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萬塊錢,我想自己用,剩下七萬塊錢的話,我想借給姐姐跟姐夫,讓他們做生意。”
“做生意?”
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做生意還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事情,有些老人,還把這樣的事情,認爲是一種不務正業。
“恩!我看我們天竹縣的建築市場,最近幾年發展的比較快,要是能用這幾萬塊錢,開一個磚瓦廠的話,應該有些賺頭。”
“開磚瓦廠!”張明的父親聽着張明的話,點了點頭。
“這錢畢竟是你賺來的,想怎麼用,你說了算,再說你姐姐和姐夫,也一直閒在家裡,靠他們家裡的那點田地,維持生計,日子也過得確實是緊巴巴着。”張明的父親,也沒多說什麼,但是語氣上,表明了,他還是支持張明這個想法的。
“行!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去姐夫家裡,跟他好好說說。”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自己父親的同意,讓張明的心裡感覺挺舒服的,正大口吃着烙餅的他,看着身邊的母親,似乎有什麼話鱉在心裡,想說又不敢說着。
“媽!你有什麼話嘛?”
“也沒什麼……”不知想到了什麼,張明的母親爲難了一下。
“就是,就是覺得你也到了快結婚的年紀了,是不是考慮一下,留點錢,用在這件事情上。”
“呵呵……”聽着自己母親的話,張明嘴裡輕輕笑了一下。
“媽!不急,我還年輕。”
“急不急的,要不先談一個再說。”張明的母親建議着。
張明的母親,歲數大了,有些想抱孫子了,所以在自己兩個兒子婚事的事情上,顯得總是很操心。
“哥不是還沒對象嘛,我比他年紀輕,就更不用着急了。”
“誰說你哥沒對象了。”張明的母親說着張明。
“你給這小子找了個工作後,我讓媒婆給他在外面說媒,情況比以前好了許多,有好幾家女孩子,都願意跟你哥見上一面了,他今天,就去跟東村的一個姑娘見面去了。”
“這樣啊!”聽着自己母親的話,張明點了點頭。
張明的哥哥名叫張軍,今年的話,已經二十八歲了。
張軍是個挺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以前因爲不怎麼愛說話,家裡的情況也顯得一般,加上又一直在家裡務農,沒有什麼像樣的工作,所以的話,一直也沒有女孩子看上他。
“不知道,像老哥這樣性格的男人,相親起來,會是一翻什麼樣的風景。”張明心裡暗暗想着,似乎之間,已經想到了自己老哥,通紅着臉,鱉了老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的那種有趣情景。
“明兒!已經有不少說媒的,在打聽你的情況了,村裡王幹部的女兒,還有鄉里一些幹公務員的姑娘,都明裡暗裡的表了個意思,說願意跟你談談。”
“媽!我的事!你真不用急。”張明知道,在相親這件事情上,自己怎麼跟母親說,都是沒用的,無奈之中,他端着手中的碗,嘴裡吃着烙餅,就朝着門外逃了出去。
“喲!這天還沒黑,就吃起晚飯了。”張明纔出了門,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明擡頭一看,發現來人是自己同村的——雲伯。
跟在雲伯後面的還有一個姑娘。
張明嘴裡的雲伯,名叫雲天柱。
這個雲天柱年紀大概在五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秋衣秋褲穿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根長長的旱菸。
雲天柱不是張明家的親戚,
但是張明見到他,還是會異常親切的喊對方一聲——雲伯。
張明這樣對待這個雲天柱不爲別的,因爲他父親對他說過,這個雲天柱以前對他們張家有恩。
在張明小的時候,一次急性闌尾炎發作,就是張明的父親和這個雲天柱一起,輪流揹着張明,連夜趕到了縣裡的醫院,做了切除闌尾炎的手術,這纔算是撿回了張明的一條小命。
站在雲天柱身後的這個姑娘,張明認識,她叫雲席絹,是雲天柱的小女兒,也是張明初中和高中時的同學。
雲席絹一身農家的粗布花衣穿在身上,頭上扎着兩根馬尾辮,腳上的話,穿了一雙,在年輕人眼裡,略顯老土的繡花鞋。
雲席絹是張明初中和高中時暗戀的對象,同時對方也是那時候學校裡面的校花,讀書的成績一直是學校裡面最棒的,但不知怎麼回事,在高考的那一年,她的成績拉了下來,沒有考上大學,後來張明聽說,雲席絹又補考了一年,結果同樣是差了幾分,沒有考上大學。
“雲伯!席絹!”張明呆了呆,看着身前的兩個人,嘴裡含着蔥油餅的他,說話的聲音,顯得含含糊糊着。
“呵呵……”站在雲天柱身後的雲席絹看着張明此時那滑稽的樣子,嘴裡笑了笑,同時面對着老同學,她含笑着朝張明點頭示意着。
雲席絹的笑容,甜甜的,膩膩的,讓張明看着,不知不覺着就微微紅了臉。
“請進!請進……”張明開着門,迎着雲天柱和雲席絹進了自己的家門。
“爸、媽,雲伯和席絹來了。”張明對着房間裡面喊了一聲。
“喲!老哥!你來啦啊。”張明的父親聽着張明的話,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看見雲天柱就站在自己屋門外, 臉上立即掛上了笑容。
“你這是……”看見跟在雲天柱後面的雲席絹,把手中提着的一個籃子,放到了自己家的桌子上時,張明的父親,一臉不懂着。
“自己家養的雞,生的雞蛋,知道你們家孩子多,又不經常在身邊,他們出門的時候,帶上幾個,吃起來也方便。”雲天柱嘴裡呵呵笑着。
“雲伯!抽菸。”張明從口袋裡掏了一包紅塔山香菸,拿了其中一根,遞了上去。
張明平時也不怎麼抽菸的,不過在官場上混,身上不帶點菸,總是不合適。
“大幹部的煙,我可要好好抽抽了。”雲天柱說笑着,接過了張明遞過來的香菸。
因爲彼此家長都在,張明也插不了什麼話,只好坐在一邊,聽着,時不時的,目光也會朝着,就坐在雲天柱身後的雲席絹看上幾眼。
“幾年不見,席絹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張明心裡暗暗想着。
張明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雲席絹身上那幾個女性部位上,看了幾眼,張明發現,女性身體的發育,在雲席絹的身上,顯得蓬勃着。
張明一直在一邊,給自己的父親還有云天柱遞着香菸,倒着茶水,自己嘴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蔥油餅,眼前的那個雲席絹,此時也會時不時的朝張明看上一眼。
張明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成績只是中上水平,摸樣也顯得一般,但是現在的他,不僅考上了大學,還端了公家的飯碗,斗轉星移之下,張明的形象,在雲席絹的心裡,已經變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