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副省長將思維回到這裡,毛仁廣和陳功今天肯定是要問這錢的事兒,剛纔我說500萬元沒問題了這毛仁廣已經同意了,陳功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倔呢。
陳功告訴嶽副省長,剛纔那劉亞東雖然脾氣怪了點兒、人品有點兒問題,不過他說的西宏省捐出950萬元的事情可是真的,說你們這江南省可是富得流油,連西宏省也比不了嗎?
江南省的三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但還得把陳功給應付過去,嶽副省長告訴另外兩人,“黃廳長、張處長,你們先上樓去,回房休息半小時,半小時以後我們出發去現場,我還得留在這裡跟他們再談談。”
兩人離開後,嶽副省長還得將陳功的工作作通,要不他是很難纏的。
“毛區長,小陳同志,昨晚我已經將新橋的災害情況,跟你們的一些合理化要求跟我們省長彙報過了,跟我昨天說的一樣,500萬元,小陳同志提到的900萬元以上,我想讓你們失望了。”嶽副省長一臉嘆息的樣子,好像是辜負了領導所託一樣。
毛仁廣可不想讓嶽副省長爲難,馬上說道,“不失望不失望,嶽省長,您已經對我們新橋給予了極大的支持了,我們真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陳功,要不我們走吧。”
走什麼,二叔還沒來呀,“毛區長,我二叔馬上就到了,要走也要等他來試一試再說。”
還試什麼呀,肯定還是一場空,嶽副省長不知道兩人在談什麼,所以問他們怎麼回事兒。
毛仁廣覺得這嶽副省長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又沒架子,便告訴他,陳功有個叔叔來了,在江南省做大生意的,陳功想請他來協調一下這個捐贈金額的事情。
其實這嶽副省長可從來不是一個和藹的人,他手下的人怕他得不得了,罵人也是專撿最髒最惡的說,在江南省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陳功,這毛仁廣說的話嶽副省長只會當成是在放屁一樣。
嶽副省長聽了,這陳功真的是,都說了不行了,真讓我爲難。
毛仁廣覺得自己剛纔不應該說的,明明人家已經盡力了,自己這方還在託關係找人來協調這事兒,這讓人家嶽副省長怎麼想。
毛仁廣沒等嶽副省長講出想法來,便對陳功說,“陳功,要不我們走了吧,跟你二叔打個電話,就不麻煩他了,我們任務本來就完成了,何必另起事端。”
嶽副省長聽了自然樂意,事情了結當然最好了,“你覺得呢,小陳同志。”
居然諮詢起陳功的意見,陳功當然不願意,眼看這錢就要增加,馬上到手,怎麼能不見面,必須得見面呀。
“見一見吧,我二叔大老遠來了,說不定跟嶽省長是熟人呢。”陳功嘻皮笑臉說着。
其實陳國榮早就到了餐廳,只是碰到了西宏省的副省長,兩人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兒,現在已經往陳功這邊走來。
毛仁廣也瞧見了陳國榮,點頭示意在這邊,看着陳國榮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毛仁廣生怕他受了打擊。
嶽副省長知道他們提到的親戚已經來了,轉過頭去,看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陳國榮,嘴巴一下子從一條線變成一個零形。
陳國榮怕這嶽副省長要說露了嘴,快步向前,握着嶽副省長的手連聲說道,“哎呀,真的是你呀,嶽省長,我們可是有一陣子沒見了,您可得多來我們公司檢查檢查呀。”
嶽副省長這時的腦子正飛速動轉,他很快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一定是陳功請來的,怕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說成是做生意的老闆。
嶽副省長馬上醒合着演起戲來,“喲,原來是陳老闆,你纔是大忙人呀,早知道是你來了,我一定出去迎接迎接。”
毛仁廣聽到了談話,什麼,這陳功的二叔看來還真有點兒關係,嶽副省長剛纔居然說出去迎接迎接,說不定有戲,不過回來毛仁廣又一想,這嶽副省長很可能說得是冠冕堂皇的話,一個權勢滔天的人怎麼會在意一個商人。
陳國榮讓嶽副省長借一步說話,嶽副省長便跟着陳國榮的身後,走到了餐廳外邊。
毛仁廣感覺奇怪的是,這張國榮走在前面,但根本沒有轉過頭來看後面的嶽副省長一眼,而嶽副省長在後面跟着,也沒有了剛纔的不可一世的氣質,很老實的跟在後面,而且頭不敢看天花板上,而是半低着頭。
毛仁廣與陳功坐在一起交流着,“小陳,你覺得成功的機會有多大?”
陳功說道自己有90%以上的可能,毛仁廣可不相信,“小陳,你這牛吹得,我覺得能有20%以上的可能,就挺不錯了。”
陳國榮在和嶽副省長談完以後,便說,“嶽省長,你背能不能打直一點兒,別搞得我比你級別還高。”
“書記,你本來級別高比我高。”嶽副省長笑呵呵的。
“現在我是一個生意人,你是領導,知道不?”
兩人談好以後,陳國榮和嶽副省長很快又回到了餐廳裡面,這時兩人順序調整了一下,嶽副省長在前面,陳國榮在後面。
毛仁廣壓根兒就沒有楊到會成功,便好說好商量,“嶽省長,辛苦了,沒什麼的,500萬元已經夠了。”
嶽副省長搖搖頭,“毛區長,現在情況有變啊,我也很想幫你的,不過愛莫能助了。”
毛仁廣可是沒有聽懂嶽副省長的意思,“啊,怎麼了,不會吧,嶽省長,難道只能恢復到原來的200萬元?”
陳國榮哈哈笑了笑,“毛區長,嶽省長那裡500萬元一分不會少的。”
毛仁廣便問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嶽副省長解釋道,“我只有這麼大我權限,剩下的金額我已經請示過了省長,加上陳總的溝通,所以已經沒問題了,我只是說我的能力只能搞定這原來的500萬元。我說的有變,便是我們省上領導同意再加撥專項資金了。”
毛仁廣一下子激動起來,“哇,陳功,真的有900萬了,900萬呀,這下我有希望了。”
嶽副省長看了毛仁廣,這副區長,大驚小怪的,何止900萬呀,“毛區長,不止900萬元,我們省裡這次批了2000萬,足夠你們掙夠表現了。”
2000萬元,對於這個數字,陳功倒一點兒也不吃驚,不過毛仁廣像是見到了新大陸,很興奮,又是謝這個,又是謝那個,居然忘了最應該感謝的人其實是陳功。
而且還有兩個人的命運,此時已經被定了下來,一個就是即將倒黴的黃副廳長,還有一個便是有希望更進一步的張處長。
經過毛仁廣的安排,晚上陳國榮也住在這賓館裡,準備第二天再回江南省去。
陳功一直陪着陳國榮,聊了些家裡的事情。
家中的老爺子歲數已經不小了,最多還能幹個五年,如果身體情況糟糕,可能三年就會下來,雖然有餘震,但殺傷力和效果卻會大大減退。
是啊,家族中的旗幟人物倒下去,誰來繼續扛起這一家子的人,“二叔,那以後家族會議還開不開?”
陳國榮看了一眼陳功,感覺很奇怪,“你在想什麼呀,爲什麼不開,一來老爺子還會在上面爲我們活動着,二來我們兩代人之間必須進行更多的溝通,如果分散開了,很快會被政局所個個擊破。”
政敵?這名詞陳功只在小說中看到過,也知道地方黨委和政府都存在着很多不同的利益團體,互相影響的各團體之間便是用“政敵”一詞來形容,但華夏國的核心層也有這說法嗎?陳功還以爲上面都是很和諧的一幫人。
這次陳國榮來一趟南城,主要是爲了看一下陳功,給他講講現在老爺子的具體情況,也提醒陳功,如果能敢在老爺子下去之前,陳功能順利成爲區縣級領導,正式進入家族會議,那將對他是個質的飛躍。
陳功很奇怪了,“二叔,這幾年都是關鍵時候,爲什麼還要計較這些,直接幫助我升到個市長什麼的就行了。”
陳國榮笑這陳功做事兒踏實,但總以爲家中的勢力能幫助他一步登天,“陳功,不可能的,誰不是一步一步上去的,必須要有經歷,必須得有能力,必須得要政績啊。再說,一個可以直通天廳的家族,連當到副縣級幹部都要動用關係來幫忙的話,以後這家族還有什麼發展可言。”
原來是這樣,陳功聽了自己也理解了意思,如果一個連副縣級也混不上去的人,怎麼有資格借用家族力量進行更大的升遷,就算上去了,能將事情幹好嗎?
……
第二天,陳國榮一人動身離開了南部省,陳功又安心的投入到具體的救援工作中,因爲他現在暫無職務,所以只能做些具體的體力活兒。
隨着趙豔麗出任新橋區委書記,新橋區的救災、安置等工作也在有序的進行當中,但新橋的領導班子得最終定下來,這時,市委組織部的任命已經到達了新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