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看了幾眼後,發現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棋力相當不錯,跟苟老幾乎有些不相上下的感覺。
大概下了小半個小時的時間,眼前的棋局終於結束了。
“哎!月明啊!還是鬥不過你啊。”苟老把手中一隻已經殺掉的馬,扔到了棋盤上,嘴裡無奈着。
“呵呵!苟老!看來你最近是經常有對局過,不然的話,以你往常的棋力,估計到了下半局,就要落我的下風了,今天的話,不僅沒有落於下風,似乎後面的幾手,還威力無窮着,要不是我應對得當,說不定,還真讓你給勝了。”那中年男子,嘴裡呵呵笑着。
月明!
聽着苟老對於這個中年男子的稱呼,張明心裡對於對方身份的猜測,終於算是對上了號。
月明!雲北市政法委書記,人稱——笑面虎。
這個月明,平時一臉笑容,但是政治手腕上,卻顯得異常強硬,很多雲北市官場上的官員,都受過他的罵,很多官場上貪贓枉法的不法之徒,也經他的手,收入了牢中。
“哈哈哈……是嘛!”聽着月明的話,苟老嘴裡笑得很高興,同時對着月明說道。
“我的棋力上漲,他有不可磨滅的功勞啊。”苟老指着張明笑着。
“苟老那裡的話?估計是苟老最近心情愉悅,加上老寒腿也治好了的緣故,所以下起棋來,比往更加專注了一些。”張明笑着,迴應着苟老的話。
“好了,好了,客套話,我也不說了,今天找你來呢,其實也是月明的意思。”苟老說着話,拉着張明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嘴裡對着月明說道。
“我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個就是天竹縣的神醫張明瞭,而這位的話,就是雲北市的政法委書記月明。”
苟老正式介紹了,張明和月明也就禮貌着相互點了點頭,握了握手。
“張明啊!我跟你上次說得事情,上面的紅頭文件已經下來了。”介紹完兩人,苟老對着張明說着。
“文件?”張明嘴裡嘀咕了一聲。
“你是說要進行嚴打的文件。”
“對!”一邊的月明點了點頭,替苟老接過了話。
“內部文件先發下來了,給了我們地方政府,大概一個禮拜的時間,做準備,一些宣傳機構,以及公安機構,都已經動員起來了,預先開展起工作了。宣傳機構的話,當然是搞提前的社會宣傳,但是公檢法機構,則是要提前組織出一批,本地的黑惡勢力出來,好在嚴打期間,好好拿一批人,來震懾一下這個社會上,一些不穩定的分子。”
聽着月明的話,張明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樣啊。
“你的舉報信來得很是時候。”說着話,月明的目光專注在張明的身上。
“像徐連生這樣的惡少,也就只能在這樣的風口上,才能剷除掉,不然的話,在平常,想要剷除掉他,恐怕要付出很慘重的政治代價。”月明嘴裡默默了一句。
“月書記!官面上的話,我想,我們就談到這裡吧。”張明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聽着張明的話,月明臉色變了變。
月明的目光看着張明一眼又一眼的,心裡暗暗想着。
“一般像這個小子一樣的官場人物,見了我這樣的與他等級差別很大的官員,心裡都會膽戰心驚着,沒有想到,這個傢伙,見了我,不僅情緒上顯得很穩定,話語上更是顯得犀利,果然像苟老說得那樣,這個小子確實是塊官場上的好材料。
”
月明想着這些,朝着身邊的苟正榮點了點頭,示意着苟老介紹的這個年輕人,還真的不錯。
“對!徐連生這樣的惡少,確實危害社會,但是造成這樣惡少出來的,不就是你一直想要對付的官場家族勢力嘛。”張明用力呼吸了幾口,平靜着自己的心情,把心裡想要表達的話語,直接對月明說了出來。
張明對於這個雲北市的政法委書記,其實做過一些瞭解,這個人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收拾過雲北市官場上,好幾個有家族勢力的紈絝之弟。
“要是這樣的家族勢力,剷除不掉的話,像這樣的惡少,不用幾年,還會一批又一批出來的。”
聽着張明的話,看着張明此時鄭重的神態,月明的表情從驚訝漸漸變成了幾分讚賞的感覺。
“官場的家族勢力,確實是官場上的一個弊端,但是小張啊!我們這個國家,你想要完全磨掉官場上的家族勢力,你覺得可能嘛?”月明問着張明。
聽着月明的問題,張明苦笑着點了點頭。
國情是什麼樣的,張明心裡自然明白,想着這樣的國情,再想着月明剛纔的那些話。
張明無奈回答着——那是不可能的。
“這就對了,想要在我們國家的官場上,磨掉家族勢力,現階段,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所以的話,我們能抹得,只是那種在官場上,容易製造出像徐連生這種惡少的官場家族勢力,這是官場家族勢力中,最大的毒瘤。”月明說着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裡笑了一下。
“當然,我們想要把對方磨掉,對方肯定也想着把我們磨掉,所以的話,我們所做的這些事情,也不過是一種爲了自我生存而所做的掙扎而已。 ”
聽着月明嘴裡的大實話,張明一時間,笑得很燦爛。
“月書記說得對,不過以月書記您這樣的身份,說這樣的話,恐怕有些不妥吧。”
“什麼妥不妥的,你這小子,不是剛纔自己說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嘛。”月明朝着張明笑了笑。
“我剛纔的話,就是最大的實話,也是我這個做書記,感覺最憋屈的地方了。”
聽着月明的話,張明點了點頭,嘴裡對着對方說道——是的,月書記的想法也對,不過站在我們的立場上,我們對付的,畢竟是社會上一些醜惡的勢力。
“醜惡的勢力。”月明嘴裡玩味着。
“呵呵……”不知怎麼的,月明嘴裡笑着,同時看了看身邊的苟正榮一眼,然後轉頭看着張明。
“苟老說得對,說你身上有一股衝勁,一股只屬於年輕人的衝勁,而我……”不知想到了什麼,月明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身上,早已感覺不到這股衝勁了,所以的話,該要辦掉的人,該要解決掉的案子,這幾年卻一直遲遲不敢出手,就是心裡顧慮太多了,這一次,希望我能再一次感覺到,身上血液快速流動的興奮感覺,讓我重新擁有一次青春的感覺。”
聽着月明的話,張明心裡明白,對方話語裡,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他走到了月明的身邊,目光帶着幾分柔和的感覺,看着月明。
“月書記,請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會讓你身體血液流動的興奮感覺,來得更加猛烈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