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迷情83)
“剛纔跑開那姑娘是誰?叫什麼?去哪裡了?”我一邊在保安手裡掙扎,一邊不停地問那高姐()。
“誰?你說小沈嗎?”高姐看着我激動的樣子,有點害怕。
“小-—沈?”我莫明其妙地跟着她念,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是她,是伊琳!
“那小姐脾氣有點怪,有什麼事先走了吧?我們這兒妹妹挺多的,不就是唱個歌嘛,誰陪不是陪?我幫您挑個好的。”高姐看着我說。“她今天身上不方便,您多包涵點。”
“你胡說什麼?!”我眼都紅了。“我一腳踹死你!”我擡腿就想踢她,給人拉住了。
“還想打人?”高姐退了幾步,語氣生硬起來,“愛玩你就玩,不玩拉倒,還到咱這銀城來撒上野啦?”她手指着我,“不看袁隊的面子上,早收拾你了!還跟你廢話那麼多!”
她好象也不想同我糾纏,轉身往回走,嘴裡還罵罵咧咧。“沈姑娘下面是生了塊金子還是怎麼滴,還非得玩她不可?沒見識———”
怒!我用力一帶,拖着身後的保安衝上幾步,終於一腳踹中了高姐肥碩的,把她踹到在地上了。
邊上的保安也怒了。幾個人發一聲喊,闢裡啪啦的拳腳就跟落雨似地下來了。我更加怒不可遏,紅着眼跟他們亂打一氣,矇頭蒙腦地也不知道身上捱了多少下。
“幹什麼?幹什麼!誰動手?!”後邊突然有人大叫。“再動開槍了!”我轉過頭來,看到後面有幾把槍,槍管黑洞洞地指着我們。
袁隊他們過來了這邊,槍的主人們臉色都非常難看。“有沒有受傷?”有人扶着我觀察我的臉。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眉弓那地方流了血,估計給棍子抽到的()。
“找死啊你們!”袁隊氣瘋了,把那些呆若木雞的保安一個個輪着摁到地上蹲着。“雙手抱頭,誰動我打死他!”幾個傢伙腦門上猛地給人頂上了火,估計感覺應該不會太好。
劉子衛也在後邊出來了,看着我目瞪口呆。
“那個女的———”我也沒管他們在想什麼,指那已經嚇得躲得老遠的高姐喊,“不能讓她跑了!”真是不能讓這高姐給溜了,我得管她要伊琳。
“不關他們的事。”我又吸口氣,招呼那幾個氣急敗壞,正在狂踹保安的陀槍領導們停手。我只想找伊琳,不想扯別的淡。
高姐很快給帶到我面前來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畏懼。
“那個姑娘呢?”我盯着她。“今天你一定要說。”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高姐顫聲說,“那個小沈剛來的,別的地方轉來的。還沒幾天,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啦。”
我暈()。
劉子衛還愣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大哥———”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妹妹———對,我妹妹,剛剛在這裡,你得幫我找她,我一定要找她———”
劉子衛的嘴張成了個O型,好象不可思議,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你妹子?真的?”
“是我妹子———親的,你聽到了,她也姓沈的———”我覺得自己好象要哭出來了,“我妹子不見了,她跑了,我要找到她———”
劉子衛的嘴又合上了。他神情凝重地望着我,手往兩邊一招,“帶走,統統帶走———這裡的小姐。”
在就近一個派出所裡,我們開始了審訊工作。銀城酒店的近百個小姐把外邊的院子擠得密不透風。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沒有人知道伊琳的下落———那些小姐們說她確實只來幾天,還沒做上什麼事,上班的時候一句話不說,跟別人也沒什麼接觸。
我心急如焚,從那些小姐的描述裡-——其實根本無需描述,我可以肯定自己在酒店歌房的包間門口看到的是她,伊琳的樣子,我永遠不可能弄錯。
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盯着劉子衛,希望他能幫我拿出個看法來。
劉子衛揹着手在房間裡踱了兩步,好象打定了主意。“去局裡。”他說()。
在車上,他又拿起電話找人———“李局嗎?我劉子衛。這裡要搞個行動,掃黃打拐的,對,全面行動,馬上。”
“小袁———”他還吩咐跟着我們的那警察。“你們巡警大隊調幾個人守火車站,注意剛纔那特徵的姑娘,別讓她跑了。”
我看着他安排這個那個的,也插不上嘴,只能乾着急。
“兄弟別慌,只要在碧海,一準跑不了,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能幫你找出人來———”劉子衛又轉過臉來安慰我,“還有那銀都,我得好好清一清,什麼人都敢打,我老劉幹什麼吃的?整死丫的———組織容留婦女賣———”他看我面色不善,沒敢再往下說。
我們坐在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看着外邊院子裡治安、巡警幾個大隊傾巢出動,警車響着警笛一輛輛地魚貫而出,一車一車又拉着各式各樣的年輕往局裡送。
在我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多的小姐如此集中地出現在我面前,來自天南地北,操持各種方言,甚至還有不少金髮碧眼的洋———這種經歷,我連想都沒想過。
我坐在審訊室的一個鐵柵欄後邊,看着這些小姐們水一樣地在我面前淌過,我只讓她們回答一個問題:有沒有見到過這樣一位姑娘———姓沈或是姓伊、身高1米65左右、苗條清秀、沉默寡言。
終於有線索了———感謝人民公安,感謝強大的民主專政———兩個小時後,我聽到有人說她知道有個這樣特徵的姑娘()。
“沒錯,姓沈---”是個來自東北的高大,嘴裡嚼着口香糖,漫不在乎地盯着我,“挺純的,蠻多人喜歡她,上星期走人了,在我們夜總會只做過個把月———”
她的話讓我頭皮發涼,心也慢慢地往下沉。
“不過她也挺笨,從來不跟客人出鍾,也不肯讓人碰她———”把口香糖吐到了地上,一臉譏嘲,“這不是有毛病嗎?跑夜總會來裝淑女———你說說看?”
邊上的袁隊一掌拍在臺子上,“什麼態度?放老實點!”
“讓她說,沒事。”我扯了袁隊一把———至少這的說法讓我還放下點心。
東北妹妹瞪了我們一眼,一點也不在乎我們的態度。“本來嘛———男人跑我們那來幹什麼的?真來陪你唱歌的啊?摸一把都不讓,能賺到錢嗎?如果不是她那小模樣長得還不賴,有人捧場,別說一個月,一星期她都呆不下!出來做的,還在乎這個?遲早不得讓人幹———”
“行了行了。”我也聽不下去了,揮揮手打斷她,“你知道她住哪嗎?告訴我。”
“跟我一班的小玉知道,她們上班一塊來———”說完她就回頭在堆裡尋找,並且大喊:“小玉———小玉來了嗎?”
後邊有個胖點的站起身來,一臉興奮地揮手:“在哪在哪我在這!”她一邊說一邊擠上前來,露出個討好的笑臉,看着我們說:“警察叔叔,小沈住哪兒,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得先答應我一條件。”
袁隊看看劉子衛,又瞧瞧我,無可奈何地說,“什麼條件?說吧說吧。”
“把我手機還我,你們剛把我抄了———”胖說。
“哪天你不給人操啊?”東北樂呵呵地插言,“讓警察叔叔操一操有什麼問題?警察抄雞天經地義!”
後邊的們轟堂大笑,倒了一片。
我們三個看着面前這羣快樂的小雞們,相顧愕然,都是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