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白雲朵嘴裡輕輕地呼喚着,然後睫毛抖動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睜開了。
她看見了他,秀美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有點嗔有點嬌有點羞有點柔的樣子。
曾經有過好幾個女孩子躺在他的身邊,卻從來沒有誰用這麼豐富的眼神看過他。
劉春娜的眼神是直白的,鄭小敏的眼神是漂浮的,冷雪的呢?楚天舒不知道,黑暗的山洞裡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居然睡着了,是嗎?”白雲朵啓動朱脣,嘴角上翹,似笑非笑。
楚天舒砰然心動:原來她不想睡着,只怪自己洗澡磨蹭的時間太長了。
“嗯,你一定是太累了。”楚天舒伸手去抓牀邊的羽絨被,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腰腹部。“小心,彆着涼了。”
“你不是睡沙發的嗎?怎麼進來了?”白雲朵躺着一動沒動,她定定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不知不覺中坐在了牀頭,臉上微微有點發燒,似乎被看穿了心裡的小秘密似的。他很快找到了理由:“我想問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酒吧裡?又怎麼那樣輕易地就看見了我?”
白雲朵依舊看着他,低聲說:“每次給你打電話,你總是忙啊忙的,我……以爲你找到了大奶,不要我這個二奶了。我想看看你的大奶,是不是比我漂亮,還是比我溫柔。”
“所以,你就每天晚上在酒吧裡守着,監視我,對吧?”楚天舒心裡升起一股溫暖。他伸出手指在白雲朵的腦袋瓜上點了一下,笑道:“你呀,真是個小傻瓜!”
“我不是小傻瓜!”白雲朵的頭歪了一下,倔強地說:“你纔是大傻瓜!”
楚天舒笑了笑,再次伸出手,想將白雲朵腦袋底下的手拿出來放進羽絨被裡去。
但是,白雲朵像是在和楚天舒作對,腦袋不肯從手臂上擡起來,眼睛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楚天舒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去挪動她的小腦袋。
他的手指像一把肉質的梳子溫柔地穿插進她的頭髮,感覺着絲絲縷縷的秀髮從指縫間滑落的柔軟和舒服。
但是,白雲朵故意把腦袋一偏,彷彿執意要拒絕楚天舒的好意。
這一次的躲閃完全出乎楚天舒的意料。
這時,白雲朵似乎變成了一個淘氣的孩子,調皮地與關心她的人在周旋。
楚天舒顯得也很有耐心,他再次伸開手指插入了她的頭髮。
白雲朵一連躲了兩次,卻仍然盯着他。
有意思的是,她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笑。
楚天舒也感覺出來了,她是對自己說她是個小傻瓜不滿,在故意賭氣搗蛋。
“乖,小傻瓜,聽話,別鬧了。”他輕輕地說,像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白雲朵並沒有因此而乖乖就範,她的腦袋繼續在與楚天舒的手捉迷藏。
楚天舒似乎失去了耐心,他將兩隻手撐在了白雲朵的腦袋兩邊,一點點地靠近她的耳垂,限制了她腦袋的活動區域。
白雲朵的腦袋還在頑皮地搖擺,企圖突破楚天舒胳膊構築的封鎖線。
可是,力量太懸殊,白雲朵的腦袋怎麼撼得動楚天舒的兩條胳膊?
她咬着嘴脣,在輕輕地喘息。
“嗯,你呼出來的氣息好香啊。”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着,邊說還邊吸着鼻子。“天啦,怎麼會這麼香呢?我好喜歡,打心眼兒裡的喜歡。”
白雲朵仍然沒有說話,呼吸卻更加的急促和粗重。
那意思好像是在向楚天舒示威:你喜歡,就讓你聞個夠吧。
“你的眼睛爲什麼這麼好看?”楚天舒突然又轉向了白雲朵的眼睛,說。“明亮清澈,如一泓秋水。”
由於楚天舒的兩隻手限制了她腦袋的活動,所以,白雲朵一直看着他,表達着她的不妥協,不投降。
“還有你的鼻子。”他低下頭,用自己的鼻頭蹭了一下她的鼻頭。“這麼小巧,還這麼挺撥,告訴我,你是怎麼長出來的呀?”
此時,楚天舒說話的氣息,已經吹拂着她的臉了,他們的臉龐僅僅只還留着一張紙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足夠讓他們的汗毛互相親密的拂逆。
白雲朵依舊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
這大大出乎了楚天舒的意料,他本以爲,白雲朵會抗拒,會嗔怒,或者會迎合,會激動。
可是,她愣是沒有任何的表示。
離得那麼近,楚天舒感覺到了她的脣乾舌燥,他聽到了她嗓子吞嚥時的聲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動如脫兔,靜若處子嗎?
白雲朵這種無聲的抵抗,極大地刺激了楚天舒征服的慾望。
他好像按捺不住了。
他加快了呼吸的速度。
他兇巴巴地威脅說:“雲朵,你爲什麼不做聲?……那好,你自己選擇,是開口說話,還是讓我把你的嘴巴封住?”
白雲朵只靜靜地看着他!
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來呀,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真是奇怪啊。
那天就在外面的沙發上,白雲朵躺在他的懷裡,幾乎是在期待着楚天舒嘴脣的來襲,但是,今天晚上楚天舒主動提出了要求,卻遭到了她的拒絕和反抗。
她的手被壓着,腦袋也幾乎不能動彈。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拚命地搖着頭,以躲避他的嘴脣對嘴脣的侵略。
楚天舒並沒有采取更強硬的進攻,他選擇要在心理上徹底征服這個不聽話的小傻瓜。
噢,噢,噢,噢……他擡起頭,停止了嘴脣的侵略,發出壞小子在球場邊喝倒彩的單音節,貌似在爲她的搖頭晃腦加油打氣,實質上更像是在起鬨。
這使得她的反抗與掙扎,變成了一種玩笑和被觀賞的意味。
她一定意識到了這種意味中含有的挑逗和戲謔。
所以,她屏住呼吸,用足了渾身的力氣,趁着楚天舒一分神的功夫,猛地掙脫了他雙手的控制,翻了一下身,側身對着牆壁了。
這麼一來,剛剛蓋上的羽絨被從她的身上掉了下來,牀上也空出了好大的一塊。
哼哼!
楚天舒終於聽到了白雲朵從鼻子裡發出的聲音。
他可以肯定,她的心裡是得意的,一定在想:怎麼樣?失敗了吧?看你怎麼封住我的嘴脣!
可是,你爲什麼不逃避,不抵抗,還給我騰出了這麼一大塊的地方。
楚天舒偷偷地無聲地笑了。
他順勢躺了下來,緊緊地貼着她曲身躺着,然後伸出手,從她的腦袋與牀之間插了過去,但是並沒有做摟抱的動作,他像是一個膽小的入侵者,在試探着被入侵者的反應。
他聽着她的喘息,非常善解人意地沒有繼續採取行動。
她身體的香味撲面而來,像封存了多年的醇酒剛剛啓封,又像是成熟的麥子剛剛脫穗。
這幾乎就是一個鼓勵。
楚天舒開始實施他新一輪的征服之旅,採取的戰術是迂迴騷擾。
他將自己的嘴脣緊緊地貼住她的後頸窩。
白雲朵大概是有點癢癢了,脖子一點點地扭動起來。
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舌頭在後頸窩的開闊地上自由地遊走。
這種邊境的騷擾沒有遭遇抵制和抗議,於是,楚天舒變本加厲,他的另一隻手悄然穿過睡衣貼近了她的腰。
他想起了一句話,男人的頭,女人的腰,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摸。
那兒真的非常柔軟,有一種暖玉的溫度。
白雲朵動了一下,還反手撥了一下他的手。但力量與楚天舒的執着比起來,幾乎就是輕描淡寫,她這個舉動,只具有象徵意義,或者,只是一個女人下意識的動作。
因此,楚天舒的手繼續蠢蠢欲動,在凝脂一般的皮膚上摸索着前進,時快時慢,時輕時重,在滑過腰際時如行雲流水,大踏步地前進,等到抵達山峰的腳下時,便像手持探雷器的工兵一樣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觸碰到雷區。
所幸,楚天舒沒有等到地雷爆炸的聲響。
最後,他悍然從山腳發動了對兩座山峰的進攻。
但是,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不是敵人的反攻,而是遇到了複雜的地形。
睡衣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因此,他無法直接攻佔制高點。
由於白雲朵側身躺着,這道天然屏障無法得到清除。
白雲朵的無動於衷無異於是一個挑釁!
於是,楚天舒改變了攻擊的方向,不再從山腳往山上衝,而換成了神兵天降,從睡衣的領口處實施強行突破。
不知道是因爲胸衣包裹得太緊,還是山峰本身的挺拔高聳,反正他的強攻演變成了踐踏與蹂躪。
但是,白雲朵面對這種野蠻的侵略,依然沒有出聲,也沒有反抗。
這讓野蠻的侵略者良心發現,楚天舒不忍心繼續強*暴的進攻,非常不情願地決定從山頭上慢慢撤出來。但撤出來之前,還是要以佔領者的姿態進行局部的安撫。
也就是在安撫的過程中,他的手充當了偵查兵的角色,發現了一個暗道機關。
白雲朵乳罩的褡扣居然在正前方,而且巧妙地掩藏在兩個山頭的溝縫之中。
楚天舒沒有清除這種暗道機關的經驗,他的手笨拙而又緊張,試探了幾次都無功而返,令他非常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