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沒有閉眼,狠狠的瞪着一個持刀的人,那人的刀子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近。
“你他媽去死吧!”
是唐佳的聲音,陳功側着頭看到唐佳手中的石頭已經脫手,徑直飛向持刀者的頭,嘣的一聲,這人的腦袋馬上開了花,一股鮮血流出,他的刀應聲掉在了地上,馬上雙手抱着頭部,看來這一下着實不輕。
另一名有刀的人沒有理會唐佳,還是向陳功刺去,儘管被兩人按住,陳功還是使出全力將身子側動,刀子重重插進了草地裡。
那人見一刀未中,把刀子抽出來往左一抹,陳功衣服瞬間裂開,後背也流出血來。
唐佳大聲喊着,“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還不快滾!”
陳功趁着兩人把勁兒放鬆,馬上用力一蹬,將按住自己下身的人踢倒在地,雙膝跪地,使足全身力氣往上方衝去,頂着按住自己上身的人的肚子,一直用力推到河邊一米高的圍牆上面,趁着這人的手放開,陳功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想到後來還有一名持刀者,陳功從地上撿起剛纔的木棍,看到唐佳站在一旁沒事兒,陳功也放了心,“唐佳,快閃到一邊兒去!”
還好持刀者一直盯着陳功,如果向唐佳下手,現在唐佳肯定已經躺在地上了,陳功知道唐佳已經報了警,所以想拖延時間,“你們想幹什麼!”
“要你命!”這人可沒有時間浪費,又撲了上來,除了被打算腦袋的人,還有兩人也參與進了打鬥。
街對面已經聚了一些人,看到對面的打鬥居然沒有人過來幫忙,事不關已,就算是在公交車上發現小偷,也很少有人敢挺身而出的。
以一敵三,雖然陳功手中的武器要長一些,不過他身上可捱了不少拳腳,胸前也有一處地方被刀劃傷,既然這些人是想要命的,陳功可不再客氣,正當防衛,老子打死你們也沒有誰敢找自己麻煩。
陳功將手中的棍子用力扔出去,砸向一個人,自己往身後方向用力跑去,在二十幾米的地方終於發現一塊石頭,陳功現在已經顧不得了,拿起石頭對着來人的頭直接扔過去。
來人以爲陳功只是拿一件武器,沒想陳功的膽子會這麼大,當頭便扔了過來,額血被砸出一個小洞,倒下去便沒有再起來。
陳功手中還有一塊石頭,舉過頭頂,“來啊,老子指着你們的腦袋砸,看誰不怕死!”
拿着刀的男人看着地下爬下的兄弟,媽的,這人下手怎麼這麼黑,自己不敢動呀,前進一步陳功手中的石頭便會砸到自己頭上,想了想,心中有些害怕,看着自己手中的刀,這刀扔過去還沒那石頭的威力大,刀近不了他的身便沒用。
拿刀的人都不敢行動了,另一個徒手的人更不敢往前,兩人都站在離陳功三米的地方,互相對視一眼後,兩人心中都明白,雖然殺了眼前這人有百萬的獎賞,不過腦袋開花,還冒着成植物人的風險,誰願意往走衝。
唐佳一直跟在後面,喘着粗氣、頭髮散亂披肩,一直狠狠盯着幾個壞人,躺在地上的人被唐佳的高跟鞋用力踩過,唐佳爲了嚇唬兩人,大喊起來,“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兩個壞人一對眼,看來得跑,不過拿刀的人長了個心眼兒,四處一看,什麼人也沒有,而且也沒有聽到警報聲,“媽的,一分鐘,咱們拼了,宰了他!”
兩人心一橫,既然都這份兒上了,不能在浪費時間了,拿刀的人心要狠一些,膽子也更大一些,頂着頭便衝了過去,還不真不陳功手中的石頭,陳功也下了狠心,你要殺我,我便先宰了你,瞄準拿刀人的頭……
警車聲,警察真的來了,拿刀人一搖頭,“媽的,走!”
陳功手中的石頭也沒有扔出去,大出了一口氣,總算是過去了,看着唐佳成了大花臉,陳功微微一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不知道心中是怎麼個想法,陳功張開了手臂,唐佳也慢慢走了過來,徑直鑽進了陳功的懷裡。
唐佳的臉在陳功的頸上左右摩擦,一種溫馨的感覺流進了陳功的心中,陳功也用力將唐佳擁入懷中,唐佳豐滿的胸部緊緊頂在陳功的胸前,兩人抱了一會兒,陳功覺得有些不妥,輕輕拉開了些距離,“好了,唐佳,你看你的花臉,我給你擦擦。”
陳功用自己的袖子把唐佳臉上的污垢除去,“今晚連累你了,剛纔還好有你,要是我一個人,今晚還真不知道能否過關。”
唐佳上下摸着陳功,嗯,還是好好的,心裡那股擔心終於壓了下去,唐佳踮起腳,猛的在陳功臉上吻了一下,“陳功,我希望從現在起,明天的太陽很慢很慢很慢才升起來。”
唐佳閉上眼睛,她想一直和陳功在一起,她希望時間能定格在今晚。
陳功自然能感覺到來自唐佳行爲、言語中的感情,不過自己對她的感覺怪怪的,政敵的女兒、妹妹,不過這女人一直都很關心自己,今天她也沒有臨陣脫逃,不怕丟命的“保護”自己。
到底應該把唐佳擺在自己心中哪一種位置呢,女友?不是,只像是那種紅粉知己,像一個兄弟一樣。
“你們沒事兒吧?”兩個警察走了過去。
陳功看到警車旁邊還開來了救護車,而且那幾個人好像都被控制住了,一名警察笑了笑,“河邊環境好,不過夫妻兩人晚上最好還是走燈光亮的地方,剛纔有一名罪犯逃脫了。不過你們下手真狠,那救護車其實是爲你們喊的,現在躺在裡面的居然是罪犯。好了,晚上怕你們出事兒,跟我們回公安局一趟吧,我們也好調查清楚,抓緊時間把嫌疑犯抓獲。”
唐佳聽到警察說他們是小兩口,馬上下意識的和陳功分開了,陳功聽了警察所說,也想知道是誰想要自己的命,“唐佳,我們去坐會兒吧。”
警察還是好心提醒着,在過街的時候講道,“你們最好也得有心理準備,就算你們是正當防衛,如果躺在救護車上的嫌疑犯有生命危險,你們也脫不了干係的。”
這警察很年輕,看來是剛考進來沒兩年的,不過當警察一段時間,總算有很多真識的東西進入腦子裡,這人書本上的東西怎麼還沒扔掉,正當防衛把嫌疑人殺死,對,這是得負刑事責任,不過得看殺人者是誰。
陳功拍了拍警察的肩,“小夥子,那人活着還是死掉都不是我關心的,我關心的是誰想找我的麻煩,你不用爲我擔心,我保證不會有事兒。”
警察心想着,這人還挺牛的嘛,還不會有事兒,剛纔要不是自己這夥人來得快,命可能都沒了,不對,也可能是這人把那四個人的命收了。
不過做人還是低調一些,自己當警察這一年多來,見過牛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最後很多都灰溜溜的低下了頭,警察很認真,本着對市民負責的態度,馬上拿出了一個本子,路上就開始調查起來,“你們認識這幾個嫌疑犯嗎?”
陳功搖搖頭,“不認識。”
那夥人明顯是衝着陳功去的,陳功都不認識,唐佳更不認識了,“應該是買兇殺人吧,對了,你問我們幹什麼,你一會兒審那幾個犯人去,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我們當然會審問,你們確定你們沒仇家?”警察的事情可不用他們來教。
陳功表情很認真,他正思考着會和誰結仇,張子僑都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萬子山也調走了,而且萬子山是從政之人,不會這麼傻,唐放天和唐兵,不說他們是領導,就唐佳在自己身邊他們也不會動手的,還有誰?
唐佳見陳功還真在思考,馬上搖了搖他,“別想了,你的仇人很多,而且幾乎都是他們知道你,你不知道他們,你想得出來嗎。改革改革,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唐佳可是知道了原因,陳功做人雖然囂張了一些,不過他出頭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據的,他絕不會蠻不講理,所以原因是什麼,只能是改革途中得罪了富海市的一些利益圈子。
警察一聽,喲,仇人還很多,多得他都不知道,這是怎麼會事兒,他是幹嘛的呀,“你聽聽,我就說你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我以爲你在回憶是誰,現在清楚了,你剛纔想了這麼時間,是在數一數有多少仇人吧,哈哈。”
這警察年紀不大,而且覺得眼前兩人挺親和的,所以也大膽和他們開着玩笑。
警察人也挺好的,事情起因先不管,就憑今晚是誰對、是誰錯,他也是站在了受害者一方,“進了局裡好好說,把剛纔的情況仔仔細細講清楚,特別是你爲什麼會下手這麼狠,一定得找些原因,找些當時情況緊急的原因爲自己開脫一些責任。”
警察說得實在,陳功也聽得舒服,“同志,你這人呀厚道,到局裡我和你們領導說說,以後努力工作,有前途的。”
其實這年輕警察爲人真還不錯,所以平時有很多人對他評價都挺高的,聽說現在市裡開始領導的晉選,不過公安系統很特殊,並沒有納入在內,警察搖着頭,“這位老兄,你可能不清楚我們這些公務員,不是羣衆表揚幾句你就能升官有前途的,沒關係,就是辛苦一輩子,還不是那傻樣,哎。”
因爲事情鬧大了,分局一把手得知動刀了,而且還有人被送往醫院搶救,這下可急了,馬上離開牌桌親自己到分局坐鎮。
下了警車,慢慢走進燈火通明的公安分局當中,剛纔帶隊行動的隊長死死的盯着陳功,現在這裡很亮,他終於看清楚了陳功的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