我也很忙的。”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進了機關當了幹部,連老同學都不認了?”謝娜問道。
向天亮一聽,破口罵道:“他媽的,要不是你那個可惡的老爸,我早就當上刑警了,我見你幹嗎,讓你笑我沒個好老爸啊。”
“天亮,你,你知道是我頂替了你的名額?”謝娜低聲問道。
向天亮的臉變得特快,呵呵的笑道:“不說了,誰讓你爸當官我爸種地呢,我認命了。”
“天亮,對不起呀。”謝娜紅着臉道,“我當時,當時確實不知道是你,是後來,後來聽組織部的同志說起,才知道你被分配到建設局了。”
“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事情可多了。”向天亮裝出不高興的樣子。
“啥,還有啥?”
向天亮說道:“讀高中的時候,你整整壓迫了我三年,那是我這輩子最慘的三年,你都忘了?”
謝娜噗的一聲,忍不住笑道:“你還耿耿於懷呀。”
“要不是你,我肯定能當上班長,哪怕當一個學期,要不是你,我可以提前一年入團,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要不是你,我肯定會被評爲三好學生,要不是你,我爬學校圍牆的事就不會被學校知道,我也不會揹着處分參加高考……”
“咯咯,還有呢?”謝娜笑着問。
“算了算了,不提了,就當大人不計小人過嘍。”
謝娜笑道:“天亮,我記得我好象比你大吧?”
“好象是啊……你今年二十五,還是二十六?”向天亮一臉的壞笑。
謝娜瞪着向天亮嗔道:“又損我是不?我只比你大一歲,我今年二十三。”
向天亮噢的一聲,壞壞的問:“謝大班長,有孩子了吧,多大了?”
“死天亮,你好壞呀,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孩子。”謝娜嬌罵着,伸手捶了向天亮一下。
“哈哈,你有個好老爸麼,象找工作一樣,找個好女婿還不是手到擒來,一抓一大把嗎。”
謝娜無奈的笑道:“你當是上菜市場買菜呀。”她說不過向天亮,當年謝娜是嘴尖牙利,可向天亮的嘴象挺機關槍,這也是她唯一敵不過他的地方。
向天亮心裡有事,本又不願和謝娜見面,想盡早的離開,便收起笑容問道:“謝娜,不開玩笑了,你找我,真的沒什麼事?”
謝娜看着向天亮道:“天亮,我早就想找你了,你工作的事,我,還有我爸,真的很對不起你。”
向天亮連忙搖手道:“謝娜,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覺得現在也蠻不錯,建設局的待遇挺高的。”
“真的,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想在建設局待,我可以讓我爸幫忙,就是公安局,其實也有內部名額的……”
“別別,千萬別,謝謝你,謝娜。”
“天亮,我是誠心誠意想幫你的。”
向天亮搖着頭道:“謝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知道你是想幫我,可是,可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雖然向天亮做夢都想當個警察,現在也是念念不忘,但他從小養成了自強自立的脾氣,他不想欠別人的人情,當初以爲於付局長曾是自己的老師,自己當時又有點走投無路,就跟着來到了建設局,沒想到於付局長藉此自重,隱隱然的把他當成了爭權奪利的工具,他現在後悔死了。
“什麼打算,可以說嗎?”謝娜微笑着問道。
向天亮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家裡有爺爺奶奶,我那幾個叔叔都不理不管的,全由我父母照顧,可我父母年紀都大了,所以,我想在市建設局過渡一下後,想辦法調回濱海縣去,這樣我也可以就近幫幫他們。”
“噢……”謝娜點着頭,有點失望的樣子。
正在這時,向天亮口袋裡的傳呼機叫了起來。
向天亮掏出傳呼機一看,上面顯示了五個字:速回電話,楠,後面是一個固定電話號碼。
他立即站了起來,“謝娜,實在對不起,我有點急事要馬上去辦,下次,下次我請你吃飯啊。”
不等謝娜回答,向天亮就跑了出去,留下了悵然若失的謝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