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也不知道是誰來了,就問金焰:“誰呀。”
金焰笑着說:“看看不就知道了。”說着走到前面,透過貓眼看了一眼說:“是東子。”說着,也不等費柴反應過來,就打開了門,親熱地喊了聲:“東子!想死你了。”說着就抱着‘嘖嘖’的親了兩口。
吳東梓一邊往裡走一邊說:“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了,往常最早也得賴到下午啊。”一擡頭看見費柴,楞了。
費柴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在沙發上窩了一晚上,已經皺了。金焰更是不堪,就穿了一件寬鬆T恤,裡面沒內衣,下面就一條小內褲,全仗這T恤長,才勉強遮着兩條渾圓白嫩的長腿,而且明顯的,還沒洗臉。
“你,你們……”吳東梓顯然有些誤會,頓時臉紅了,忙說了聲“對不起……”扭頭就要走,金焰趕緊攔住說:“唉,你幹嘛走啊。”
吳東梓看了費柴一眼說:“我不走幹嘛呀。”
費柴也知道她誤會了,也是現在心情好了反應快,趕緊對着吳東梓一鞠躬說:“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我在也不敢了,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啊。”說完吱溜一下就從旁邊擠出去笑着跑了,留下吳東梓讓金焰跟她慢慢的解釋,反正又不是什麼解釋不清楚的事。
費柴和金焰聊了一下天,覺得心情大好,下樓開了車就去了尤倩父母家,接了兒子費小米,午飯也來不及吃,又去市場買了些熟菜,興致沖沖的回到家開門一看,只有尤倩一人在沙發上看電視,就問:“倩倩,燕子呢?”
尤倩一見他帶着兒子回來了,趕緊長手說:“兒子回來了,來快讓媽抱抱。”
費小米立刻跑過去和尤倩抱了一回,費柴看見楊陽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對着他笑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費柴對妻子說:“問你呢,燕子呢?”
尤倩白了他一眼說:“走了,看她那樣子,我就奇怪了,她怎麼好像有點怕你啊,你們到底誰官兒大啊。”
費柴說:“按行政級別說,目前她好像還要高一些。你憑啥說她怕我啊。”
尤倩說:“一早起來不見你,楊陽給我們寫條說你早晨生氣走了,燕子臉色都變了,早飯也顧不上吃,匆忙忙就跑了,說是昨晚怕是惹着你了。”
費柴笑道:“我看啊,多半是不好意思了,她怎麼可能怕我,我既不是老虎,又管不着她。”
“我覺得也是。”尤倩說着,怪嗔道:“不過你也過分啊,多大個事兒啊,就生氣,還跑出去?”
費柴拉過費小米說:“誰生氣了,我想兒子了,去接兒子。”
尤倩說:“你現在笑呵呵的回來,怎麼說都行啦。其實昨晚上我和燕子都喝多了,就靠在牀邊聊天,誰知道就睡着了,你還好意思生氣,你差點就爬到燕子身上去了,就穿了一小褲衩兒,我不攆你攆誰啊。”
費柴笑着說:“算啦算啦,過去就別提了,不過以後別讓人隨便進咱臥室,那是咱倆的地方。”
尤倩嘴硬地說:“你說不讓就不讓啊,兒子,等會吃完了午飯,陪媽媽午睡好不好?”說完挑釁地看了費柴一眼。
“好啊好啊。”兒子費小米拍着手說,對昨晚發生的事全然不知。
範一燕几天后從省城回來,進入南泉市區的時候給尤倩打了一個電話,問:“倩倩,你老公後來回來還生氣沒?”
尤倩笑着說:“生什麼氣啊,半夜三更的在牀上亂摸,我沒生氣就不錯了,他那天是想兒子了,去我媽那兒接兒子去了。”
範一燕鬆了一口氣說:“沒生氣就好,可嚇死我了。”
尤倩笑道:“他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我問了,你比他官兒大,你還怕他?”
範一燕說:“級別上是我高一點點,可是沒隸屬關係,你是他老婆當然不怕他,他發起脾氣來可嚇人了。”
尤倩笑了起來:“他發脾氣其實就是猴子抓人,架勢難看,你別管他。你回來了嗎?要不要來家玩兒啊,他不在家,去給蔡副市長上課了去了。”
範一燕說:“不來了不來了。”
尤倩說:“都說不用怕他了,來嘛。”
範一燕說:“不是不想來,這次是縣裡有事,催我回去,下次我回來咱們再聚吧。”
尤倩見她這麼說,只得作罷。掛了電話,擡頭看看掛鐘,已經快11點了,自言自語地說:“又這麼晚。”
其實這一晚費柴原本也打算早點回來的,只是出了一點狀況。
像往常一樣,費柴先用了半個小時看了一下蔡夢玲的作業,然後又講了一個小時的課,然後就讓蔡夢琳休息,自己按照慣例,給蔡夢琳佈置新的作業。
蔡夢琳藉着休息這會兒,去冰箱拿了點水果,到廚房裡切成了一個果盤,端了出來,往費柴面前一放說:“費老師,吃水果啊。”
費柴擡頭看見,笑着說:“夢琳,不用這樣,咱不說咱們現在是朋友了,也不說你是副市長,就憑你比我大幾歲,我也該叫你聲姐姐,不用這麼照顧我吧。”
蔡夢琳癟嘴說:“呦呦呦,不說友情不說官職,就說我歲數,什麼意思啊?不知道歲數是女人的大忌諱啊。”
費柴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的意思是不用這樣的。”
“你別管。”蔡夢琳說“其實我跟你說啊,我這屋啊,平時也沒個人來,不怕你笑話,我其實就是個小女人性格,喜歡在家裡洗洗涮涮的伺候個人,以前一大家子人有人伺候的時候,我心氣高,總想在外頭做事,現在家裡沒人了,才覺得原來我要的那些其實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費柴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夢琳啊,你這個副市長做的其實還真挺不錯的,說實話,就是上次滑坡那回你當機立斷救了幾十條人命,我就對你有好感了。不然別說你是副市長,就算是副省長,讓我來講課,我不願意來還是不願意來。”
蔡夢琳也說:“你還不是?一幫子人裡就你不把我當回事,也就是遇到我,遇到別人看不給你穿小鞋。”
費柴說:“我可沒把你不當回事兒哈,只是當時事情急了,得趕快處理啊,人命關天,咱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得全力以赴。”
蔡夢琳聽了,笑了一下,拿起塊西瓜遞過來說:“行了,咱倆別相互吹捧了,吃水果。”
費柴接過西瓜咬了一口說:“你也吃啊。”
蔡夢琳點頭說:“嗯,我也吃。”嘴上說,卻不動,費柴就用牙籤插起一塊蘋果遞過去,沒想到蔡夢琳卻沒拿手接,居然伸嘴過來咬着直接吃了。費柴其實見她伸嘴過來也覺得不妥,想往回縮,又覺得不好,只要看着她把蘋果叼走了。
費柴把牙籤放回到果盤裡,又佈置了兩道題,然後合上本子說:“行了,這次少佈置點兒,看來以前的題量有點大,你有點消化不了。”
“看來我沒白討好老師。”蔡夢琳笑着拿過本子,打開看了看說:“這也沒少多少啊。”
“知足吧你。”費柴說“題量要是達不到一定的數量,該記的還是記不住,那不是等於白學啊。行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得回去了。”
蔡夢琳挽留道:“急什麼啊,你難道還約了下一家家教啊,休息會兒,吃點水果,現在才九點多,你又有車,怕什麼?”
費柴看了一下時間,果然,今天來的早,現在剛剛九點過五分。於是就說:“好吧,那我就再打擾一會兒。”
蔡夢琳一聽,十分高興,就把課本教材都收拾了,關了飯廳的燈,帶着費柴來到客廳,果盤也端了過來,說:“咱們看會兒電視吧,我平時一人在家,開電視就圖個家裡有個聲音,都看不進去。”
費柴說:“我也不怎麼看電視,都是陪着老婆看,她愛看的那些我看不進去,就在一邊看書。”
蔡夢琳笑道:“和我老公一樣,他也是,我看電視他就看書,人在,心卻不知道在哪裡。”說着,又傷感起來。
費柴趕緊說:“看來你和我老婆看的都是一樣的東西,看來我還得去找本書看。”他這麼說自然是玩笑話,光嘴在動,人卻在沙發上坐的穩穩的。
“去你的,不準!”蔡夢琳說着,在茶几上放下果盤,很自然地坐在他旁邊,那遙控板開了電視,開始翻來覆去的換臺,反正現在是有線電視,頻道上百個,就算一個個的換過去,也得費些功夫,最後終於選中了一部宮鬥戲,尤倩似乎也在看,名字什麼的費柴卻沒有印象,反正內容都是差不多的,無非是一羣有胸沒腦子的女人裝聰明人使詭計鬥來鬥去,無非就是爲了和皇上睡覺,奴才奴才的自稱的很是得意。
雖說費柴對這類東西全無興趣,甚至有些厭惡,但是見蔡夢琳看的入神,也不好提反對意見,只好耐着性子陪着她看,好在原本就是從半截看起了,還不到二十分鐘完了,接着就是廣告,一個又一個的沒完沒了。
蔡夢琳埋怨道:“搞什麼嘛,剛到關鍵時候,每次都這樣。”
費柴說:“想看的過癮,可以去音像店借光碟來看,或者去網上下載。”
蔡夢琳說:“我不會。”
費柴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啊,不會用電腦,你辦公室不就有嗎?”
蔡夢琳說:“可我真不會用,擺樣子的都是……要不你教我?”
費柴笑道:“那可得加課時費了。”
蔡夢琳說:“行啊,沒問題,我兒子房間就有電腦。”
“現在啊……”費柴見已經九點半了,有些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