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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縣常興鎮經緯大酒店包廂中,張辰連着敬了金斌斌好幾杯酒,終於道出了今晚請客的原因:“金鎮長,商墓村柳家塘那邊阿末頭家已經鬆口了,只要袁文斌家還是肯和他們換地,他們馬上籤協議。現在的問題是,陳芒在中間攪和。金鎮長,這陳芒,實在是沒有一點幹部的樣子啊,整天就知道耍弄心眼,還玩迷信,帶着那個什麼風水先生到處招搖,蠱惑人心。”
陸衛國坐在旁邊,聽到張辰如此說,也跟着附和:“是的,陳芒這人素質不行啊!要不是姚書記挺他,他怎麼可能這麼快爬到黨政辦主任的位置上?只是,雖然爬的快,但素質卻跟不上,跟金鎮長說話也完全沒有一點下屬對領導該有的尊重,這樣的人,我是真的看不慣。”
金斌斌對陳芒當然也是一肚子氣,此時聽兩個下屬這樣說,冷哼一聲,“爬得快,也要有本事站得穩纔好。協議的事,你們不用急,這兩天組織部就要來考察他,到時候,我看他怎麼過這一關。以爲有那個女人撐腰,就目中無人了。簡直鼠目寸光。”
一同吃飯的,還有幾個村裡的支部書記和村長,此時聽到金斌斌他們對陳芒的不滿,附和道:
“陳芒啊,我第一眼就不喜歡。文縐縐的,下村還講普通話,怎麼,顯擺自己有文化啊?一看就不是個幹鄉鎮工作的料!也只配跟在領導後面端茶送水的。”東驛村支部書記簡永昌說道。簡永昌因爲和張辰的關係,和陳芒的關係始終不怎麼熱火。
“我一直看不來,姚典一個女的,怎麼偏偏給自己選了個男秘書,這黨政辦不現成還有個女的秘書嗎?雖然說唐婧文憑沒陳芒高,但工作經驗卻絕對比陳芒豐富。”小新橋村書記費新毛說道。
張辰撇撇嘴,說道:“費書記,這你就不知道了,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們看不明白的事,他們局中人,可明白的很呢!”
費新毛指指張辰,說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要只是幹活倒也好了。別幹到別的地方去纔好。”
簡永昌舉起酒杯,咪了一口,問道:“幹活?幹活,還能幹到什麼別的地方去?費書記,你平時難道不幹活?你在哪裡幹活,人家自然就在哪裡幹活!”
費新毛猛然體會出這句話裡的意思,哈哈大笑:“簡書記,我老了,只能做做村委裡的活了。他們年輕人,可和我不同,一腔熱血,容易激動啊!”
“我看你也挺激動的。”簡永昌笑道。
黑皮書記陸永年始終沒有參與討論,只是慢慢地喝着酒。自從那一次跟陳芒喝過酒後,心底裡,他是佩服陳芒的。在他這個嗜酒如命的人心中,佩服的人還真不多。
張辰注意到黑皮的沉默,笑問:“陸書記,你今天怎麼沉默是金了?是不是酒沒喝好?來,我敬敬你。”
“要喝,就喝三杯,怎麼樣?”黑皮想到那一次和陳芒拼酒的場景,忽然說道。
“喝三杯?陸書記,你這可不厚道,我酒量可沒你好。”張辰說道,他可不願把太多精力花在一個村支部書記身上,所以,便想含糊過去。
“張主任,這就是你謙虛了。我陸永年難道還不知道你的酒量?看得起我,就來三杯,看不起我,我們就各喝各的。”黑皮直截了當地說道。
簡永昌見張辰臉色難看,拍了拍黑皮的肩,說道:“黑皮,你今天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是不是好長時間沒幹那事了?”
費新毛哈哈大笑:“簡書記,這你就不知道了,黑皮這傢伙,最愛兩樣東西,一個是酒,一個是女人。這兩樣,他是一天也離不了的。”
“既然公糧私糧都交空了,怎麼還一副內火上涌的樣子?來,我跟你喝一個。”簡永昌端起杯子說道。
黑皮敢不給張辰面子,但不敢不給簡永昌面子,所以,他見簡永昌端起酒杯,只好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個。
又喝了幾個來回,話題不知不覺又繞回到陳芒和姚典身上,因爲酒精的緣故,那些人說出的話,便很有些赤果果了。
張辰嘴角滑過一絲詭笑,端起酒杯:“金鎮長,來,我敬你。”
金斌斌酒量並不好,見張辰連番敬他,有些吃不消,說道:“張辰,你這是要灌醉我的節奏?我跟你說,我可把你們當自己兄弟呢。兄弟喝酒,不在多少,在乎情義。今天,就杯中酒吧,不能再喝了。”說完,和張辰碰了碰杯子,微微咪了一口。
這時,張辰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張辰本以爲是未婚妻姚豔豔打來的,並沒打算接,眼風一瞄,發現是候向東,縣組織部幹部科副科長,他的老同學,忙站起身走到門口接聽了電話。
“老同學,在哪裡瀟灑?”候向東笑問。
“哪裡能瀟灑,這段時間都在忙臨興公路遷墳的事,這兩天總算有點眉目了,正抓緊做思想工作呢!”張辰一邊說一邊往酒店外面走了走。
“張辰,你也太廢寢忘食了吧?這麼說,你明天也不在單位?”
“明天,什麼時候?”
“明天上午我們去你們單位有點事,本來想順便去看看你。你若是忙,就算了。下次再找你。”候向東說道。
“別介……侯科長來,再重要的事也得挪一挪,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張辰語氣裡透着興奮。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張辰,你也學會打官腔了?”侯向東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挺樂呵的,學生時代,他沒有張辰優秀,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張辰還是得巴結他這個組織部的副科長。當然,組織部幹部科副科長雖然算不上領導職務,但一般的副科級領導見了他都是很尊重的。畢竟,組織部是管烏紗帽的地方,比官還大一級。但能得到張辰的尊重,還是讓他覺得十分有面子。
張辰呵呵笑,問道:“侯科長,向你打聽個事,今年縣裡的青幹班還辦不辦?往年不都是四五月份的嗎?今年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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