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此處荒無人煙,靜靜的,只有微風輕輕地吹過。(贏q幣,)
曾國強緩緩把車靠過去,按了按喇叭,還是沒有反應。他趕緊下車,繞到車門旁一看,搖着頭苦笑了。
溫純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嘴裡叼着的香菸已經熄滅,一大截菸灰還顫顫悠悠地掛在菸頭上。
曾國強一拉車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車門都沒鎖,要是遇見個把壞人,還真要出事不可。
溫純被驚醒了,大喝一聲:“誰?”
“我,國強。”
溫純手裡的菸灰落到了身上,他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太累了,歇了會兒。你不在家陪着殷勤,你來幹什麼?”
“下車,”曾國強沒解釋,拽着溫純的衣服把他從車裡拉了出來。“你開我的車回去。”
溫純推了曾國強一把,罵道:“國強,你吃飽了撐的吧?三更半夜的就爲個這,早知道我就不歇着,這會兒都該到家了。”
曾國強沒有搭理他,把車門敞開着,好讓車裡的酒氣散出去一些。
“嘿嘿,我在家裡悶得難受,出來散散心,不行啊?”曾國強還在開玩笑。
趕緊回去吧,牛娜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和康壯蘇攤牌談最後的細節呢。
溫純這會兒是真累了,也懶得跟曾國強多囉嗦。“你呀你,不肯在家裡服侍殷勤,打着我的旗號出來瞎晃盪。”
曾國強說:“溫純,你開我的車在前面先走,我在後面跟着。(!贏話費)”
溫純上了奧迪車,按了喇叭,原地調了個頭,在前面等着曾國強。
曾國強也按了一下喇叭,開着桑塔納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後面。
兩臺車一前一後,很快開到了那個交叉路口,兩輛警車停在了路中間。
溫純專心開車,根本沒在意,也沒打算減速。
年輕的警察果斷舉起了攔截牌。
曾國強在後面按了喇叭,又閃了幾下燈。
溫純自然以爲這是他的職業反應,有人擋在路邊,當然要鳴笛發出警示。
實際上,曾國強是故意在引起警察們的主意,好讓溫純趕快通過。
年輕的警察看清了前面又是那輛奧迪車,後面纔是要攔截的桑塔納,一揮手就讓溫純的車過去了。
“真他媽無聊。”溫純嘟囔了一句,一轟油門,奧迪車一下子竄出去好遠。
開出去好一陣子,看看快要進縣城了,後面的桑塔納還沒跟上來,溫純有意放慢了車速,可過了一會兒,曾國強還是沒有跟上來。
溫純突然意識到不對,桑塔納改裝之後,性能不是太差呀。以曾國強的駕駛水平,路上又沒有車來人往的,不至於拉下這麼遠哪。
溫純暗道:不好,有情況。連忙踩了剎車,把車靠在了路旁,再給曾國強打電話,語音提示已經關機了。
不可能!曾國強自打給席菲菲開車之後,二十四小時從來不關機,要是出長途,兩塊電池外帶車載充電器也是常備在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關機的情況。
不用說,肯定是在交叉路口被蓮江縣的警察攔住了。
溫純想了想,還好,曾國強晚上沒喝酒。
不對啊,他沒喝酒憑什麼還被扣住了?
就算有一車的酒氣,曾國強喝沒喝酒,用儀器一吹就清楚了,怎麼可能會被帶走了呢?就是帶回了交警大隊,也不該關了他的手機啊。
溫純突然清醒過來,狠狠地捶了大腿一下。
“溫純啊溫純,你就是一傻b玩意。曾國強這麼晚跑出來,你還真以爲他閒的蛋疼,大半夜地跟你玩換車遊戲。”
很顯然,這幫警察是衝自己來的!
有人蓄謀陷害自己,曾國強是專程跑出來替自己頂缸的。
溫純本來還想把車開回去,想想這會兒警察們應該收隊回去交差了。而且,再回去也等於是自投羅網,反倒枉費了曾國強這一番心思。
溫純一看車上的時間指示,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怎麼辦?就這麼回望城縣,你溫純還算個哥們不?
不回去,你又能如何?
溫純實在不想給殷勤打電話,這個時候說聯繫不上曾國強了,還不要把她嚇壞了啊?
正猶豫不決,殷勤把電話打過來了,她哭哭啼啼地說:“溫純,國強和你在一起嗎?他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了?嗚嗚……”
是啊,這麼晚了還沒回去,電話又打不通,殷勤能不着急嗎?
溫純咬咬牙,說:“殷勤,你別急,我馬上就去找他。你跟我說,國強出來之前跟你說了些什麼?”
這下殷勤真急了,她嗚嗚地哭,說不出話來。
溫純還不敢催,只得慢聲細語地勸:“殷勤,你別哭,國強沒事的,我們剛纔還在一起呢,你把情況告訴我,我馬上去把他找回來。”
一個司機,開着車失去了聯繫,這意味着什麼?殷勤想都不敢想。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斷斷續續告訴溫純,曾國強接了胡文麗一個電話,穿起衣服就出門了,說是溫純有事,我得去幫他。
溫純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繼續安慰了殷勤幾句,並賭咒發誓保證曾國強沒事,讓殷勤不要胡思亂想,天亮之前,一定會把曾國強找回來。
殷勤哭哭啼啼還不肯掛電話,突然啊啊地大叫起來,原來,殷勤受了驚嚇,動了胎氣,提前要生產了。她在電話裡大喊:“溫純,你,你快幫我把國強找回來,我,我受不了了,……啊,啊,媽,媽呀……”
溫純也急了,喂喂地喊了幾聲,殷勤再沒有應答,電話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曾國強的爸媽衝進了殷勤的房間。只聽見曾國強的媽在喊:“國強他爸,殷勤要生了,快打120。”
溫純狠狠心,還是把電話掛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打通了胡文麗的電話,這會兒胡文麗還在辦公室裡準備彙報材料,聽溫純把電話打過來了,鬆了一口氣,開口就說:“溫純,你回來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溫純很嚴厲地問:“胡文麗,你跟國強說了什麼?趕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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