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有着遠大理想和政治抱負勇於追求進步的優秀女青年,竟然落到了這步田地,怎一個傷心了得?
走到了這一步,王曉翠能不後悔當初沒有和溫純將“被戀愛”進行到底嗎?
溫純沉思片刻,終於咬着牙說:“王曉翠,你別急,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謝謝你,溫純。”王曉翠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但瞬間又消失了。“其實,我知道你一定肯幫我的,但我也理解你的難處。這麼多年啊,我有苦都沒地方說,今天能把肚子裡的苦訴一訴,心裡也好受一些了。”
王曉翠越是這麼說,溫純心裡越是不安。
一個純淨得如泉水一般的女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竟然只需要找個人訴說一下就知足了,這讓一個曾經呵護過的男人多麼的痛心欲絕啊。
在強勢面前,溫純決不會低頭,吳幸福持刀挾持甘欣,溫純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最終置其於死地。但是,在弱勢面前,溫純的心腸軟,這一點,王曉翠太瞭解了。
窮兇極惡的秦大炮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期盼溫純給他當見證人的時候,溫純同樣毫不遲疑地站了出來。
現在,王曉翠示弱到連一星半點的希望都快放棄了,溫純的俠義豪情膨脹到了極點。當初,談少軒的無恥差點讓溫純站在了王曉翠的一邊,但是小學妹的梨花帶雨還是讓溫純在調查老師面前作了違心的僞證。
這就是溫純!
王曉翠是苦海里掙扎出來的苦孩子,如果她沒有把握說服溫純來幫自己,根本就不會將心裡的苦難說出來。
果然,溫純說出了他的打算:“曉翠,你安心學習,我抽空去找找席書記,看她能不能……”
溫純的話說得還是有點勉強,畢竟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個時候,自己求到席菲菲那裡,其實讓她這個新任的市委副書記也很爲難。(.最穩定,)幫一把是自然的,但是,該怎麼幫呢?連溫純自己都沒有想周全?
如果能等到席菲菲在市裡站穩腳跟,或許斡旋起來就遊刃有餘了。
可這不是一年半載的事。
但是,王曉翠的處境能等這麼長的時間嗎?
王曉翠告訴溫純,來黨校參加青年女幹部培訓班學習,還是通過身體從馬民權那裡爭取來的,三個月的學習期結束,不還得回到西山縣去嗎?
看出溫純爲難的王曉翠及時打斷了他的話頭:“我想,或許用不着那麼麻煩,你就可以幫到我的。”
善解人意,這是所有看着別人眼色長大的苦孩子的專長。
“那,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呢?”溫純鬆了一口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王曉翠又開始低着頭不說話了,溫純催了好幾遍,她在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溫純,小聲地說:“你,還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什麼?溫純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王曉翠想要通過嫁給自己,進而擺脫馬民權的糾纏。
“溫純,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的。”看溫純面露難色,王曉翠急忙解釋說:“我只希望你能答應,做我名義上的男朋友,等到徹底擺脫了馬民權的糾纏,就……”
明白了!王曉翠的意思是,製造一個兩人舊情復燃的假象,讓馬民權心存顧忌,以後再不敢對王曉翠產生邪念。
想想吧,智勇雙全的溫純,你馬民權惹得起嗎?
爲了甘欣,他敢於擒殺吳幸福。
爲了郭曉蘭,他能把“黃鼠狼”送進監獄。
爲了已經不是女友的女人,他尚能置個人的生死於度外,將對手趕盡殺絕,爲了正宗的女友王曉翠,他又什麼做不出來呢?
更何況,溫純的上升勢頭強勁,背景強硬,如果馬民權要肆意妄爲,將來找個藉口來擺平他豈不是小菜一碟?
王曉翠的這個緩兵之計,確實是一個解脫當前困境的妙招,暫時對付一年半載之後,等席菲菲在市裡站穩腳跟,王曉翠的難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溫純點頭答應了。
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溫純怎麼忍心拒絕?
他輕輕地摟了摟王曉翠的肩膀,發現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身子在微微顫抖。溫純脫下外衣,披在了王曉翠的身上,王曉翠就勢靠在了溫純的胸前。
假戲,現在就開始上演了嗎?沒有觀衆,演給誰看呢?
王曉翠似乎看穿了溫純的心思,她伏在溫純的耳邊悄聲說:“溫純,我們不動聲色往回走,在第五棵香樟樹的後面有一個人。”
“誰?”溫純雖然沒有動作,但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
“李喜良。”王曉翠一字一頓地說。
王曉翠與溫純面對面站着。
溫純背對着小路,自然看不到身後的動靜。
細心的王曉翠面對着小路,不經意間就看見了躲在樹後偷窺的李喜良。
李喜良送完了季萍媛之後,回頭到食堂就沒看見溫純和王曉翠,他以爲回宿舍了,可還是沒見到他們的身影。
在走道上碰到郭長生,李喜良隨口問了一下。
郭長生一笑,指了指梅子山的方向,曖昧地說:“嘿嘿,他們兩個人往那邊去了。啊,哈哈。”
李喜良的老婆去世之後,還確實動了王曉翠的心思,這次進修班本來並沒有打算安排他來的,可他聽說王曉翠上了青年女幹部培訓班,就主動找馬民權要求來上進修班,其目的也是想通過幾個月的學習,培養感情,找個合適的機會把話跟王曉翠挑明瞭。
聽到溫純與王曉翠曾經是校友,李喜良心裡就已經有了點疙瘩,再聽郭長生神神秘秘地說着怪話,又多了幾分沮喪,便偷偷地跟蹤了過來,躲在一棵香樟樹後,想看個究竟。
假情侶的消息不是需要傳遞給遠在西山縣的馬民權嗎?
正好,李喜良就是最好的傳聲筒。
溫純摟着王曉翠慢慢往回走,走到快到第五棵香樟樹邊時,還特意低下頭,在王曉翠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唔,嗯。”王曉翠故作嬌羞地扭動着,卻和溫純貼得更緊了。
躲在樹後的李喜良看到這一幕,心裡拔涼拔涼的,他靠在樹上仰着頭望着茂密的枝葉,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死了這條心吧。
毫無疑問,想要與溫純競爭,李喜良明顯沒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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