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秘書又看着伊琳說:“同心裡的房子已經拆除,你們手裡沒什麼牌好打,看來只能接受原來那賠償方案了,至於你父親的情況有沒有一個說法,現在很難講,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目光又轉向我,“小沈這個事情就更復雜了,被抓了個典型。如果不是蘇市長頂着,你可能還不能安心躺這裡養病。”
靠!我這無緣無故地成了個木乃伊,還安心養病?沒氣死算我命硬,還能怎麼滴?
雲菲菲一聽到這話就來氣,在邊上嚷嚷開了:“沈宜修怎麼啦?他的事我知道,那天我也在場,不關他的事啊,怎麼把他給拉扯上啦?”
吳秘書沒理她。。“上次爲你們談判的事,政府開了個協調會,蘇市長主持的,小沈還在會上頂過牛。”他指指我,問伊琳:“會後蘇市長提醒過你們,讓你們多留點神,有這事吧?”
伊琳點點頭,呆了一下,又問吳秘書:“難道就是那次的事情連累了他?”
“也不全是這樣,複雜啊……”吳秘書搖搖頭說,“說不清楚。\\藍書記插手進來了,很難辦。”
果然是藍書記,果然很複雜。我也搖搖頭,因爲我確實不知道自己跟這件事情、還有藍正德這位長川第一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吳秘書和蘇靜威走了。
離開病房前,吳秘書說了幾句莫明其妙的話。
吳秘書盯着我的眼睛,很嚴肅地說:“沈鄉長,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幾句話的。 有的事情上,希望你能多加註意。”吳秘的神情突然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嚴厲,配合他的魔鬼面孔,讓我凜然生懼。。“我提醒你一點:在蘇市長面前,你最好注意點分寸,要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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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什麼是度?看着極具恐嚇感的吳秘書,我結結巴巴地想。
“如果失去這個度,你會失去很多。”吳秘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
他是誰啊?剛纔還以爲是位天使呢,一下子搞得我血壓升高,瞳孔放大。我轉回投在他背影上的視線,又看看身邊兩位MM,發現她們好象也給嚇着了。(首發)。
希望晚上不要做噩夢,我想。
晚上沒有做噩夢,相反,做了個美夢――蘇靜美。
……
伊琳又在做這做那。打開水,打完水掃地,掃完地拖地,拖完地洗衣,洗完衣……她總不讓自己閒着,總能想法子找到事做。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在腦子盤桓下午的事情。
這個吳秘書,有點神秘,身份不一般。(首發)。就從劉從軍對他的態度來看,都不應該只是一普通秘書。劉從軍是藍書記的人,宰相門僮七品官,長川地面上他可真不怵誰。但是明顯地,他怕吳秘書。 歡迎您!
因爲蘇靜美的原因嗎?應該不是。
蘇靜美不過一副市長,論官職級別,長川排她前面的多了:從市委書記向下數,市長、黨羣副書記、政法副書記、常務副市長,這是幾個組織規定的常委;紀檢委書記、政法委書記、市委秘書長、組織部長,這是長川其他幾個現任市常委;不是常委的,還有兩位正廳――人大主任、政協主席;同級別幾位分管副市長以及公檢法系統的三位老大,資歷職權也都高過她。。
市委書記藍正德,就是長川的首腦,只要他在長川,比蘇靜美位更高權更重的,劉從軍都不會怕。可他怎麼會怕一個副市長的秘書?而且,我看劉從軍對蘇靜威也不大理睬,難道吳秘書跟蘇靜美的關係還超過了她的親弟弟?
不太明白。。
就在我使勁琢磨蘇靜美的時候,她來了,一個人來的。
“現在情況不太好。”蘇靜美站在我的牀前,很直接地告訴我。“比較麻煩。”
從她的神態上,我可以想象到那些麻煩的嚴峻。
“藍正德這次要拿你開刀。”蘇靜美說。
開刀?問斬?――這詞有殺氣。可我就是藍書記治下的一芥草民,他要對付我,吹口氣我就折了,還要動刀動槍那麼麻煩?再說了,我又沒招他惹他,爲什麼要操刀對付我?
“想知道爲什麼嗎?”蘇靜美看着我,但是她沒有讓我猜,立刻就讓我知道了答案。。“你寫的小說――那個案子背後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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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這情況倒真是從來沒想到過。
“剽竊你的人跟藍正德有關係。”
暈!我想到林曼琴34D的身體。關係?什麼關係?男女關係?很有可能。
“二審的庭審方案、壓制媒體的曝光,都是藍正德一手安排的。。”
女性權益大會,還有藍萱律師的跋扈表演――是的,以藍正德的能量,這些事情簡直輕而易舉。原來是他!
“藍正德在新聞工作會上吹風,給你的剽竊案定調子,我給頂了回去。我說這件事情與政治無關,應當如實報道。”
我有點不寒而慄。一直以爲,自己的敵人只有一個林曼琴,而實際上對手的強大遠超想象,我卻懵然無知。。如果不是蘇靜美,我可能已經給人推倒無數次――不對,一次就夠了,倒下一次,就足以讓我受用一輩子。
“在長川,沒人敢跟藍正德頂,除了我――蘇靜美。”她的話很平靜,但是有一種十足的傲氣——我的秋葉,正是這個樣子。“作爲政府這邊的副市長,我跟他工作上的聯繫並不多,平時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真有什麼事較起真來,他藍正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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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覺得沒什麼好掂量的,孰輕孰重一見可知。蘇副市長――憑什麼?讓人一市委書記掂量分量?我有點不解地看着蘇靜美。
蘇靜美沒作解釋,自顧自地往下說:“但是這一次藍正德不會輕易讓步,這件事牽涉到他的直接利益――正東後邊的人也是他。”她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你倒是挺樂意配合,自動跳出來,讓他順手一塊收拾了。”
哦,終於明白了――我是不偏不倚,一頭撞在藍書記的槍口上,給他摟草打了兔子。
“我還是可以幫你,能夠讓你沒事。畢竟,打擊你不是藍正德的目的,殺一儆百,他只是希望通過這個處理,爲政府的聯合執法正名。”蘇靜美靜靜地看着我說,“我幫你頂着,他不會怎麼樣你。但是――跟伊琳一家的關係,你準備怎麼處理?”
???????怎麼又扯到伊琳身上來啦?我和她的關係?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我莫明其妙地望着蘇靜美,不知道她問這個想幹嘛。
顯然蘇靜美也沒打算讓我回答這個問題。
“這麼說吧――”她有點猶豫不決,好象這句話很難說出口。在我印象裡,蘇靜美很少有這樣的情況。“如果保持同伊家的關係,就算這次你能過關,以後你在事業上,我也很難再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