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女人從院子裡走過,穿着紅色的喜服,臉上的妝還沒卸,身旁跟着的是馮書記的老婆,丁長林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馮書記新娶的兒媳婦了。
“小丁師傅,到家裡來坐吧,別在門口蹲着了”。馮書記的老婆對丁長林說道。
“沒事,他們就快談完了,待會就走了”。丁長林笑笑,但是他的眼神大部分都是在盯着新娘子看。
新娘子和她婆婆進了廚房去準備晚飯了,丁長林訕訕的回過頭來,心想,馮海濤是個棒槌嗎?這樣的女人他還看不上,那在他的眼裡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漂亮的?
丁長林的老婆齊莉莉在他的眼裡已經算是很妖冶的了,但是這個新娘子的美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的,怎麼說呢,丁長林在他的腦子裡搜尋着可以描述她容顏和身段的詞語,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不過讓他很奇怪的是,在這窮鄉僻壤,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存在呢?
奇怪歸奇怪,那是別人的新娘子,丁長林也只是在這裡過過眼癮罷了,他可不敢有什麼其他的企圖,況且來說自己是有家室的人,這樣的風.流事可不敢做。
於是,在章亮雨對丁長林調查完之後,就回市裡了,不過走的時候卻把那兩名警察留下了,不過是暗地裡留下的,他們先是跟着章亮雨去了鎮上,等到天黑了又回到了馮道墓。
“三個人,沒法睡,要不然你們一人一個屋,我自己去找地方吧”。丁長林說道。
“你去哪找地方?”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我去村裡找個地方睡,你們在這裡守株待兔吧,我就不陪你們了”。丁長林說道。
農村人家,誰家裡沒幾間不用的房子,更何況是支書家,所以馮書記給丁長林安排了自己家的廂房裡,一張牀足以,支書家還養着一條狼狗,他想,想殺他的人應該是不會來這裡下手吧。
一.夜無話,於是丁長林晚上回到村裡睡,白天去馮道墓去看門,一晃就是三天過去了,但是沒有一點動靜,那人就算是當時不知道殺錯人了,現在也早該知道了,怎麼就不動手了呢,現在有警察在這裡丁長林倒是盼着他們來對自己動手,正好把人抓住,省的以後提心吊膽了。
這期間最讓丁長林感到心涼的是自己的老婆齊莉莉,自從自己從家裡出來之後,連個電話都沒有,彷彿丁長林在外是死是活和她沒多少關係似的。
白天的時候,警察就回鎮上去住旅館,晚上來盯着,這幾天還換了好幾個人了,但都是一無所獲。
這天,丁長林在馮道墓的門口大石頭上坐着看書,老遠看着走過來一個人,女人,年輕的女人。
丁長林把書合上,遠遠的看着那人走近了。
等到還剩十多米時,那女人摘下了墨鏡,丁長林才認出來她是樑國富的女兒樑雅秋。
“事情很突然,我也很後悔,我要是那天堅持跟他進去就好了,他就不會被人害死。”丁長林面對樑雅秋,愧疚的說道。除了這麼說外,丁長林不敢看樑雅秋,她要是知道,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在外還個女人,樑雅秋一定會恨死樑國富的。
“我從美國回來,不是想聽你的懺悔,你再懺悔也沒用了,我爸是活不過來了,我爸一沒貪,二沒佔,我不相信外面的傳言,說是你殺了他,因爲你被人收賣了,所以現在有人要殺你滅口。”樑雅秋看着丁長林認真地說道。
“雅秋,我只問你一句,你相信我會殺你爸嗎?”丁長林也認真地看着樑雅秋問。
“我不相信,亮雨也不相信。可是我爸到底被誰害死的,他和誰有仇?只有你最清楚,你啥也不肯對亮雨說,那你能不能對我講實話呢?”樑雅秋求助地看着丁長林說着。
“雅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因爲樑市長,他的司機死了,墜亡,你該知道了,我是他的秘書,要不是有警察來這裡保護我,我估計也見不到你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因爲在我的眼裡,你父親一直都是個很正直的人,我聽說省紀委要調查他,但是還沒有調查,就……”丁長林想要解釋一下自己和樑國富的關係,但是發現無論怎麼解釋,自己和樑國富的關係根本就沒什麼可解釋的了,可是沒人信他。
“長林,你再好好想想,我爸有沒有向你交代過什麼事,或者是什麼暗示,我現在想想,我爸出事的前天晚上,他主動和我聯繫了,說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我以爲他想我了,所以纔給我打電話,那時候我正在忙着實驗,根本沒時間和他多說,現在想想,我這心裡,痛的難受”。樑雅秋說道。
丁長林點點頭,說道:“我會仔細想想,想想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想到了我會和你聯繫,但是你也看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會在這裡呆多久,你爸出事後,我就成了最被嫌棄的人,扔在這個地方他們眼不見心不煩吧。就算這樣,有人還是不放過我,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他們又是栽髒於我,又是這麼欲除之而後快呢?”
丁長林這麼一說後,樑雅秋問不下去了,她也看到了丁長林境況之糟,只好說:“長林,你儘量想吧,想到就給我打電話,不要給家裡的電話打了,我估計家裡的電話不安全。”
樑雅秋說這些時也挺無奈的,她是樑國富唯一的女兒,父親不在了,母親梅雨就知道哭,她要是不替父親找到殺手,洗白外界的傳言,她對得起父親嗎?
丁長林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和危險。可是那個白衣女子到底又是誰,他暗地裡查過,一無所獲,彷彿那個女子真的是個下凡的仙女,被人間蒸發了一樣。
樑雅秋見丁長林這麼看着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等過段時間,我會找找我爸的一些關係,把你從這裡調走,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樑雅秋就好像沒來過這裡一樣,來的快,走的也快。
天色漸漸暗下來,警察回來了,丁長林也沒耽擱,直接擡屁.股走人去了馮書記家。
老柴沒說錯,和村裡搞好了關係不吃虧,這不,這幾天的晚飯都是在馮書記家裡解決的,昨晚是麪條,是新娘子的手藝,丁長林讚不絕口,有吃的就不錯了,什麼都不用拿,嘴再不甜一點,那還是人嗎?
不過,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對,丁長林到了馮書記家裡時,他家人都在院子裡圍着,馮書記氣的跳腳。
“怎麼了這是?”丁長林擠進去,問道。
“狗被人下藥了,看來是活不成了”。馮海濤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村裡來了偷狗的了?”丁長林問道。
“不清楚,看看吧,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馮書記無奈的說道。
晚飯吃的很悶,丁長林心裡想着狗的事,都沒有心思去偷瞄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