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榮自殺一一,一一還有什麼事情?”柳罡的眉頭微微的 皺了起來,
溫泉鎮抓賭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一直也並沒有在意,可是,此時張顯榮忽然在看守所自殺了,這問題就有些麻煩了,當然,也並不是特別的麻煩,一個犯罪嫌疑人自殺,也頂多就是看守所有麻煩,嚴峻業還無需那麼凝重,嚴峻業神情凝重,甚至還有些惶急,顯然的,這事情後面,還有其他的麻煩。
“他還留下了一份遺書!”電話是嚴峻業打來的,此時的嚴峻業,也是聲音都有些不穩了。
“具體怎麼回事?”柳罡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在遺書中舉報了汪波,就是汪政委的兒子!當時賭場,有一個賭客就是汪波!”嚴峻業的聲音有些低。
“究竟怎麼回事?”柳罡的臉色微微的變了,汪政委,那可是羅翔飛在公安局的後臺,也是市局的二把手,而此時張顯榮自殺,而且,以遺書的方式舉報汪波,這卻絕對是天大的麻煩了。
“柳縣長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立刻過來向你彙報!”嚴峻業趕緊的道,此時的他,可是比誰都心慌,汪波的事情,當初可是他處理的,他能夠不心慌。
“你在看守所嗎?”柳罡看了眼周圍,問道。
“恩,我在看守所!”
“就在看守所前面不遠的那個茶樓吧。”柳罡不太可能去介入什麼張顯榮的案子,畢竟,那只是一個普通犯罪嫌疑人自殺案,他要是事事都直接介入,那還不如他去當那公安局長,而且,他介入的太多很容易喧賓奪主,大大的損及羅翔飛的威信。更何況,看守所發生案件,那是檢察院負責的案件,他去介入就更有些不合適了。
“柳縣長,當初抓賭的時候,我也現場參加了,當時,我去的那房間,有一今年輕人,年輕人…………”兩人差不多是同時到達那個茶園,這上午喝茶的也不是很多,兩人要了一個獨立的包間,坐了進去。嚴峻業也沒有耽擱,直接的講起了當時在那間賭博屋子裡發生的事情,當時那年輕人提到了羅翔飛,嚴峻業單獨的詢問了年輕人,卻是發現,年輕人叫汪波是市環保局的一個科長,可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居然是汪政委的兒子,當時嚴峻業也就將那一間屋子的賭資,做了處理。汪政委不僅是市局的二號人物,更是羅翔飛的後臺他自然是要保護。
“遺書中還說了什麼?”柳罡臉色分外的凝重。
“遺書中也沒有說什麼羅局長威脅他,說他若是說出汪波,就讓他死在看守所…“”嚴峻業的聲音,微微的有些不安,他隱約的感覺到,這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
“這遺書在什麼地方?”柳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知道,這事情絕對不簡單,而且這很可能是一今天大的陰謀。
“遺書被帶子出去,在其愛人蘇夏敏手裡。”
“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鄭所長反應的,據說,是蘇夏敏哭訴時說出來的。”
“這就是說,你們目前,還沒有看見遺囑?”
“鄭所長看見過,蘇夏敏也沒有交給檢察院,說是不信任檢察院,根據檢察院的調查,的確有人爲他們傳遞過信件,而且,經看守所在押人員反應,前兩天,他寫過一封信。”
“人是什麼時候死的?”
“早上六點發現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三點多到四點!原本想着,這只是一件小事情,就沒有打擾柳縣長!”
“鄭雲志和誰關係比較好?”柳罡想了想,問道,只有鄭雲志看過那遺書,這遺書的問題,就值得懷疑了。
“鄭雲志是吳政委的表姐夫,還有一年就退休了!”嚴峻業簡短的道,他當然知道柳罡問這話的目的,因此,他其中的關鍵,也一併的說了出來。
“自殺是怎麼一個情況?”柳罡詢問起了案情。既然懷疑這是一個陰謀,那自然也就懷疑自殺的定性了,要讓一個人自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張顯榮的罪名,也就是聚衆賭博,公安局並沒有繼續的深挖,這種罪名,也就三年有期徒刑,即使算上情節特別嚴重,也才十年以下,十年雖然也算重刑,可是,似乎,也還不足以爲此付出生命。
張顯榮貌似也不是一個如此脆弱的人。
“是上吊自殺的,用腰帶掛在監舍陽臺的窗欄上自殺的,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斷氣,根據檢察院的調查,以及看守所的調查,基本上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嚴峻業緩緩的道。
“監舍內有多少在押人員?”柳罡問道。
“十一個,都是關押了一段時間的老犯人了,張顯榮是最後關押進去的一個,才關進去十天。”嚴峻業自然明白柳罡問這話的目的。
“張顯榮被捕之後,關進去之前,有沒有人關了進去?”柳罡沉聲的問道。
“我這就讓人去調查!”嚴峻業神色一凝,柳罡這話的意思,那顯然依舊在懷疑張顯榮的自殺有問題,而且,是懷疑看守所有人蔘與,懷疑有人事先的安排好了,纔將張顯榮送進了那間監舍,雖然他不知道柳罡爲什麼懷疑,可是,他卻並沒有問,柳罡要告訴他的,自然會告訴他。
大概的瞭解了情況,柳罡顯得更凝重了幾分,檢察院負責調查的,赫然是副檢察長溫忠宇,和他關係不錯的副檢察長鬍訓鬆的大對頭,當然,僅僅溫忠宇是胡訓鬆的對頭,柳罡並不太在意,而是這麼一件案子,原本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案子,居然出動了一個副檢察長,這顯然不正常,尤其是,溫忠宇是在那封所謂的遺書曝光之前介入的。
溫忠宇的介入,讓柳罡對於案子的思索,更重了幾分他隱約的感覺到,這一宗案子,絕不是那麼的簡單,可是,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如果這件案子是一件陰謀,那對方爲了這麼一個陰謀,也委實的太早險了一些,雖 然張顯榮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可是,那同樣是有着自己的權利。甚至可以說,某些方面他的權利比普通老百姓更受關注一些,一個需要殺人或者逼死人來實現的陰謀,那絕對不是一般人有膽量乾的,這一旦被抓住,那可就是故意殺人罪,可不比普通的殺人更輕鬆一些,別說張顯榮就是一個賭場老闆,即使是殺人犯那也是一樣,法律有決定他生死的權利,個人可沒有這個權利。
假如這是一個陰謀,是什麼陰謀,需要殺人來佈局?他們究竟是針對誰?針對自己貌似不好解釋,這事情查出來,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責任就算對方查出抓賭是自己指使的,那又怎麼了,自己就算佈置抓賭,甚至是親自帶隊,也不是什麼不允許的事情,自己是分管公安局的常務副縣長,即使參加公安局的案子也沒有人能說的了什麼:針對羅翔飛,好像也不合理抓賭雖然是羅翔飛親自帶隊,可是查出汪波的是嚴俊業,羅翔飛甚至都沒有見過汪波,再說了,就算是羅翔飛私放了汪波,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因爲徇私放了一個賭博分子,就拿下一個公安局長吧,這也太兒戲了一些。針對嚴俊業,顯然更說不過去,能夠調動檢察院的一個副檢察長,而且還有着看守所的配合,有着如此大的能量,根本就不需要布什麼局,就能解決掉嚴俊業了。一個公安局副局長,那也就是縣管幹部,市公安局也可以管,一個有着勢力的人,想要對付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並不是什麼難事。
難道,這些人的陰謀,是針對市局汪政委?不是針對他們,那就是針對汪波本人了,汪波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科長,更不值得如此大費周折,那麼,剩下的,就是針對汪波的父親了,作爲公安局的政委,兒子賭博,那顯然是哼哼着印象的,可是,貌似,也不太可能因爲兒子賭博,就把父親的官職給免了吧?
或者,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讓汪政委免職,而是想要毀掉汪政委的兒子的前程,柳罡迅速的想到了一個可能,可是,這顯然也有些說不過去,這付出的賭注,和得到的收穫,實在是有些不成正比。
亦或者,這僅僅是陰謀的一部分……這,無疑是纔是柳罡最爲擔心的地方,不知道的陰謀,纔是最可怕的,因此,經過了一番思索,柳罡還是決定親自的調查一下,雖然這是檢察院的案子,他不可能直接的介入調查,可是,暗中調查,那卻還是可能的。
“我親自去看看吧!”柳罡的確是懷疑張顯榮的自殺有問題,張顯榮不應該自殺,這是第一個疑點,一個十多人的監舍,要上吊自殺而不被人發現,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第二個疑點。因此,他決定親自去看看,隨後,他立刻的趕去了看守所,視察看守所的工作,作爲分管公安的常務副縣長,這顯然是他的正常工作,當然,這個時候忽然的視察看守所,無疑的,也容易讓人想到什麼。不過,這並不是柳罡在乎的,想到不想到,那又怎麼樣,那本來就是一個藉口,有着藉口,他就可以到看守所。
“鄭所長,聽說,早上看守所發生了所內非正常死亡案件,是怎麼回事?”柳罡詢問着陪同的看守所所長。
“是的,早上,一個聚衆賭博的犯罪嫌疑人在監舍內自殺了!”
鄭所長恭敬的回答着,卻是回答的很是簡單。
“哦,是在那個監舍?帶我去看看……”柳罡不經意的道。
“就在那邊…………”鄭所長趕緊的前面帶路,不大工夫,帶着柳罡上了監舍,監舍在二樓,是二樓最裡側的建設,監舍門上,還貼着封條,鄭所長指着一邊的監舍道,“柳縣長,這裡的監舍,和那監舍,是完全一樣的!”監舍是新修不久的,每間屋子成長方形,中間是走廊,兩邊都是監舍,每間監舍有六張牀,一邊三張,監舍外邊,有一個小陽臺,小陽臺的兩邊,都放着一張儲物櫃。儲物櫃編着號,一號到十二號。
“犯罪嫌疑人張顯榮就是在這個位置吊死的,那間屋子,原來是儲藏室,後來監舍緊張,才改成的監舍,因此,屋子裡沒有配備的有儲特櫃,就是在這個位置,腰帶差不多栓在這個位置……”鄭所長講述着案發現場的情況。
“和他同寢室的那些人呢?”柳罡緩緩的問道,他過來,看那些人,纔是他的目的。
“暫時關押在嚴管小組,柳縣長要去詢問一下他們嗎?”鄭所長恭敬的道。
“詢問什麼,我看看他們就走了!”柳罡笑了笑。
“柳縣長,要將這些人都集合起來,還是一個個的……”鄭所長又帶着柳罡來到了嚴管小組,十人已經被分散關入了幾個監舍,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再關押在一起,不過,都在一層樓。
“都一起吧,我看看就走了!”柳罡並沒有打算詢問,而是準備直接用魂印訣搜索,因此,直接的讓鄭雲志將人一起叫來,很快的,鄭纖長就將那十人都聚齊了。
柳罡打量了一行人一眼,尋找着可疑目標,畢竟,一個一個的使用魂印訣,那是非常累人的,而且也耽擱時間,尋找最可疑的人物,也就是成了比較簡單可行的方法了,他迅速的將目光鎖定了一箇中年人,一個看上去大約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看上去有些憨厚的樣子,不過,中年人過來的時候,眼睛卻是很隱晦的掃了他和宋巖一眼,眼睛中,微微的有着一絲驚惶。雖然中年人的眼光很是隱晦,而且一閃而逝,可是,卻依舊沒有逃出柳罡的眼睛,柳罡此時,可是很是認真的注視着他們,發現了中年人的異常,他迅速的用出了魂印訣,此時,他的魂印訣通常情況下也無需接觸,就能搜索到對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