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斌這回不敢再伸手去碰楚天舒,只好繼續說:“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還是多活幾天,就這麼死掉,多不值。”
楚天舒還是沒理他。
範胖子和毛瘦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神色很是慌張。
胡國斌看了看他們倆,又對楚天舒說:“哎,楚天舒,別裝了,你要還活着,我送你回房間,反正你這個球樣子,我也拿你沒辦法。”
楚天舒這才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胡國斌,你不會放過老子的,只要老子沒死在你手裡,老子絕不放過你。”
胡國斌說:“操,老子跟你無冤無仇,爲什麼不肯放過你,早跟你說了,只要你說出彭慧穎拿了衛世傑多少錢,你馬上可以走人,我要是你,絕不會死扛到底,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你死了,也救不了彭慧穎,伊海濤照樣當不成市長。”
“放你孃的狗屁。”楚天舒一用勁,惡狠狠地啐了胡國斌一口,一團濃痰準確地射進了他的嘴裡。
這一口濃痰吐進來,正趕上胡國斌在換氣,他一個不防備,就將這口濃痰嚥到了肚子裡。
胡國斌又氣又急,從地上彈了起來,卡着脖子乾嘔了幾聲,用受傷的手指着地上的楚天舒,嚎叫道:“他媽的,繼續收拾他。”
範胖子和毛瘦子面面相覷,都不肯上前。
胡國斌罵道:“幹嗎,怎麼不動手。”
範胖子低聲說:“胡科長,你看他那個樣子,怕是經不起再打了。”
胡國斌惡聲惡氣地說:“怕個求毛,打死了我負責。”
無奈,範胖子和毛瘦子只得上前,裝模作樣地踢了楚天舒幾腳。
楚天舒哼哼了幾聲,又趴在地上沒動靜了。
胡國斌氣鼓鼓地跑回了辦公室,倒了一杯用涼,咕嘟咕嘟地漱了好幾遍口,噁心地靠在牀頭喘粗氣。
這回換了範胖子看着楚天舒,和毛瘦子一樣,看楚天舒一動不動,也圍着他轉圈圈。
楚天舒側躺在地上,忍着傷痛,舌抵上齶,暗暗地運起了龜息功。
轉着轉着,範胖子感覺不對勁兒,楚天舒趴在地上好半天沒有動靜了,他蹲下去用手一試。
糟了,沒氣了。
範胖子當即嚇得臉色煞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頭闖進了辦公用房,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好了,他,他,他死了。”
胡國斌從牀上跳了起來,罵道:“搞沒搞清楚就鬼叫,鬼叫個雞*巴毛啊。”
範胖子說:“這回是真死了,人都沒氣了。”
啊,,胡國斌嚇出了冷汗,黑着臉,跟着範胖子又回到了審訊室。
範胖子跑出去之後,楚天舒瞅着空子,關掉了西服內口袋裡那個鈕釦式微型攝像機的開關。
攝像機的任務已然完成,沒必要再開着,以免暴露。
待胡國斌再度出現在門口,楚天舒又原樣躺着,一動不動如死去一般。
胡國斌壯着膽子,伸手在楚天舒的鼻子底下晃了一下,果然,沒氣了,他又扒拉了一下楚天舒的腦袋,還是沒有動靜,再抓住手腕摸了一下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
胡國斌也害怕了,他站起身,摸出手機來,給樑宇軒打電話。
樑宇軒把眼鏡配好剛要回家,接到胡國斌的電話,一聽楚天舒生命垂危,也嚇壞了,趕緊吩咐道:“快,送醫院,不能讓他死在審訊室裡,對了,就送附近的婦幼保健醫院,注意保密,絕對不能暴露是紀委辦案啊。”
胡國斌招呼範胖子和毛瘦子,解開楚天舒的手銬,將他架出了審訊室。
別克商務車等在了門外。
範胖子和毛瘦子把楚天舒弄上了車。
胡國斌坐在副駕駛室,呆呆地眼望前方,他怎麼也想不到,楚天舒這小子會如此硬氣,要說,他跟着樑宇軒審過的官員何止一個兩個,還真沒碰到過這麼難對付的傢伙。
人命關天。
樑宇軒也不敢怠慢,趕緊給林登山打電話,說有重要事情必須立即向朱書記報告。
林登山說,朱書記現在沒空,他正在和幾位人大副主任和政協副主席商議如何開好兩會的大事。
朱敏文沒空,這不假,但他不是在會見人大副主任和政協副主席,而是在青苑賓館豪華套房的大牀上,與垂涎已久的蘇幽雨顛龍倒鳳貼身肉搏。
正是這一場肉搏大戰,爲楚天舒贏得了希望和轉機,也爲日後的驚天逆轉做了一個很好的鋪墊。
下午五點左右,朱敏文離開辦公室,根據安排視察各賓館的接待兩會代表的準備情況,視察結束之後,就在青苑賓館吃晚餐,然後與幾位人大副主任和政協副主席開個碰頭會,再次交代兩會的要求,力保各項選舉順利完成。
青苑賓館,奼紫嫣紅的花,青翠欲滴的樹,大紅的標語,飄飛的綵球,春日的夕陽揮灑在上面,散發出節日的喜慶和會議的濃重,讓人感覺到一片溫暖。
坐在車上的朱敏文心裡更是愜意無比,頓感身心愉悅,精神飽滿。
這可是他就任市委書記以來的第一次兩會,怎不令人歡喜鼓舞,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車,還沒進青苑賓館的大門,朱敏文首先看到了正在忙碌着的蘇幽雨。
蘇幽雨被黃如山發配到兩會接待組,又被青苑賓館的總經理範青青分配在賓館門前佈置外景,一下子從起草小組的寵兒變成了擺弄花草的勤雜工。
不過,她曾經有過被錢坤打擊的經歷,貶到東西大街與拆遷戶打交道,練出了承受心理落差的能力,並沒有因此而心灰意冷,反而發現在青苑賓館搞接待,可以接觸到不少青原市有份量的兩會代表,如果能和他們混個臉熟,日後也許可以成爲一種資源。
由於不在辦公大樓裡上班,她沒有穿正裝,而是換上了休閒的牛仔褲,外配白色小西裝,腰間精心打着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整個人顯得嫺靜、活潑而又落落大方,雪膚冰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她的渾身洋溢着一種火的激情和熱辣的韻致。
朱敏文突然感覺換了裝的蘇幽雨比平時在辦公室裡見着的她更有魅力,他似乎是隨口問道:“哎,她怎麼在這兒。”
林登山知道蘇幽雨被貶的實情,但他不想說破,也裝着隨口回答說:“可能是市府辦安排來搞會議接待的吧。”
朱敏文“哦”了一聲,便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蘇幽雨的時候。
那時候,蘇幽雨剛調進市府辦,朱敏文原先在市長辦公室裡還有一些文件和資料沒有搬到市委大樓的書記辦公室,黃如山就讓蘇幽雨給送過去,既然是送過去,自然要幫着整理好。
當時,朱敏文在開會,林登山就讓蘇幽雨在書記辦公室歸檔整理。
朱敏文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蘇幽雨倒蹶着一個小屁股,在書記辦公室整理資料櫃,那小屁股圓圓的,飽滿而結實,把個西裝裙差一點撐破,小屁股的形狀也就更顯得清晰可辨,生動而又性感。
更要命的是,蘇幽雨還露出了一小截小蠻腰,那小腰兒嫩且白,細而柔,而且,從褲腰下面還露出了一點小內褲的紅邊兒。
朱敏文的眼睛當時就直了,恨不能用目光將西裝裙朝下扒一扒,讓他看得更清楚一些,想象中,那紅色小內褲一定很精緻,也很小,像一隻巴掌那麼大,緊緊地守護着她的私密處。
朱敏文正想象得癡迷,蘇幽雨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便一扭身站直了腰,很自然地前挺後翹起來,腰與臀之間凹出了一個美麗的弧,看去是那麼的美妙。
蘇幽雨朝朱敏文微笑着說:“書記,我叫蘇幽雨,黃秘書長讓我把您的資料送過來了,順便整理一下,您看這樣行嗎。”
蘇幽雨微笑的時候,嘴角輕輕地朝上一提,正好露出一口細密的白牙,那笑就透出了幾分的調皮。
朱敏文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說:“呵呵,不錯不錯,謝謝小蘇同志。”
蘇幽雨又是微微一笑,和朱敏文說了聲“書記再見”就走出了辦公室。
但朱敏文坐下來之後,心還在蘇幽雨身上邪着,想着要是哪一天能摟着這樣的女人睡上一覺,也不枉了生爲男人。
雖然朱敏文是青原市堂堂的一把手,但因爲蘇幽雨是市府辦的一個秘書,平時很難有直接的接觸,這份邪念就壓在了心底。
後來,有一次在青苑賓館有一個接待任務,朱敏文喝多了,就在賓館的豪華套間裡休息,黃如山原本有意安排蘇幽雨去伺候,沒想到讓勤雜工的範青青搶了先。
朱敏文稀裡糊塗地就把範青青給辦了。
後來,某一天朱敏文在激情之後把第一次見到蘇幽雨的心思暴露了,把個範青青嫉妒死了,一提起蘇幽雨來,就不高興地說:“她不就是年輕漂亮,還有什麼能耐。”
看到範青青妒火中燒的樣子,朱敏文就在心裡直髮笑,難道年輕漂亮對一個女人來講還不夠嗎,好像你有多麼大的能耐,不也就是個半老徐娘的勤雜工嗎。
當然,這樣的話他只是在心裡想想,要是說出口,就顯得太沒有領導風度了。
不過,朱敏文只要一想起蘇幽雨來,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和衝動。
吃不到的纔是最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