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距離秦方澤越來越近了,一想到他在衆目睽睽把書交給秦方澤似乎不對,交得名不正,言不順。
就在丁長林快到秦方澤身邊後,丁長林迅速閃離了,秦方澤一怔,想喊丁長林,但是這麼多人,他沒辦法喊,不知道這小子要幹嘛。
丁長林找到了樑紅霞,她和吳清海在一起,極爲緊張地盯着講解隊,生怕出現一點紕漏,因爲丁長林爲了策劃這一切,她親眼看到了他的付出和辛苦,最主要的是吳海清告訴了樑紅霞,丁長林估計會調離文物局,一個即將走的人如此幫她策劃入館儀式,她不感動纔怪。
這時看到丁長林急匆匆朝自己走了過來,樑紅霞緊張的心縮成了一團,迎上去時,急地問道:“丁局長,是不是出差錯了?”
“沒有,沒有,秦省長很高興,記者們也發瘋了,從長樂鎮到長樂村的路上他們都在興奮地拍照,此時,你也看到了,那幫記者們長槍短炮的,閃光燈亮過不停,我們的活動一定會上熱搜榜的,放心吧,紅霞姐。”丁長林興奮說着,相比讓《權經》入館的儀式,前湊已經成功了,過程超過他們的想象。
“你,”樑紅霞此時纔看清丁長林抱着如書一般的紅絲綢,後面的話沒說,她想象中的《權經》應該就是丁長林懷抱的,只是怎麼會在丁長林手中呢?
“這個《權經》的書,你趕緊交給秦省長,由他一步步上臺,你們兩個亮相交結,我們的入館儀式就成功了,至於秦省長如何講話,你只附和就可以了。”丁長林把書交給了樑紅霞,她一驚,這樣的機會不應該是丁長林搶功嗎?
吳清海也一怔,沒料到丁長林會在最最關鍵時刻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樑紅霞,樑紅霞激動地接了《權經》這本書,如同捧着寶貝一樣,又興奮又緊張地朝着秦方澤走了過去。
“你對紅霞的好,她一定會記住的。”吳清海突然看着丁長林說了一句。
丁長林一笑,接過吳清海的話說道:“應該的,應該的,畢竟我要離開靖安市了。”
吳清海一驚,不解地看住了丁長林,丁長林沒繼續說話,因爲呂鐵梅朝他這邊看了過來,他丟下吳清海,急步朝着呂鐵梅身邊走了過去。
人羣中,崔金山、趙一達都朝着吳清海這頭走了過去,丁長林小心地讓開了涌動的人羣,擠到呂鐵梅身邊後,呂鐵梅說道:“你急匆匆地去幹什麼了?”
看來呂鐵梅的心思不在儀式上,而是完全放在了丁長林身上。
“我拿《權經》這本書去了。”丁長林迴應時,目光看向了樑紅霞,她已經走到了秦方澤身邊,秦方澤一愣,旋即明白了丁長林的用意,這書由樑紅霞交給他才名正言順。
秦方澤一笑,從樑紅霞手裡接過了《權經》,此時的米思藍也看到了這一幕,微笑了一下,臨時改變了隊形,如模特走步一般,走秀式地靠着秦方澤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她走得那般隨意,完全不像是刻意在迎合秦方澤,可是丁長林清楚,米思藍就是刻意引領着秦方澤捧着《權經》而上舞臺的。
樑紅霞看到米思藍朝着她和秦方澤走了過來,記者們的閃光燈也全集中過來了,她做了一個請領導上臺的動作,在米思藍引領的這羣復古隊中,手捧《權經》一步步朝舞臺中間走去。
秦方澤身後跟着謝明澤還有金敬常,另一邊是樑紅霞指引,齊高明,沙榮川隨同而來,呂鐵梅還在丁長林這邊,丁長林推了她一下說道:“上臺啊。”
呂鐵梅這才急步跟着沙榮川的步子,接在了隊伍之後,她沒料到丁長林策劃能力這麼強大,如果是時間充足,她可以理解,在時間,條件都不充足的情況下,丁長林不僅策劃到位了,而且還把獻書的環節讓給了樑紅霞,這倒是呂鐵梅意外的。
隊伍穩定地上臺着,丁長林隨着隊伍的上臺,懸着的心情總算是放下來了,但是他很清楚,這一場儀式搞下來,秦方澤要定他了,他終於要離開這個人生最低谷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大腦裡此時全是文思語,沒有她當時的鼓勵,沒有她對馮道這個人物的點醒,丁長林想從守陵之中爬起來,恐怕不會這麼順利。
錯過最佳的時間段後,官場的生命力是要大大折扣的,在年齡的問題上,道道坎都是難以越過的阻礙。
如此熱鬧的場景之中想起了文思語,這讓丁長林的內心緊縮成一團,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隨着秦方澤的講話,他才強行切斷了自己的意念,把目光重新投到了舞臺上。
秦方澤這個時候雙手舉起了《權經》,紅綢緞還包着這本書,他對着臺下看熱鬧的人,各方而來的記者們說道:“我手裡這本《權經》是馮道老人家畢生之心血,如今這本奇書在馮道老人家的睡棺旁發現了,這樣的奇書屬於長樂村,長樂鎮,也屬於靖安市,更屬於陝北省和我們五千年來的中華文化。
馮道這個人物雖然爭議頗多,但是有了他,我們中華文明免受了很多戰爭之苦,我們的百姓是擁戴他的,從他的文字之中,可以領會到馮道老人家的學識之淵博,經驗之豐富,這些都是我們長樂鎮的驕傲,也是我們靖安市的驕傲。
現在我們站在馮道老人家的主題公園裡,身邊繞着的是他老人家的著作,腳下這一帶就是老人家的文化長廊,等成形後,我相信這裡是馮道老人家人傑地靈的出生地,更是他老人家文化匯聚之地,也是我們後人傳承文化發祥之地。”
秦方澤的一通講話,徹底地給了馮道主題公園一個定位,也讓《權經》這本書名正言順地入館了,而且儀式的轟轟烈烈把整個長樂鎮推到了最最前沿,連同米思娣的手繡品一同進入了網絡、電視和報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