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沒有直接回答李亞娟的話,而是微笑着說道:“李姐,你也有事沒有告訴我吧。”
“你怎麼知道的?”李亞娟不是很吃驚,她只是個業餘偵探,而向天亮可是專業出身。
“我們上樓去找你嫂子的時候,出了電梯,你走在我前面,另一張電梯剛好關門,連我都看到了另一張電梯裡的那個人,你更沒理由沒有看清楚,更何況剛纔在你嫂子辦公室的時候,你的表情若若有所思,比我更爲魂不守舍,所以我敢斷定,你看清了電梯裡的那個人。”
李亞娟點頭承認道:“沒錯,我看見了,也看清了。”
“是陳文運副局長吧?”
“是陳文運。”
向天亮笑着問道:“在到地下室取東西的時候,你一定盤問你嫂子了吧,她怎麼說?”
“唉,小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了呢?”李亞娟嘆道。
“你是我最好的搭擋,我怎麼能夠不瞭解你呢?”
“謝謝。”李亞娟伸出手,搭到了向天亮的腿上,輕輕的摩挲了起來,“我問我嫂子了,她說根本不認識陳文運,我們去之前,她也沒接待過外人,也就是說,她否定了,當然,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向天亮淡淡的說道:“她的否定,恰恰證實了我們的判斷,她辦公室菸灰缸裡的三個菸頭是新鮮的,決不會超過三十分鐘。”
“小向,這就是說,陳文運盯上我們存在銀行裡的東西了。”李亞娟擔憂道。
“呵呵,不光是一個陳文運吧。”
“還,還有人嗎?”
向天亮道:“李姐,你往車後面看,那輛黑色的桑塔納,車牌尾號是三八的,它在跟着我們呢。”
李亞娟回頭凝望,果然,她看到了,“會不會,會不會是陳文運的人呀。”
“不是,應該是另一路人馬。”向天亮笑着說道,“陳文運是我們在銀行碰到的,而後面那輛黑色桑塔納,在我們離開高副局長家時,就已經盯上我們了。”
李亞娟瞥了向天亮一眼,“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呀。”
“李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怕你擔心來着嘛。”
“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怕。”
向天亮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伸出去,在李亞娟的臉上輕撫着,“李姐,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什麼也辦不成。”
李亞娟嬌軀一顫,握着向天亮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親暱動作,已經非常的自然而然了。
一會兒,李亞娟又往車後方看了一眼,“小向,現在怎麼辦呀?”
向天亮胸有成竹的笑道:“聽我的,放鬆一點,別再往後面看,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
“他們,他們會不會來搶呀?”
“呵呵,公開的搶應該不會,但偷麼,倒是肯定的。”
“爲什麼?”
向天亮笑道:“現在東西在我們手上,所以有人盯着我們,誰要是明着搶了去,所有人就都會把他當成目標的,他就會不得安寧的。”
“嗯,那倒也是。”
向天亮繼續說道:“現在的情況明擺着,連陳文運這隻老狐狸都冒出來了,說明有更多的人盯上我們手裡的東西了,謝自橫于飛龍就不必說了,表面上和我達成了和平協議,背地裡一定還賊心不死,謝自橫的死對頭郭啓軍,謝自橫的手下餘中豪,目的不同,但想拿到我手上的東西是共同的想法,在咱們建設局裡,勞誠貴這個老傢伙做夢都想拿回三個筆記本影印件,不然的話,他就是進了棺材也睡不好覺,除此之外,孫佔祿副局長也不會息着的,他能當上局長的唯一途徑,就是想利用我手上的東西把局面搞亂,局面越亂他越有希望,就連咱們的高興副局長,都想要我手上的東西呢。”
李亞娟道:“那你不是很危險嗎?”
“呵呵,恰恰相反,我拿着這些東西,我非常安全,別人拿着這些東西,別人就會非常危險,因爲他們知道,這些東西就是個定時炸彈,我不想讓炸彈爆炸,而他們任何一方拿到,都會引爆這顆炸彈。”
向天亮的分析,李亞娟深爲佩服,“小向,你真是個神探,把他們的心理都揣磨到家了。”
“李姐你信不信,他們哪一方都是這樣想的,先千方百計的偷我們手上的東西,當偷不到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讓別人偷到,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主動保護我們的。”
李亞娟終於放鬆了情緒,“嘻嘻,這實在太刺激太有意思了。”
“呵呵,所以啊,咱們就放心的幹咱們的活吧。”
李亞娟問道:“你還沒跟我說,你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要幹麼呢?”
“算是幫高副局長一把吧,爲他製造一顆小炸彈,有用沒用的,咱們就管不着了。”
李亞娟哦了一聲,“小向,我不明白,象陳文運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把東西存銀行呢?”
向天亮微微一笑,“分析啊,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我沒地方可藏,而因爲你,他們自然而然的會聯想到你嫂子。”
李亞娟瞥了向天亮一眼,猶豫了一下道:“你不會懷疑我嫂子吧?”
向天亮想起了蔣玉瑛塞給他的紙條,心裡說,不是懷疑,而是嚴重的懷疑呢。
嘴裡卻道:“我怎麼會懷疑你嫂子呢,等過了今天晚上,咱們還是把東西存回到你嫂子的銀行裡。”
“嗯。”李亞娟點着頭道,“可是,她爲什麼不明說陳文運找過她呢?”
“這充分說明,事情難以啓口,肯定與我們掌握的東西有關。”
“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她?”
向天亮忙道:“千萬別,人家不願說,咱們不能問,不能因此引起誤會嘛。”
兩個人回到李亞娟家,就忙開了。
這都是技術活,向天亮也是學着幹,從手頭掌握的材料裡摘取他認爲需要的東西,尤其是截取對話錄音,是一件麻煩事。
向天亮一個人幾乎忙到了天亮。
去洗手間用涼水沖沖頭,看一眼沙發上熟睡的李亞娟,向天亮坐了下來。
他取出了蔣玉瑛塞給他的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