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過來找我爺爺下棋,或者就是看病,或者就是聊天喝茶,難道過來這裡,你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嘛。”苟玉蘭心裡暗暗想着,嘴裡更是衝着張明消失的方向,嘴裡說了一句——一點不懂風情的笨蛋傢伙。
在苟玉蘭偷偷說着張明的時候,張明已經來到了公寓樓的二樓。
此時的苟老,坐在公寓樓二樓的客廳沙發上面,打開着電視,把棋盤早早的拿了出來,見到張明時,他正在給張明預先泡着茶水。
看着苟老的這些動作,顯然說明他是早就盼着張明來了。
“苟老!”看着眼前的情景,張明的心,微微沉靜了下來。
“莫急,莫急……”張明心裡勸着自己,同時朝着眼前的苟老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下棋!喝茶……”苟老示意着張明。
“好的。”張明微笑着,坐到了自己平時一直會坐的位置上,開始和苟老下起了象棋,身邊濃濃的茶水,也是用着好心情,濃濃的品了一口。
“恩……苟老,你老這裡的茶,還真是濃香啊。”
“呵呵……爲了勾引你這小子,經常來陪我下棋,我這裡存着的好茶,都快要用光了。”苟老嘴裡呵呵笑着,開始了和張明在棋盤上對弈起來。
棋依然下着,只是恍惚之間,眼前的這位老幹部,發現了張明心裡的心不在焉,比起以往來,張明敗下來的速度,快了不少的時間。
把散落的棋子,朝着旁邊的棋盒中裝着,眼前的這位老幹部嘴裡淡淡一句。
“有什麼心事,想要說得,就說出來吧。”
聽着苟老的話,張明楞了楞,對於眼前的這位老者,能猜到自己的心事,張明覺得並不意外。
張明對於眼前這位老幹部的認識,在簡單的幾次交流後,心裡就明白了,對方絕對是一名智者。
在智者的眼裡,一切的表情掩蓋,都是徒勞的。
“呵呵,還是被苟老給看出來了。”張明無奈一笑。
“我有事,想要請教一下苟老。”
“說……”品了一口身邊的濃茶,吸了一口夾在手中的極品黃鶴樓,苟老的目光看着窗外的夜空。
天竹縣的夜空,在風大的時候,總是有一種灰濛濛的感覺,看着,就像是有萬千鬼魂,在天空中施虐一般。
張明簡單的把自己此時碰到的困境,跟眼前的這位老者說了說,說到後來,張明直接着把這次夜訪對方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苟老!說了那麼多,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保證。”
聽着張明的話,戴着一副老花眼鏡,手中拿着從張明這裡拿過來的那些舉報信讀着的這個苟老,擡眼看了張明一眼。
“恩,說吧。”
“我知道,我在你雙腿的治療上,算是對你有些恩的,但是希望你不要誤會,我這次來,不是來求你幫忙,藉着你在官場上的人脈,來一塊幫我對付這個徐連生的,而只是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以我現在的處境,以及以我現在的能力,能不能對付這個徐連生,要是能的話,又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對付他最好。”
聽着張明的話,這個老幹部臉上來了興趣。
“說說看,你爲什麼不想借用我的官場人脈,按說你跟我相處了一段時間,多少也該猜出我曾經應該擁有的官位,具體到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有着這樣的位置,我身上累積的官場人脈,說不定真的能對付一下,這個徐連生在雲北市當組織部長的舅舅。
”
聽了苟老的話,張明嘴裡笑了笑。
“這一次用了你的官場人脈,下一次你的官場人脈還能爲我所用嘛?”張明沒有直接問答苟老的問題,只是反問了對方一句。
“呵呵!你這小子。”都是聰明人,張明嘴裡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苟老心裡清楚。
“一是想說,我只是欠了他一個人情而已,我與他並不是什麼牢固的聯盟關係,所以能借用到我的官場人脈機會,他也就一次到兩次機會而已,二是表明自己,在眼前這件事情上,最想要學到的,或者說最想要擁有的,只是一種官場鬥爭的辦法以及經驗,至於別的什麼,還在其次。”
想着這些,苟老看了張明一眼,心裡暗暗點頭。
“這麼年輕,就能明白這一點,確實不易。”
“小夥子!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你在這件事情上,需要的不是什麼官場人脈,以你在天竹縣的官場人脈,我可以說,但凡遇到些什麼事情,自保總是沒有問題的。你唯一需要的是,官場上的政治嗅覺。”
“政治嗅覺?”張明心裡暗暗唸叨着這句話。
“對!政治嗅覺。”苟老點了點頭,嘴裡對着張明繼續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你的切入點是錯誤的,扳倒或者壓制這個徐連生的辦法,不在徐連生的身上,而是在他那個當組織部長的舅舅身上。”
“怎麼說?”聽着苟老的話,張明臉上來了興趣。
“你跟我說,你害怕徐連生舅舅在官場上的影響,會促使你在對付徐連生的時候,讓很大一部分天竹縣的官員站到徐連生的一面,但是我想問問你,在徐連生這個舅舅的對面,是些什麼呢?”
“徐連生舅舅的對面?”張明嘴裡嘀咕了一聲。
“我知道了。”只是苟老略微一個提醒, 張明心裡就豁然開朗了起來。
在官場上,高高在上的人物,總是有自己的政治敵手,總會相互着爲着一些各自的利益,組織一些相應的政治聯盟,各個政治聯盟爲着各自的利益,總會跟相關於自己一方利益的政治聯盟產生衝突。這些事情,表面上是很難看出來的,但是暗地裡,卻是真實存在的。
徐連生的舅舅,雖然是雲北市的組織部長,這樣的官員,在張明如今的位置上,聽起來感覺遙遠,要是把對方擺在自己對手的位置看,更是顯得可怕。但是張明要是細想一下的話,這樣官員的政治對手會是些什麼樣的人,心裡就會多多少少有些發現了。
“恐怕都是一些雲北市政治頭面上的人物,雲北市的副市長,或者能進入雲北市常委班子的強權人物。”張明心裡暗暗想着。
對手的對手,就是自己的朋友,就是自己可以在官場上支撐的支點。
“他的對手,恐怕很飢渴這樣的舉報信吧。”張明對着苟老說着。
“恩……”苟老聽着張明的話,點了點頭。
“小子行啊,提醒你一下,就能想到這一點了。”苟老略帶欣慰的點着頭。
“只要有一個相當於徐連生舅舅這樣的官員級別的人物,站在你這一邊,那在你對付徐連生的時候,自然會有一股屬於對方在天竹縣的官場聯盟勢力,暗中會保護着你,甚至會助你一臂之力,如此情況下,徐連生這個舅舅,在天竹縣的官場勢力,你就不需要顧及它了。”
張明聽着苟老的話,心裡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