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北京中央美術學院攻讀博士學位的吳天放,對家裡誰也沒有交待,就獨自一人跑到了汶川。他去的時間比王聰聰還早三天,他此行的目的是要用自己手裡的畫筆來定格那些憾人心魄的畫面。
吳天然被一篇報道深深打動,他覺得不到汶川抗震一線去,就不不配被稱作一個畫家。
這篇報道寫的是溫家寶總理在四川的“黃金72小時”。原文不長,
五月十五日十四點二十八分,距離四川汶川大地震發生整整七十二小時。
在這堪比黃金的七十二小時中,六十六歲的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輾轉九次視察七地災情,召開六次國務院抗震救災指揮部會議,他用高效、迅速、果斷的七十二小時爲中國贏得了強震下拯危救困的寶貴時間。
溫家寶的七十二小時,是給災區帶來生機與希望的七十二小時,他的行程表始終指向“第一時間”。
十二日下午,剛剛從河南考察農業和糧食生產儲備情況抵京的溫家寶總理,在趕往中南海的途中,得知四川強震的消息,第一時間折返機場奔赴災區。
十二日晚八時,在前往震中的路上,在得知前方道路受阻的第一時間,溫家寶在都江堰搭起指揮部就地部署救災工作。
溫家寶總理總是在結束一地工作的第一時間就趕往下一地點,步步向震中地區靠近。
十四日下午,當第一批空降勇士成功着陸汶川的消息傳來,溫家寶又在第一時間搭乘直升機直飛汶川。
幾乎所有網民每天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總理已經身在哪裡了。因爲總理已成爲全國人民心中的一杆指引着生機和希望的精神旗幟。
動作的迅速,說明了思路的清晰和意志的堅決。在飛機上、在指揮棚裡、在搶救現場,溫總理反覆強調一個工作中心,那就是“救人”。人民的生命高於一切。
他要奪取時間:“現在第一位的工作是抓緊時間救人,多爭取一分一秒的時間就可能多搶救出一個被困者。”“務必要在今天晚上十二時以前打通通往震中災區的道路,全面開展抗震、搶險、救人工作。”
他要鋼鐵意志:“有一線的希望,就會付出百倍的努力。”“廢墟下哪怕還有一個人,我們都要搶救到底。”
他的動員令果決而斷然,“我就一句話,是人民在養你們,你們自己看着辦。”
溫家寶的七十二小時,是爲災民帶來勇氣和信心的七十二小時。
溫家寶爬上殘破的斷牆向聚集的災民喊話:“解放軍要多少兵力就支持多少兵力……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盡百倍努力,決不會放鬆!……”
溫家寶透過廢墟的縫隙鼓勵受困孩子們:“我是溫家寶爺爺,孩子們一定要挺住,一定會得救。”
溫家寶在汶川用沙啞的聲音告訴大家:“中央沒有忘記這些地方!”
不眠不休的溫家寶依然步伐快捷地穿梭於搶救現場、避震人羣、倖存孩童中間,他不停爲災民傳遞着勇氣和信心。一個細節讓筆者難忘,當溫總理在向災民講話,鼓勵、安慰大家時,他身邊一位當地幹部那麼自然地靠近過來握住總理的手,就像抓着自家長輩的手,靜靜地從那隻溫暖的手中獲得力量和勇氣。
溫家寶的七十二小時,是爲中國帶來安慰和感動的七十二小時。
強震來襲,大地重創,痛在人心。面對毫無生機的遍地屍骸,面對哀哀哭泣的受災百姓,面對頓失雙親的無依孤兒,甚至面對全國滿腔悲愴的民衆,如何來安慰?如何能夠安慰?然而,面對這巨大的民族心靈創傷,溫家寶給與了最貼心、最有力的撫慰。
看着災後慘況,溫總理老淚縱橫,用感同身受的淚水沖刷着人們鬱積的恐懼和悲傷。
在破毀的山路上,溫家寶攬着遇救的女童,慈愛地親吻她們的額頭,爲她們撫平幼小心靈的傷痛。
溫家寶握着小孤女的手,一字一字地說:“你們倖存活下來,就要好好活下去。”
溫家寶總理的七十二小時,感動了所有善良的人們。短短兩天時間,海內外愛心人士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獻血捐物,捐贈物資數字瞬間便達近十億元。海外媒體也罕見地盛讚中國救災行動和總理身先士卒的傑出表現。
事實上,溫家寶的七十二小時,更是時刻與全國人民心血相連。人們在電視裡、網絡上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微顫的脣角、花白的鬢角,無數網民在用手指敲擊着對總理的心疼。“溫總理,您休息一下吧!”“總理您多保重!”“我們爲有您這樣的好總理而驕傲!”“我給總理打滿分!”
當一位網友從現場發來消息說“總理摔倒了”,“總理的手臂擦破了”,網民心也跟着揪起來了,立時無數跟貼追問總理情況。
網上網下、前線後方隨時互動,人民與總理同悲同憂,匯聚出齊心共抗時艱的更加強大的力量。
黃金的七十二小時正在過去,溫家寶總理仍在爲了人民,不離不棄。
吳天放是流着眼淚讀完這篇報道的,他就奇怪了,當年畫家們畫了那麼多表現領導人的畫作,其中的一些畫作還成來紅色經典。而現在,創作反映當代領導人的畫作就幾乎看不到。這,正常嗎?吳天放是研究美術的,他對中國的當代美術史很清楚。
就拿反映時代風尚的拍賣會來說,這些年紅色經典畫作的價格就真的是一路飈升。
“紅色題材”與國家的成長有關,構成壯闊的歷史畫卷。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繪畫作品的表現手法似乎離我們很遙遠,甚至已被時下畫壇放棄,但“紅色題材”作爲那個時期的藝術產物,見證了當時的社會,具有無可替代的史料價值。“紅色題材”不僅是新中國的藝術見證,更是那個特殊時期歷史永恆的記憶,具有巨大的歷史研究價值,更是收藏家青睞的、價值昂貴的經典藏品之一,其未來升值空間無可限量。
不久前的一次拍賣活動,在油畫部分,吳冠中的《北國風光》以3024萬元的價格名列第一。另一件靳尚誼創作於1969年的《毛主席在鍊鋼廠》,最終經過數輪競價,以2021.6萬元成交。王式廓的《血衣》以1120萬元人民幣高價成交,實至名歸。孫慈溪油畫《天安門前》及七張創作草圖,拍出1125.6萬元人民幣;肖峰、宋韌創作於70年代的《白求恩》也以560萬元人民幣的高價成交;湯沐黎的《轉戰南北——抗戰中的與周恩來》拍出342.7萬元人民幣。
國畫部分,蔣兆和作於1949年10月1日的《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以1904萬元人民幣高價成交,拔得中國畫部分頭籌,蔣兆和另一件作品《毛主席像》也拍出386.4萬元人民幣。老舍舊藏、齊白石創作於1952年的《和平》拍得565.6萬元人民幣,另一件程十發連環畫《歡迎毛主席》是程十發一生唯一一部以毛主席爲主角而創作的連環畫,頗爲珍貴,以358.4萬元人民幣成交。
在另一場拍賣會上,尚揚爲1977年建軍50週年創作的《解放區的天》以280萬元的價格成交。此外,謝稚柳1961年所作《南湖之春》有些出乎意料地以560萬元成交,而錢鬆巖的《遵義》也拍出了313.6萬的高價。而靳尚誼作品《全身像》在廣州嘉德舉行的春拍中,更是以2016萬元人民幣的高價被一金融機構收藏。最近,革命歷史題材畫作《幸福渠》以4592萬元人民幣成交,把紅色經典作品的拍賣市場價格推向一個新的*。
該作品創作於1974年,由陝西省文化局美術創作組集體完成、劉文西主要執筆,作爲重要革命歷史創作參加“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二十五週年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幸福渠》以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反映了中共中央書記處在延安棗園居住期間,領導全黨和解放區軍民開展的大生產運動。此作一經面世,便廣爲流傳,紅極一時,成爲美術展覽的代表作品。
吳天放是內行,他知道這些畫作之所以受人追捧,除了作品的紅色因素外,也與大師們的藝術創造分不開。《北國風光》是吳冠中爲北京首都國際機場所繪的大型壁畫的畫稿。此幅作品以北方疆土爲主題,擷取了中國北方自然景象的氣勢磅礡,糅合了中國筆墨細膩和西洋油畫的色彩,爲吳老極爲珍貴的畫作。另一件靳尚誼創作於1969年的《毛主席在鍊鋼廠》,是他唯一一幅工業題材的油畫,靳老自己評價此幅畫作時說:“看着這幅畫,就像面對歷史,代表了那個時代的精神”。王式廓的《血衣》從1950年開始構思,到1973年5月23日作者去世前還在爲這件作品蒐集形象與色彩素材,前後歷時二十多年,是一件在新中國美術創作史上非常重要的作品,實至名歸。
蔣兆和作於1949年10月1日的《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與新中國同齡,且尺幅巨大,高283釐米,寬132釐米,是蔣兆和的代表作,畫作上的主體人物身着工農服裝,高舉國旗,目光堅毅,動作有力;對畫面背景上歡呼雀躍的工農羣衆,作者採用虛化白描的手法,與前邊象徵和平的鴿子相互呼應,強化了作品的主題,畫家採用傳統的骨法用筆,遊走跌宕的線條並施以山水畫皴擦點染的技法,融匯西方造型和採光之長,把人物塑造得更加豐滿、神采奕奕。蔣兆和以仰視的角度描繪了手持鐮刀、高舉五星紅旗的工農羣衆的偉大形象,表現了中國人民揚眉吐氣的真實感受。這幅作品是其家屬於2004年意外發現的。
回想當年,1993年正值誕辰100週年之際,著名肖像畫家劉宇一的油畫鉅作《良宵》在香港拍賣行拍賣會上被港商曾憲梓以836萬港元(約合人民幣886萬元)競得,創當時中國油畫最高成交價紀錄,同時也標誌着“紅色經典”油畫首次進入拍賣市場。皓月明媚、宮燈高懸、吟詩作畫、品茗傾談、歌舞昇平——場面氣勢宏大,構圖飽滿和諧,人物細膩*真,色彩華麗典雅,油畫《良宵》不僅是一幅藝術作品,還具有傳世的歷史與文學價值。曾憲梓買下《良宵》時對整個油畫的氣勢和構圖稱道不已。他就是要將之收爲傳家之寶,留給子孫。《良宵》的油畫語言中顯現出敦煌藝術的神秘,在具體的影像藝術之外,還給膜拜者留出了許多想象的空間。畫家成功地表現了統一和豐富的效果。許多新中國美術品中的肖像,都可以串聯爲一個完整的用以表述這種關係的美學理念。
在1995年嘉德秋拍中,頗受人們關注的著名油畫《毛主席去安源》(劉春華創作,1967年)以605萬元的高價成功拍出,這一標誌着“紅色題材”油畫正式進入內地拍賣市場。2005年,中國嘉德推出了陳衍寧的油畫《毛主席視察廣東農村》,受到各路買家的追捧,並出人意料地以1012萬元的高價被一藏家收入囊中。2007年,陳逸飛的《黃河頌》在嘉德拍賣會上再次受到藏家的青睞。這件作品經過競拍者多輪反覆爭奪,最終以4032萬元的天價成交。這一價格不僅是陳逸飛本人油畫作品的最高價,也創下了當時內地油畫作品成交價的最高紀錄,僅次於徐悲鴻的《放下你的鞭子》(7200萬元)。各大拍賣行紛紛將“紅色題材”作爲一個主題性板塊推出,甚至形成了一個拍賣品牌。據統計,專場平均成交率達到80%,遠遠高於書畫、瓷器等成交率,在拍賣行各專場中名列前茅。
吳天放深知,中國繪畫承擔着淨化靈魂、啓迪思想的文化責任。謳歌時代精神的主旋律始終是中國繪畫創作中一縷燦爛的陽光。從不同的角度表達出理想主義的情懷,歌頌了英雄主義和時代正氣。紅色經典在繼承優良傳統中尋找藝術風格和繪畫語言的創新,體現了可貴的藝術追求。紅色經典之作在美術史上無與倫比。陳逸飛的《攻佔總統府》爲中國革命軍事博物館所藏,當年陳逸飛和魏景山用全新的方式進行此幅油畫的創作:先做出雕塑,再採用一種俯瞰的方式來繪畫,開創了油畫創作的新形式。作品最爲真切地記錄了一個時代的歷史。我國美術界的巨匠們用經典油畫串聯起一部活生生的革命史。每一幅油畫背後都有一段激動人心的故事。營造藝術張力最恰當、最精準的就是“重大題材場景畫”。畫家敏銳地抓住瞬間的情態,英雄形象如同石雕造型,傳奇色彩的故事,承載着深刻的歷史意義,使得場景一下子就浮現在眼前,鮮明得宛如身臨其境。場景昇華了作品的主題思想,爲美術創作樹立了不朽的豐碑。
“紅色題材”的中國畫,反映出在傳統基礎上推進和拓展的過程。齊白石、徐悲鴻、蔣兆和、李可染、黃胄、石魯、黃永玉等,可謂大師雲集,名作薈萃。他們的著名作品,被印刷複製無數版次,影響巨大,藝術水平高超,是當之無愧的紅色經典作品。國畫與其他藝術門類一樣肩負着社會功能,表現歷史、歌頌領袖與英雄模範、鼓舞幹勁成爲繪畫的主題,“社會現實主義”佔據主導地位,人物畫是這一時期油畫創作的主流。強烈的意識形態、鮮明的時代烙印,是這一時期國畫的特點,被後人稱爲“新中國美術”,大事件、大人物、大場面,是“新中國美術”的一大特徵,在中國畫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紅色題材”畫從風格到技法到意境往往別開生面,這在大師們的“詩意”畫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吳冠中的《北國風光》,先有思想,後有意境,就好像拍電影之前先有了電影腳本,據此演繹發揮。看似沒有主題,且焦點非常散,觀衆的目光可上可下、可左可右隨意移動,在那浩浩蕩蕩的波涌中,去接天連地,去領會“詩意”。
吳天放覺得,當代畫家們創作的反映大事件、大人物、大場面的畫作是太少太少了。他到汶川一線去,就是要創作出一幅富有時代特色、民族精神與藝術創新的好作品來。
在自己的作品中,吳天放想,未嘗不可以出現總書記、國家總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