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了解了解情況吧”現場他們也沒有了什麼用處,賈玉林立刻的道,此時的他,雖然沒有完全認同柳罡的判斷,卻也比較傾向柳罡的判斷了。
“恩”柳罡點點頭,要不是賈玉林在這裡,他不好離開,他早就出去瞭解情況去了,現在具體的勘察,那都是專業性的東西了,他這個外行也幫不了忙不過,他們卻也沒有走一條道,柳罡走的是鐵匠街這邊,而賈玉林去了巷道的另一邊,劉漢武則是跟着賈玉林那邊去了,儘管柳罡分析的有板有眼,他依舊的對柳罡的判斷持懷疑態度,他希望能找出更多的證據來,推翻柳罡的判斷。
“柳大隊,孫老闆看見了一個可疑人物,而且還認識那個人……”柳罡剛的走出巷道,胡曉煉就親自的帶着一個人走了過來。
“你具體說說……”柳罡大喜。
“我的雜貨鋪就在巷道口左邊第二家,晚上也沒有啥生意,就坐在行道樹下乘涼,大概就在兇案發生前十來分鐘的樣子吧,一個戴着手套的女人急衝衝的走了過來,向巷道里走去,人大半夜的,還戴着一副手套,我就禁不住的多看了她一眼,也才發現她是菜市場一個專門幫人滷肉的老闆娘,姓杜,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因爲胡曉煉已經詢問了一遍的緣故,此時雜貨鋪老闆說來,卻是非常的順溜。
“你說的是不是鐵匠街菜市場門口左側第二家滷肉店的老闆娘……”剛剛去查找屍源的民警在一邊插嘴問道。
“就是,我平時也愛吃一些滷菜,照顧過她不少,所以知道她”雜貨鋪老闆點點頭,他可不僅喜歡老闆娘的滷肉,更喜歡老闆娘。
“那人叫杜春麗,是一個寡婦,死去的丈夫是一個屠戶,丈夫死後她就開了滷肉店其實她的滷菜味道很一般,不過人長的漂亮,被稱爲滷肉西施,生意很是不錯”那位民警笑着介紹了一下那女人的情況。
“孫老闆,那杜春麗穿着什麼衣服?”
“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幾乎沒有考慮,雜貨鋪老闆就說了出來。
“杜春麗家在什麼地方?”柳罡略微的打量了一下週圍,問道。雖然他看到的是紫色的衣服,不過,這大晚上的,將暗紫色看成黑色,也不是不可能。
“杜春麗家就在那面,菜市場口對面的那棟房子裡。”民警回答道。
“晁江平,就是你愛人水行上頭?”劉喜鵬道。
“恩,就那棟房子”
“你知道具體的房間嗎?”柳罡幾乎立刻的就做出了決定。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不過,她訂的是我們家的水,送水的小工應該知道,小工就住在鋪面內。”晁江平趕緊的道。一行人迅速的到了水行,小工也恰好沒睡,正在和人興致勃勃的談論着這起案子呢。晁江平將小工叫到了一邊,詢問了起來。
“就那間屋”小工指着二樓最邊上的屋子道。
“晚上你看見過她嗎?”柳罡在一旁問了一句。
“沒有,我早就睡了,都是他們把我吵起來的倒是沒有見過杜姐。”
“從哪裡進去?有門衛嗎?”
“就燒烤店旁邊進去,那一棟普通建築,既沒有門衛,甚至連鐵門也沒有,直接的就能上去”小工指了指一旁的燒烤店。
“柳大隊,我們上去嗎?”胡曉煉徵詢着柳罡的意見。
“先問問燒烤店老闆”柳罡搖了搖頭,此時,也就僅僅是感覺着杜春麗有些可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也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什麼的,這大半夜的,貿然的找到別人家裡去,顯然並不合適。
“那老闆叫趙老四,打架被勞教過兩年,出來後就開了這家燒烤店,算是老實了下來。”晁江平在一邊低聲的解釋道。
走向了一邊的燒烤店,燒烤店也沒有生意,只是老闆和幾個街坊鄰居閒聊着,店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有些流裡流氣的青年,晁江平走了過去,“趙老四,這是我們縣局刑警隊的柳大隊長,希望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老實回答。”
“柳大隊長,我這出來後,可是奉公守法,老老實實的賣燒烤,晁警官最瞭解我了,剛纔,我可是一直都在店鋪裡,不信,柳大隊長可以問問他們,還有幾個人一直在這裡玩牌的,聽說那邊發生了兇案,才離開的,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流裡流氣的燒烤店老闆趕緊的解釋着。
“呵呵,不是懷疑你,是問你一些問題。”晁江平顯然和趙老四很熟悉。
“你認識杜春麗嗎?”柳罡詢問道。
“認識,怎麼不認識,我這鋪面,都是杜姐的呢,杜姐剛纔還一直在這裡打牌呢,聽說那邊發生了殺人案件,才跑去看熱鬧去了。”趙老四趕緊的道。
“你是說,殺人案件發生前,她一直在這裡打牌?”柳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如果這趙老四沒有撒謊,那顯然的,杜春麗就沒有作案時間了。
“是啊,一直在這裡的。”趙老四肯定的道。
“哦,她穿着什麼衣服?”柳罡想了想,問道。
“白色短袖體恤,短褲。”
“長髮還是短髮?”柳罡的眉頭微微的
“短髮,比我這頭髮也長不了多少吧”
“趙老四,你可是進去過的人,說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晁江平在一旁道。
“晁警官,我哪敢在你老面前撒謊啊”
“趙老闆,你能確定她一直在這裡嗎?”
“這有什麼不能確定的,我這也沒啥生意,還一直在旁邊幫她看牌呢,對了,他們兩個就是剛纔和杜姐一起玩牌的,你們可以問他們。”趙老四指了指一邊的兩個中年人。
柳罡又詢問了兩個中年人,結果,卻是和趙老四的回答完全一樣,一個人或許有可能記錯,三個人的證明,卻是基本上將杜春麗的嫌疑排除了出去,排查差不多又回到了原點。柳罡又再次的回到了孫老闆的雜貨店,雜貨店正準備關門,再次的詢問了孫老闆,孫老闆卻是堅持自己不可能看錯。
“孫老闆的視力如何?”柳罡沉吟了一下,還是問了出聲。
“一點五,就那車的車牌,我也能看清,35974,你們去看看對不對”孫老闆指了指幾十米遠的柳罡的吉普車。
“謝謝孫老闆”柳罡沒有再懷疑孫老闆的視力,幾十米遠的車牌都能看清,幾米十來米遠看一個人,那肯定也沒多大問題。
“應該是孫老闆看花眼,認錯了人”出了雜貨鋪,胡曉煉低聲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看花眼有可能,不過,應該這人也和杜春麗有幾分相像明天你們再好好的詢問一下,有沒有這麼一個人還有,重點查查死者父母的社會關係。”孫老闆也就四十來歲,眼睛也沒什麼毛病,除非他故意撒謊,否則,應該還是有幾分靠譜。
“是,柳大隊”胡曉煉倒是比較認同柳罡的蓄意謀殺的判斷,而蓄意謀殺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與她的父母有關。
折騰了半夜,柳罡也沒回家,直接的住在了刑警隊,對於單身一人的他來說,回家和住刑警隊的差別並不大,而住刑警隊的宿舍,還方便許多。
案件已經基本的有了一個輪廓,主要的也就是將兇手找出來,柳罡也就沒有再直接的參與到案子之中去,重案隊接的案子,他也並不想去和他們爭功,作爲一個大隊長,這一點功勞,他並不是太在意的,刑警隊破的案子,那也是他這個大隊長領導有功不是?再說了,他還正在忙徐中運的案子呢
一大早剛上班,柳罡就辦好了手續,去了法院,儘管和樑廉潔不怎麼對付,柳罡在法院還是有着一些人脈,再說了,這本來也就是正事,法院的那些人也不可能爲難他什麼的,不過,儘管不可能爲難他,卻也還是給了他一些臉色,辦理那件債務糾紛案的張林才,那可是樑廉潔的死黨,當然,那臉色中,去也不乏嫉妒之色。
“柳大隊,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裡面”張林才扔出了一大堆的資料,那些資料中,卻是混雜了許多其他的資料,顯然是故意給柳罡找麻煩。
柳罡也沒有理會,慢慢的找了起來,當然,他也沒有客氣,胡亂的翻找着,不用的資料,隨手的扔着,甚至還故意的打亂順序,將那些資料弄的亂七八糟。
“算了,你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給你們找吧”柳罡的行爲,卻是看的張林才一陣肉痛,這些資料弄亂了,最後還不得他來收拾,他很想訓斥幾句,奈何是他自己使壞在先,別人不過是將計就計,只能是吃了個啞巴虧,老老實實的將那些資料找了出來,“就這些,你趕緊複印下來吧”
“張法官,你這份證據,是僞造的。”然而,柳罡拿起其中的一份資料,卻是頓時的給了張林才當頭一棒。
“僞造的,不可能……”張林才頓時的叫了起來。
“這通篇司機簽名和整篇記錄都出自同一個人的筆跡,只是故意的將字寫的不怎麼一樣。”柳罡拿起了那份安南機械廠門衛的出廠登記,扔了過去。那些筆跡儘管故意的改變了一下寫法,不過,那伎倆卻不是太高明,稍微的留意,就能看出端倪,而字寫的好的人,對於筆跡的辨認通常也比一般人厲害一些,柳罡恰好就字寫的不錯,幾乎是一眼就辨別出那是同一個人所籤。
“這些字並不一樣,哪裡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張林才接過看了一下,狡辯道,只是,眼睛裡微微的有些驚惶。
“你讓筆跡鑑定的專家鑑定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柳罡撂下了這麼一句,又繼續的查看起其他的記錄來。
“還有這篇庫房的出庫登記,十一號那天的三份提貨記錄的提貨人一欄簽字,也是同一個人的字跡,張法官陪我去一下複印室吧。”隨後的,柳罡又找出了一張出庫登記表,上面十一號當天提貨人簽字,同樣是一個人。確定了兩份證據有問題,柳罡可不願意單獨的接觸那兩份材料了。
“這怎麼可能是僞造的……”張林纔不敢不應,混混噩噩的陪着柳罡去了複印室複印了一份,柳罡的背影已經消失了,張林才的嘴裡,猶自的嘀咕着,臉色也微微的有些發白。
柳罡剛剛的下樓,卻是在樓梯的拐角處迎面遇見了樑廉潔,這卻是讓兩人都變得有些的尷尬起來,樓梯並不寬,兩人都不可能避開。
“樑院長早”既然無法避開,柳罡也就招呼了一聲,儘管和樑廉潔有着不小的矛盾,可是,表面上,卻並沒有正面撕破臉皮,再說了,他能有今天,還真得感謝樑廉潔將自己調到了公安系統,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雖然離開了法院,可郝夢依舊還在法院。
“柳罡”看見柳罡,樑廉潔卻是更爲的難受許多,他本來是將柳罡踢出法院,踢到大溝那山溝溝裡去,卻不想,反倒是成全了柳罡,成全也就成全了,更讓他鬱悶的是,竟然讓外甥也被這個奸猾的傢伙套了進去,本來好好的一個升職機會,卻反而的差點捱了一個處分,最後不得不將這個自己最討厭的人提了起來,而黃澤,卻因爲鬧了那麼一出,也是無法再在臨山呆下去,此時見到柳罡,他心底的鬱悶可想而知,他甚至的根本不想答應柳罡,然而,此時樓梯上下都有着法院的人,尤其是,民事庭薛庭長正好從上面下來,他不得不應付了一句,只是,那臉上,卻是幾乎能擰出水來。
“柳大隊長,恭喜你啊,你這回來,是感謝樑院長這位伯樂的吧?”薛庭長的招呼,卻是格外的響亮,而嘴裡的話,更是毫不留情的刺激着樑廉潔的神經,幾乎的將樑廉潔氣的當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