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光明回了市裡,馬上就向區長趙博彙報,工作沒做好就不提了,居然還頂撞上級領導,這xìng質真是太惡劣了。{ }
趙博一聽,新橋區怎麼這麼不懂事兒,“錢市長,你受委屈了,新橋區也真是的,我有時間親自問問趙豔麗和楊騫,他們是怎麼管的。”
錢光明見趙博有點兒生氣了,馬上補充,“趙市長,你不知道,那唐兵不僅素質低下,而且工作根本不會幹,怎麼選了一個這種人來搞災後重建,當中不知道拿了多少好處,又不辦事兒。”
趙博表面點點頭,不過心裡在想,災後重建管我什麼事兒,我只把工業園區的事情做好,“錢市長,我知道這次你委屈了,這樣,去找李書記彙報彙報,聽聽李書記的意思,李書記會安排的。”
趙博馬上將事情推向了李修明,自己可不願意得罪任何一個人。
算了,這市長就是這xìng格,關鍵時刻不能給下屬頂住,錢光明便去了書記辦公室,本來檢查回來就要向書記彙報這項工作。
錢光明懷着痛狠的心情去找李修明,一定要將唐兵這醜小子告一狀。
“書記啊,你得爲我做主呀。”錢光明裝着可憐的樣子。
錢光明是李修明一手提到常委位子上來的,不過當上常委的錢光明,確實xìng格比原來高調很多。
李修明見錢光明來了,嗯,正找你呢,“錢市長,你坐下。”
李修明表情嚴肅,錢光明還有些不敢將事情彙報出來,是不是李修明心情不好呀,可別撞到槍口上去了。
李修明開口了,“說吧,什麼事兒?”
錢光明馬上講到新橋的災後重建工作沒有落到實處,很多事情華而不實,李修明一邊聽一邊點頭。
李修明聽完了彙報,這些工作都不是根本上的問題,全是些簡單問題,應該是被錢光明擴大化了,“嗯,還有什麼?”
錢光明想了想,告狀的事這時候能不能提出來,怕李修明心裡不好,反而怪自己沒有氣量,正想着,李修明又在催促他,錢光明下了決心,媽的,沒好處,人比我還牛,告!
“李書記,我覺得新橋班子很有問題,其他的人我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對那位副區長唐兵,我要告他一狀,目中無人,不僅工作幹得差,還頂撞上級……”
李修明桌子一拍,把錢光明嚇住了。
錢光明愣住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書記的樣子像要吃人一樣,“李書記……”。
“錢光明,你這次去新橋檢查的事兒,我已經問過了趙豔麗,情況大致瞭解,讓你去檢查,是給你權力,同樣是給你壓力,你是代表人民去檢查,代表富海黨政領導去檢查,我怎麼就選了你去。”李修明突然震怒了。
“錢光明,吃喝卡拿要,你樣樣都幹齊了吧,一個市領導,跑到區裡去撒野,還嫌不夠丟臉,啊!”
錢光明傻了,這是怎麼了,是我在告新橋的狀,還是他們告了我,就算是他們告了我的狀,,“李書記……”
李修明根本不給錢光明說話的機會,“錢光明,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剛當上三個月的常委,可能會被取消,省裡查到,說我們富海市長裡,常委數量超標了,這次我也幫不了你,這次檢查工作,你移交給伍市長,伍市長知道處理。好了,你先出去吧。”
什麼,常委數量超標了,副區長、副市長,甚至副省長裡,常委數量超標是很正常的事情,爲什麼會是我?
錢光明傻了,從常委中被刷下去,丟臉不說了,還會影響自己的前程,以後想要再進步就難了。
錢光明邁着沉重的步子離開了書記辦公室,他知道他不用再問什麼了,李修明不會告訴他任何的信息,他這次到新橋,是得罪人了,至於是趙豔麗或是唐兵,還是其他的領導,錢光明真的不清楚。
不清楚自然不能亂報仇,如果目標搞錯了,自己又得犯錯誤,不過此事錢光明是氣得不行,一定得私下調查,弄清楚了是誰告自己,再作打算。
不過錢光明是沒有想到,能將自己常委帽子告掉的人,又豈是善類。
李修明在辦公室,大罵錢光明,這個傻瓜,就知道到底惹事兒,得罪人還少嗎?遇上一個惹不起的,就能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李修明想着,錢光明這次算是幸運了,如果上面來真格的,錢光明被貶去當一個副區長、副縣長也是有可能的,還好此事沒有連累自己,惹上唐兵,真是不長眼,不知道是省裡專門指派的嗎。
不怕沒文化的領導,就怕沒長眼的領導,李修明越是在自己歲數rì漸變老時,越時小心謹慎,不輕易得罪任何一個人,誰知道人家的親戚、朋友、同學是什麼角sè。
爲了讓趙豔麗放心,李修明還是專門打了個電話,畢竟趙豔麗省裡有人,只要有背景的人,李修明都會將兩人的關係拉近。
李修明讓趙豔麗不要把這次檢查的事情放在心上,錢光明說的不算,這次的檢查工作已經交給常務副市長伍孟德負責。
在最後的驗收階段,將會是伍孟德帶隊來檢查,當然,還有一個神秘的省領導參加。
趙豔麗很感謝李修明對新橋工作的理解和支持,並邀請李修明能抽一點兒時間到新橋來視察,她一定陪李修明把酒喝高興、把歌唱盡興。
李修明對這些女領導都是很偏愛的,能在一定位子上的當領導的女人分三種,一種是她靠能力上去的,第二種是她靠美sè上去的,第三種是她靠家庭背景上去的。
所以,在縣處級以上,特別是一把手當中,女人是很少的,一般都是很有氣質的美婦,李修明自然很愛和這些女人打交道,這次也在電話中和趙豔麗聊了很多。
面對趙豔麗的邀請,李修明還是考慮着,“趙,下次伍市長帶隊來檢查,我也親自來一趟,以表我對你們工作艱辛的支持,這次錢市長在你們區裡胡搞,已經罷去了常委的位子,你們可以放心了,第一階段的總結,我保證會寫得天花亂墜。”
趙豔麗雖然知道這次錢光明沒有得逞,不過聽了李修明的話,這次錢光明居然栽了,雖然錢光明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不過趙豔麗已經猜到了,因爲除了她以外,只有一個人有可能,她自己還沒有必要爲了這事情去得罪一個副市長。
“李書記,十分感謝您,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可是爲效犬馬之勞。”李修明不需要什麼,所以趙豔麗只是表明一個態度。
“好好,趙書記,我一定抽時間過來,到時你可不要說開會沒時間哦,哈哈。”李修明開着玩笑。
……
趙豔麗心裡起了一絲涼意,平時沉默少言的唐兵,居然是如果犀利之人,說動手就動手,一天時間就能讓錢光明從常委位子上下去,看來自己得多加小心。
毛仁廣今天在zhèng fǔ裡瞎轉悠,不知不覺來到了陳功在zhèng fǔ中的辦公室,這門一直是關閉着,不過今天好像裡面有人。
剛纔陳功上午開完了一個會議,在路上碰到了喬副主任,喬副主任非拉着陳功來看看他的辦公室,以示喬副主任用心良苦。
陳功也喜歡這裡,喬副主任果然花了心思,看上去很氣派,坐在那椅子上面,陳功有一種韓信點兵的感覺。
是毛仁廣,陳功正在找感覺,便沒有站起來,“毛區長,你怎麼來了。”
喬副主任也和毛仁廣打招呼,毛仁廣示意讓喬副主任退下,自己將門關上,坐在椅子上,“陳功,最近我們疏遠了。”
投石問路,毛仁廣問了一句。
陳功點點頭,“是啊,毛區長自從當上了zhèng fǔ的二把手以後,確實脫離了羣衆。”
毛仁廣一皺眉頭,這陳功果然是有情緒啊,難道是因爲第一次區長辦公會的事情,“陳功,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那次會上,沒有和你站在一條線上,將拆遷標準執行時間,建議按前後初統一執行,所以有了其他想法。”
喲,心知肚明呀,還好意思說出來,“毛區長,不是和我站在一條線上,我在這上面得不到半分好處,我奇怪的是,你爲什麼不和羣衆站在一條線上。”
毛仁廣搖搖頭,陳功這人,當了這麼久的領導,還是這麼單純,只看眼前的東西,“陳功,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年輕領導,我承認,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特別是在出臺政策上面,必須嚴格,你想多幫助一部分人,出發點是好的,但最後你只會得到一身sāo。”
陳功疑惑的看着毛仁廣,“就算是得罪了所有人,我也會站在羣衆的立場,毛區長,算我看走眼了,你平時都是大仁大義,關鍵時刻居然站在了羣衆的對立面上。”
毛仁廣火了,這傢伙怎麼想不明白,“陳功,你說話得負責任,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知道,不需要向誰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