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方明可是見識過溫純的手段的,對付高亮泉的勢力,哪回他也沒有心慈手軟過。(!贏話費)人家高亮泉背後還有個譚振榮,還關聯着省委書記粟文傑呢,不一樣被他連根拔除了。
這麼一想,秦方明更是吃不好睡不香了。
這種擔憂既和驚怕不好對孫少鋒、顧新明等心腹發,那樣顯得他太過無能力;當然也不敢對林亦雄、譚政榮等市裡領導說,他怕席菲菲知道了會傳到溫純的耳朵裡。
現在,溫純忙碌而又信心滿滿的身影,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了秦方明的胸口,夜裡做夢都有些喘不過起來。
堂堂一個縣委書記,被一個小小年紀的副縣長牽制住了,這要傳出去,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鬱悶歸鬱悶,但溫純在辦公會上的建議意見合情合理,總能獲得普遍的支持,工作上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秦方明還只能把心頭的憋屈強憋在肚子裡。
幸好工作上有郭詠和溫純頂着,要秦方明操心的事不多,如何尋找機會把身邊這顆定時炸彈不聲不響的拆除,卻讓他連日來寢食不安。
這就是秦方明的心理陰暗之處,他不琢磨最有機會搶他位子的縣長郭詠,偏偏惦記上了可能性更小的副縣長溫純。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一個星期之後,機會終於來了。
週五,正在江邊與橋南物流的管理人員商議橋南物流總部搬遷的具體事宜,溫純接到顧新明的電話,說秦書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溫副縣長商量。(!贏話費)
溫純趕到縣委機關大樓三樓的時候,顧新明早等在了走道上,他立即把溫純領導了秦方明的辦公室。
在縣委書記寬大的辦公室裡,秦方明親自給溫純泡了茶,與溫純在沙發上並肩坐下,然後用一種雖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如此的口吻通知溫純,接市委組織部通知,安排溫純去市委黨校參加一個處級幹部進修班,脫產學習三個月。
秦方明剛剛送走了市裡的一個檢查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但說話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慢條斯理:“小溫啊,你有什麼想法?”
溫純這個副縣長,相當於常務,還兼職三個項目的常務副指揮長,手頭上的事多不說,還不少是剛剛接手,這個時候,突然說離開就離開得了嗎?
溫純遲疑着說:“秦書記,去黨校學習是好事,可三大項目都在關鍵時刻,能不能讓別的領導先去,我換個時間再安排?”
“這次是後備幹部班,主要是對剛提拔到縣處級崗位上的領導幹部進行一次系統的全方位的培訓,省市領導相當重視,機會難得啊。”秦方明邊用關心的口氣說着,邊觀察溫純的反應。
幹部晉升,黨校學習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經歷。
溫純還是皺起了眉頭:“謝謝秦書記的關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主要還是從工作上考慮,這會兒脫產三個月,怕是有影響。”
秦方明接着說:“小溫,考慮過你的工作,我已經替你據理力爭了,說縣裡的班子剛組建不久,工作正上手,溫副縣長又是我的得力干將,走不開啊,能不能這次讓永剛同志去,可市委組織部的李部長挺認真,點名要你這樣德才兼備的年輕幹部,我這個馬虎眼沒打過去。”
秦方明說得很誠懇,溫純也是無話可說。
選派幹部出去學習,一般情況下,組織部通知到本人就行了,被選派的人員應該主動去和縣委書記交換意見,很少有縣委書記事先親自找談話的。
秦方明這麼做,一時表明對溫純足夠的重視,二是委婉地表達一下實在是出於無奈。
“小溫,工作上的事情,我和郭縣長再商量,既然李部長親自點了名,就不要再猶疑了。我個人覺得,黨校學習進修,是幹部成長過程中的必由之路,好多人想去還去不了呢。依我看,反正早晚都得去,早去比晚去更主動。小溫,工作永遠都忙不完的,換個時間安排,到時候又會有新的工作,你說對吧?”
秦方明說的挺有道理,也挺客氣,溫純再要推辭,就有點過分了。
難道望城縣離了你溫純就不轉了?
看溫純有些遲疑,秦方明說話的語氣中已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呵呵,小溫,去了,就安心學習吧,把省市領導最新指示精神帶回來,把新時期幹部管理理論學到手,把兄弟縣市的先進經驗帶回來。”
又說了一會兒工作上的具體事,溫純試圖從秦方明的言談話語中揣摩出什麼,希望能從隻言片語中猜測出秦方明的真實用意。
秦方明的話卻嚴絲合縫,除了顯得很親切,很關心,很不捨之外,別的什麼也聽不出來。
“秦書記,什麼時候報到?”見事已成定局,溫純無意多談,便問。
“不急,你先把現有手頭上的工作和郭詠同志交接一下;縣裡還要開個歡送會,今天正好是星期五,週末我們一起坐一下,下週一去報到,讓國強送你過去。”
席菲菲走後,秦方明的專職司機用不上曾國強了,曾國強就主動提出來不當小車班的班長,成了車隊的普通小車司機,主要跟新任副縣長溫純。
告辭出來,溫純去了二樓自己的辦公室。
溫純在指揮部還有個辦公室,平時兩邊都坐,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指揮部那邊。
雖然溫純平常很少在這邊辦公,但辦公室有專人收拾,一塵不染,菸灰缸裡連個菸頭都沒有。
溫純坐在真皮轉椅上,吸了支菸,又回味了一下秦方明剛纔說的話,雖然沒琢磨出什麼漏洞,但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
三大項目的二期工程都剛剛啓動,縣裡其他的領導此前很少接觸這一塊,這個時候把自己派出去,工程建設肯定要受影響。
難道真的是市委領導十分看重自己嗎?
市委組織部部長李開富原先是市委秘書長,溫純只在陪席菲菲去給譚政榮做檢討的時候見過一次,那個時候,李開富對席菲菲也不太當回事,應該不會對自己有多深刻的印象,親自點名要自己去黨校學習的可能性不會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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