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調查九號最後一班車和十號上津州的早班車……”剛剛的進入審訊室,明雪雁也趕了過來,柳罡將雷豔梅的那一張照片遞給了身邊的羅剛然,同時的,柳罡也有意無意的將照片讓雷豔梅看了個清楚,卻是讓雷豔梅的臉『色』,頓時的白了幾分,
“是!”羅剛然迅速的接過照片,往外走去。
“給她銬上!”柳罡扔給了明雪雁一副手銬。
“你爲什麼銬我……你敢銬我,我要你好看!”雷豔梅怒吼着,拼命的反抗着,她是一個驕傲的人,她是一個副教導員,她無法容忍被人戴上手銬,然而,明雪雁對於大隊長的命令,那卻是不折不扣的執行,她雖然也是一個警察,可她一直也就是做一些宣傳或者是思想工作,加上多年的養尊處優,哪裡是一個正規的刑警的對手,僅僅是掙扎了一下,一副冰冷的手銬,也是銬在了她的手上,她只能在嘴裡發泄着。
“剛纔那張照片,你應該看見了吧!”柳罡淡淡的看向了雷豔梅,開始了他的審訊,至於雷豔梅的怒吼,他壓根就不予理會。。
“一張照片,並不能說明什麼!”雷豔梅的臉『色』,迅速的恢復了平靜,她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付審訊,首要的就是冷靜。
“如果有人看見了你穿着這一身衣服進入了那條巷道呢?”柳罡淡淡的道。
“柳大隊,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雷豔梅搖了搖頭,一副不知所謂的神『色』。
“唐欣被殺的時候,還扯下了兇手的一根頭髮,這根頭髮,就是你的,不知道你對這作何解釋!”柳罡淡淡的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頭髮,就算有頭髮,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的頭髮?”雷豔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驚慌,不過,瞬間的又恢復了鎮定,只不過,言語的前後,卻是顯然的有些不搭調。
“現在的dna技術,這並不是一件難事,我想,你應該不會沒有聽說過這一門技術吧!”柳罡淡淡的道。
“我當然知道dna,只是,柳大隊,你能拿出dna鑑定報告嗎?”雷豔梅淡淡的搖了搖頭,儘管不知道dna技術的具體檢測,她卻也知道,dna檢測,不可能幾個小時就出結果。
“暫時還沒有,不過,相信很快就有了。”柳罡淡淡的道。
“沒有,那就說明你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證據你就敢抓人,我真懷疑你這個刑警隊長,究竟懂不懂法律!”雷豔梅譏嘲的看着柳罡。
“我想,作爲一個派出所副教導員,你不應該不知道警察法吧,警察法第九條是什麼,大約不用我解釋吧!”其他的法律,柳罡還真不是很熟悉,可警察法,他卻還比較瞭解的,法院司法警察雖然有些不入流,可在依法執法方面,卻是比較遵守法律的,對於指導他們工作的警察法,更是要求每一個司法警察都必須熟悉。
“你頂多也就有資格盤問我,你有什麼資格銬我!”
“因爲你是兇殺案犯罪嫌疑人,我必須保證我同事的安全!”柳罡淡淡的道,當然,他的這個解釋,有些的勉強,當然,也不能說無理取鬧,他之所以銬上雷豔梅,目的,僅僅是爲了激怒她,對付一個暴怒的犯罪嫌疑人,遠比對付一個冷靜的嫌疑人更容易的多,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已經確定了對方就是兇手。
“你也就頂多留我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dna檢測報告一樣無法出來!到時候,你又能把我怎麼樣?”雷豔梅淡淡的看着柳罡,也不再和柳罡爭辯銬與不銬的問題。
“經縣級公安機關批准,可以延長至四十八小時。想來,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四十八小時,結果已經出來了,”柳罡淡淡的搖了搖頭,“再說了,像你這麼一個女人坐公共汽車,我想,關注你的人應該不少吧,找到一兩個目擊證人,那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你說,到時候,你還能怎麼解釋?”
“等你找到再說吧!”雷豔梅冷冷的道。
“其實,你心裡已經認了,作爲一個派出所的副教導員,你很明白,就是我說的這些證據,已經能夠證明你自己的罪行了,你只不過是認爲我打擾了你丈夫的安寧,想給我添點堵而也,是吧!”柳罡淡淡的看着雷豔梅。
雷豔梅淡淡的看着柳罡,卻是沒有回答,柳罡也並沒有等她回答,也沒有再問,而是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對一邊記錄着的明雪雁吩咐了一句,“明雪雁,我養一會神!”
“恩!”明雪雁瞪大了眼睛,刑警在審訊室養神,而且還是當着犯罪嫌疑人的面養神,她可委實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過,她當然也不會去質疑這個年輕的領導,僅僅是好奇的看了柳罡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眼前的犯罪嫌疑人身上,眼睛落在犯罪嫌疑人身上,她也纔想起,自己現在,也還不知道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呢,柳罡的審訊,可是一點也沒有問這方面的內容,她只是知道,這個女人,還是派出所的一個副教導員。
雷豔梅也有些傻眼了,當了十多年警察,她還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刑警,審問完全不按規則來,整個的詢問,可以說非常的簡短,甚至可以說不叫詢問,貌似,就告訴了自己一系列警方知道的事情,好像給自己交底了一般,然而,仔細的想想,卻又發現,就算別人交底了又能怎麼樣?自己根本無法解釋,不說別的無法解釋,就算自己當晚的來歷,自己也無法解釋,不說別人可能找到目擊者,就算無法找到,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是第二天一早纔回去的,儘管,知道這個的人並不多,可是,自己的家裡人卻是知道的,當初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事發,自然不會想到要交代自己家裡人要替自己圓謊,而現在自己在這裡,根本就無法和家裡人串供,甚至,家裡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情。
而更讓她感覺着有些悲哀的是,自己機關算盡,卻是哪曾算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自己前腳剛剛離開,就和那小妖精攪合在了一起,自己精心佈置的強『奸』現場,竟然『逼』的自己的丈夫『自殺』,而迅速的牽扯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自己剛剛離開,丈夫竟然就和唐欣發生了『性』關係,雷豔梅就感覺着無比的憤怒,彷彿,有着一肚子的火,越想。雷豔梅越是感覺着不是滋味,越想,越是心煩意『亂』。而對面的柳罡,卻是一臉的安詳寧靜,彷彿一個熟睡的大男孩,只是,那安詳寧靜的臉龐,在她的眼裡,卻彷彿一種不屑,一種嘲弄,她心底的怒火,更加的洶涌了。
“柳罡,你沒有任何證據,就立刻放了我,否則,我和你沒完!”感覺着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這無聲的嘲弄,雷豔梅忽然的咆哮了起來。
“才睡了四十七分鐘,你比我想象中的心理素質要差的多!”柳罡睜開了眼睛,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時間,說出的一句話,卻是幾乎的讓雷豔梅氣炸了肺。
“你……”雷豔梅僅僅說了一個你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你所謂的天衣無縫的案子,根本就到處是漏洞,首先……”柳罡沒有審訊,而是慢悠悠的講起了當初自己的推測.,一點一點的講着,不疾不徐,彷彿在開一個案情分析會,而不是審訊。
只是,這不是審訊的審訊,卻一點點的擊碎着雷豔梅心底的驕傲,整個的作案,她是經過了精心的設計的,甚至,她刻意的選擇了唐欣和朱夢凱發生了關係之後下手,其目的,也就是將警方的視線轉移到朱夢凱身上,卻不曾想到,自己原本認爲做的天衣無,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案件,卻居然到處是漏洞,根本就經不起現實的檢驗,不僅遺留下了頭髮這樣重要的證據,還居然有目擊者。
“柳大隊……”外面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接着傳來了羅剛然熟悉的聲音。
“這兩位是……”柳罡走了出去,審訊室外,除了羅剛然,還有一年一女兩個人,都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
“這位是羅師傅,這位是李大姐,九號晚上最後一班車就是羅師傅開的,十號早上第一班到津州的車,李大姐是跟車的售票員,他們都還記得雷豔梅當時上車下車的事情。”羅剛然興奮的道。
“當時那女的買的是到五河的票,她就坐在駕駛室一邊的座位上,不過,車剛剛開出城,她就下了車,說什麼東西忘記了,我當時還奇怪,也就多注意了一下,因此印象有些深刻。”羅師傅這裡卻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他能記得這麼個人,卻是他當時差不多就在掃視雷豔梅飽滿的胸部。
“我是早上的早班車,當時也沒有幾個客人,她是在麻林鎮上的車,因此對她也有一些印象。”被稱作李大姐的售票員也趕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