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前幾分鐘還認爲祁珊冰是相信自己,才跑到副座上來坐,此時見她怪笑成這樣,才明白,她壓着三十年的仇與恨!
“祁總,您和翁總這麼多年是不是還恨着姜夫人?”丁長林等祁珊冰笑過之後,努力平靜地問道。
“小丁,我今天是因爲方澤哥哥又一次棄我而去後,很難過,才提到了過去的事情,談不上仇,也談不上恨,如果真恨,我也不會跟着你們一起下鄉,我想讓方澤哥哥知道,當年不是小珊背棄了他,而是姜美麗導演了一切,我也是這次回國才知道當年小珊被帶去陪客,是姜美麗設計的,那晚到底陪的是那些領導,只有姜美麗知道。
這麼多年來,小珊一直揹着那次陪客的陰影而生活着,方澤哥哥卻爲了姜美麗突然丟下我回省城了,姜美麗真以爲過去她能一手遮天,現在還能一手遮天嗎?
是,姜美麗仗着父親是文化局的領導,在我們舞蹈隊呼風喚雨,可時代不同了,我答應郭江豔回國投資,也是爲了讓姜美麗看一看,我和小珊活得有模有樣!”祁珊冰顯然還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只是她講的這些事情,真是這樣的嗎?姜美麗的過去,丁長林還真不知道,可是他只要問問姜丹丹就知道姜家的過去。
“祁總,謝謝您,這麼信任我,把這些事情都講給我聽了。您告訴我這些,是要我轉達給老闆嗎?還是您只是找人傾吐一些此時的心情?”丁長林很溫和地問祁珊冰,他儘量讓自己真誠起來,萬一祁珊冰是真的來投資貨運機場的呢?畢竟他見過翁怡珊,她雖然不是祁珊冰講的那般依賴於人,但是翁怡珊身體不好是真的,否則米思娣也不會無意間成爲翁怡珊的救命恩人。
祁珊冰一見丁長林這麼問,而且他臉上的表情至少在她眼裡真誠的,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對女人尊重的同時,也是體貼的。
“小丁,謝謝你啊,我只是找人發泄一下情緒,謝謝你肯聽我講這些。至於你告不告訴你老闆是你的事情,其實就算你告訴他了,他也會深信姜美麗的,因爲我現在合作對象是郭江豔,是他的對手。
姜美麗是紀委副書記,正綜的高幹子女,拿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二代,當初對秦方澤有幫助,此時對秦方澤更有幫助,秦方澤如果沒有這個老婆,怎麼可能有他現在的位置?又怎麼可能成爲郭江豔的對手?他們原來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是不是這樣的?
說白了,秦方澤之前根本沒資格成爲郭江豔的對手。姜美麗把他弄進了省府,又突然把你要到了他身邊,用意不言而喻了!”祁珊冰如此一番理論出來時,丁長林真迷糊了。
方勝海和郭江豔不是一路人?明明是他搞的鬼,讓秦方澤信了智真大師的話,怎麼現在到了祁珊冰這裡就成了秦方澤要來丁長林是爲了對付郭江豔呢?
“祁總,您這次選擇郭江豔是不是也有報復姜夫人的用意?還有我被秦老闆選中是無意的,當時我被貶去守墓,他發現了我,而且我對馮道的書法有研究,老闆喜歡這個,才把我弄到省裡來的,應該不是爲了對付郭江豔,他只是一個排名末位的省長,哪裡有資格和是常委的郭江豔爭地盤呢?
這一點老闆很清楚,而且老闆是一個求穩的人,這個你比我更清楚老闆的性格是不是?應該是郭江豔想多了,老闆真沒這種用意。
我不知道你見過老闆之前的秘書金克興沒有?如果你見了金克興,把他和我放在一起比一比,是你,你也會選擇我的。
祁總,不是自誇,也不是吹牛,更不是驕傲,我無論是寫材料還是整理文件或者是跑腿聽教之類的,肯定比金克興強,其實您信任我,我才和您扯這些閒話的,老闆是用不順手金克興,我是這麼認爲,他才花力氣把我弄到了省裡。”丁長林這些話一半是真的,一半就是他故意說的,局勢這麼複雜,現在還是明刀明槍和郭江豔對峙的時候。
“小丁啊,你是這麼想的,人家大領導就不是這樣的想的。聽祁姐的話,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是的,少攪和大領導之間的事情,你能在他們之間,有一天做到全身而退,就是幸運的。”祁珊冰突然這麼說着,而且還自稱爲祁姐了,這讓丁長林又意外了。
“祁姐,您都讓我喊姐了,我真的又激動,又感激您的提醒,我肯定會努力保護好自己的,您放心吧。”丁長林一臉感激地側過臉看着祁珊冰說着。
這個女人於丁長林而言,越來越是一個迷,對於這樣的女人,男人通常是更願意撲上去,一眼就看透的女人,反而激不起男人的戰鬥力了。
丁長林也有這樣的賭性,他要探個研究,這個女人說的有幾分是真實可信的!
“姐是覺得你挺實在的,而且頭腦很靈活,無論在秦方澤面前,還是在我面前,你都是不卑不亢,這一點非常重要,這一點也是我最喜歡的。骨氣這個東西,不是你說你有就有,而是別人看到你身有沒有,至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骨氣。
小丁啊,你說說看,爲什麼覺得我去靖安市搞貨運機場的項目比在康洛市好呢?你都被殺手追殺了,那就證明之前的貨運機場項目肯定有貓膩,這個時候,我去靖安市捅這個簍子,合適嗎?或者你認爲我這次來投資貨運機場的事情是套錢的?你是不是有這種想法,真實告訴姐,姐想知道。”祁珊冰和這個小夥子談到了現在,覺得有必要深談了。
丁長林對祁珊冰的猜測,怎麼在這個時候全部推翻了呢?難道是因爲她和翁怡珊是姐妹嗎?是他認定文思語的母親不會跑回國套錢才改變了對祁珊冰的認知?
現在祁珊冰一口一個姐時,而且還這麼直接問丁長林時,丁長林想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