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說:“曾老闆,無論是你個人還是‘牛冠乳業’,都不在乎這區區十萬塊錢,我想,這事就到此爲止了,曾老闆,你是幹大事的人,別花錢費力地就爲了出口怨氣,還是站在公司致力於打開東南省市場的角度,將壞事變成好事。”
“此話怎講?”曾爲鎖果然來了興趣。
上次蓮江縣的合作失敗,公司高層主要是對曾爲鎖辦事不力敗壞公司聲譽非常不滿,如果能重新打開東南省的市場,這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功勞一件啊。
“我建議你這回來了,就抽個時間去西山縣考察一下,那裡雖地處偏遠,交通不夠便利,但整體生態環境絕對優於蓮江縣,如果在那裡投資建一個現代化的養殖基地,政府扶植和支持的力度肯定更大,‘牛冠乳業’在臨江市乃至東南省的市場不打自開了。曾老闆,你以爲如何呢?”
溫純拿出紙筆來,在紙上又寫又畫,把西山縣的自然資源、交通狀況以及市裡的扶貧幫困的政策,一一向曾爲鎖細緻地作了講解。
曾爲鎖雖然有其花心的一面,但畢竟也是商場上滾出來的,對於商機的判斷和把握能力也是不容質疑的,他聽完了溫純的講解,還是不太踏實的說:“溫老弟,你這個思路好是好,但有兩個問題恐怕還不太好辦。”
“呵呵,你一是擔心公司總部對你的信任度,二是操心如何與西山縣的領導接上頭,對吧?”
曾爲鎖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叫道:“太對了,哈哈,你真不愧是牛B哥啊。”
明月一頭霧水,問道:“哎,曾老闆,你怎麼總喊他牛什麼哥呀?”
“哈哈,這個你問他自己,這可是他上次帶到蓮江縣的女秘書說的。”被明月一問,曾爲鎖一下又想起溫純當時的女秘書牛娜了。他問道:“哎,對了,溫老弟,你那個漂亮的女秘書被你整哪去了?”
溫純詭異地一笑,說:“曾老闆,看過今年的賀歲大片嗎?”
曾爲鎖摸不着頭腦,問:“你說的是哪一部?”
“康壯蘇的《青蓮女俠》。”
“哦,過年的時候炒的挺厲害,,我沒看過,我對電影不感興趣。”曾爲鎖搖頭,又補充說:“這跟你的女秘書有什麼關係?”
“關係太大了。”溫純笑道:“那我建議你找時間好好看一看,我的女秘書現在是風靡全國的大明星了。”
曾爲鎖一拍腦袋,叫道:“知道了,知道了。哈哈,我女兒看過電影之後,吵着鬧着要我帶她來青蓮山,說那個青蓮女俠就是在青蓮寺學的功夫,她還把女主角的照片給我看了一眼,我當時沒在意,你現在一提,我就想起來了。叫,那個什麼來着,牛,牛娜!”
說完,曾爲鎖又大笑不止。“哈哈,你們兩個把姓換了,你姓溫,她才姓牛。”
溫純也放聲大笑。
明月被這兩人笑得更是莫名其妙。
曾爲鎖又恢復了萎縮真面目,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着問:“哎,你們兩個……啊,哈哈,有沒有那回事?”
“別瞎說,她是我妹妹。”溫純制止了他。
曾爲鎖又說:“那,你跟那個美女高俅,有過一腿,這總沒錯吧。”
明月一聽,臉色大變。
溫純站了起來,虎着臉說:“曾爲鎖,你能不能把你那張臭嘴閉上。”
曾爲鎖看溫純真生氣了,又偷眼看了看明月,知道說漏了嘴,忙轉移話題:“對了,剛纔說到的兩個問題,你看該怎麼解決?”
溫純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說:“曾老闆,你捐給西山縣城關小學的十萬塊錢,那可是一個好題材啊。”
“什麼?我捐了錢?”曾爲鎖開始有點糊塗,但馬上就明白了。“哦,哦,你說說,這個好題材該怎麼利用呢?”
溫純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這個不用你曾老闆操心,我來替你一手操辦,保證讓你既有面子,又有實惠。”
曾爲鎖很堅決地搖了搖頭,說:“不行,你得給我透個底,說句難聽的話,我怕又被你涮了。”
這話一說,連一直沉着臉聽他們倆說話的明月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嘿嘿,”溫純也樂了。“曾老闆,西山縣城關小學收到捐贈款之後,一直還在尋找那個叫‘牛冠’的好心人呢,我來請臨江市的媒體炒一炒,把你這個捐贈者挖出來,之後,我再請西山縣的領導親自到‘牛冠乳業’總部致謝,順便邀請你到西山縣給城關小學電化教室開班剪綵,哈哈,你到了之後,正好可以藉機考察一下投資環境,這難道不是既有面子又有實惠的大好事嘛。”
聽溫純說得頭頭是道,一直半信半疑的曾爲鎖終於眉開眼笑了。
笑完了,曾爲鎖又急不可待地提出一個實質性問題:“,溫老弟,這得要多長時間啊?”
這個,溫純也說不準了。
思路要變成現實,很多的細節確實需要時間來落實。
正在思考的時候,溫純的手機響了。
一接,是王曉翠。
王曉翠開口就說:“溫純,你不在黨校啊,都急死我了。”
溫純看看明月,有意打開了免提鍵。
這個王曉翠,不是說好了嗎?戲,只是演給李喜良看的,以後在別的場合不要表現得太黏糊了,怎麼又沒完沒了地糾纏不休呢?
“哦,我和明月在市裡,怎麼了,有事嗎?”溫純口氣平穩地說,他毫不掩飾的做法令明月很滿意,她轉過身去,趴在窗沿上裝着看江上的風景。
王曉翠當然明白溫純把明月直接說出來的用意,所以,她也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說:“哦,是這樣的,剛纔範建偉給我來了個電話,他說,他把談少軒幾個校友喊齊了,明天中午大家聚一下,問是他們來黨校還是我們進城。你不在宿舍,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原來如此,這確實怪不得王曉翠了。
溫純聽了,心頭一喜:對呀,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