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豐坤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還算過硬,但他現在見了李鐵石,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裡卻總是有點忐忑不安。畢竟,他這一次是做了一件虧心事啊。
有一天上午,吳豐坤正會在家裡看電視,李鐵石推門進來了。他有些慌張,以爲是這個李鐵石大概是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兩張黑十元的身價,這一次是找他來索要的。他正準備如何應對時,李鐵石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糖扔到了吳豐坤的桌子上。
吳豐坤有些不解地問:“鐵石,你這是?”
李鐵石喜滋滋地說:“我們家的老閨女李芸芸總算結婚了,這是喜糖。”
吳豐坤鬆了一口氣說:“唉呀,恭喜恭喜了!敢問女婿是哪裡人啊?”
李鐵石頗爲自得地說:“這小子也是個搞公安的,聽說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叫啥,黑,黑,黑永勝。”
吳豐坤說:“姓黑,這姓不多見。不是咱山陽本地人吧?”
李鐵石更爲自得地說:“是從省城派下來的,他哥黑明明是省公安廳的廳長。”
吳豐坤說:“唉呀,鐵石,你們老李家從此要飛黃騰達了。你女婿是公安局長,以後你說啥也不能再收破爛了。你得注意形象了。”
李鐵石笑了笑說:“芸芸也說了,再也不讓我收廢品了。我同意了。她還說讓我到市裡去住,我說啥也沒答應。你說,像我這樣一個鄉巴佬,進了城還不成了瞎眼驢。”
吳豐坤說:“也是,還是咱農村這廣闊天地好啊!山水養人。”
李鐵石走後,吳豐坤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的神。你說這個李鐵石竟也交上了大運,他憑什麼啊?不過想了想,也能想得通。李芸芸這姑娘是他吳豐坤看着長大的,人品好,長相也不差,找個好人家也是應該的。
其實,吳豐坤老漢不知道,這個李芸芸暗戀他們家天彪多年了。他和李鐵石差一點就成了親家。這些年來,追求李芸芸的人多了去了,但李芸芸都沒有動過心,她的心一直都在吳天彪的身上。一年前,吳天彪和曾麗麗結了婚,這讓李芸芸關起門來大哭了好幾場。後來她想,吳天彪的選擇是正確的,她幫不了天彪哥什麼,而曾麗麗卻能長期給天彪提供資金上的支持。只要是對吳天彪有好處,她李芸芸就會從心裡永遠祝福她的天彪哥。
半年前,黑永勝從省城下派到山陽市公安局擔任了副局長。很多人都說這個黑永勝是下到基層來鍍金的,要不多久,就會被提拔走。原因很簡單,人家黑永勝的親哥可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
黑永勝到山陽以後,他對李芸芸可謂是一見鍾情。李芸芸是k省的“五朵警花”之一,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那都是一流的。更爲關鍵的是這個李芸芸雖然在山陽公安戰線上如鶴立雞羣,但她身上卻沒有一點緋聞。在這一點上,她和黃苗苗、阿桃相比,就有了質的不同。目前,李芸芸還是山陽市公安局戶籍科的一名普通民警,而黃苗苗已經是市交警支隊的政委了。阿桃也憑藉着和馬奔馳的關係,擔任了市公安局辦公室的副主任。另外,據阿桃講,她很快就要調到省城去了。對於她說的話,人們沒有理由不相信。
黑永勝聽說李芸芸還沒有談過戀愛,高興壞了。他便向李芸芸展開了強大的戀愛攻勢,在很多熱心人的勸說下,李芸芸最後總算答應了這位年輕有爲副局長的戀愛請求。因爲兩個人的年齡都不小了,正式接觸三個月後,兩個人就領了結婚證。聽說李芸芸結婚了,吳天彪和馬奔馳的心裡都有一些微妙的感情。吳天彪是高興中略帶酸楚,馬奔馳則純粹是一股子醋意。
爲了讓自己的醋意儘可能地消減一些,馬奔馳就將阿桃調到了新州市公安局,職務是局長助理。說白了,就是他馬奔馳的帖身秘書。阿桃是坐檯小姐出身,那可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有她在馬奔馳的身邊,真的讓馬奔馳又有了春風二度、夜夜做新郎的美妙感覺。漸漸的,馬奔馳就不再吃遠在山陽的李芸芸的醋了。
但這個阿桃畢竟曾是人盡可夫的雞,馬奔馳總怕阿桃把什麼病傳染給他。因此,既使是酩酊大醉,馬奔馳在阿桃這裡也不會忘了戴上安全套。畢竟,還是安全第一,享樂第二啊!
阿桃雖說是久經沙場的風月高手,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馬奔馳會玩得很。什麼樣的花樣他都會,他都要嘗試。有時候,竟讓她這個昔日小姐們的媽咪也有些疲於應付。
一天晚上,馬奔馳正摟着阿桃的細採從後面呼哧呼哧地衝刺,阿桃就氣喘吁吁地說:“馬哥啊,你真不用擔心失業?”
馬奔馳問:“桃桃,此話怎講?”
阿桃說:“馬哥,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去作鴨,給貴夫人們去搞服務。”
馬奔馳更狂野地衝刺起來,他對阿桃說:“桃桃,我要弄死你!你敢取笑我。”
阿桃咯咯地笑了起來:“真的,你有這個實力,你纔是真正的中國猛男!你如果作鴨,生意一定會很好。像昔日的夢露、麥當娜等人,肯定會出大價錢找你。”
馬奔馳即將達到快樂的巔峰了,他急促地說:“桃桃,你再胡說,我就將你送到日本鬼子的兵營裡作慰安婦,讓你一天接300人的客。非把你弄叉不可。”
阿桃這時也要來了,她用手死死地抓住下面的牀單說:“行,行啊,只要哥哥你捨得。”
在新州市公安局,馬奔馳和阿桃的事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只要是阿桃走進了馬奔馳的辦公室並隨手關上了房門,單位就是再有急事,也不會有人前去敲門。
馬奔馳有時候也在想,他這一生過得不錯。在女人這方面,“五朵警花”他已經摘過兩朵了,一朵是黃苗苗,一朵是阿桃。他雖然也覬覦阿雪、李芸芸、何玉珠,但這三個人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使他無法下手或無法得手。除了“五朵警花”,他在整個公安系統其實已經享用了數十名女民警,只不過她們沒有這“五朵警花”漂亮罷了。在官職方面,他已經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還兼任着新州市的公安局長。他現在可是k省公安系統呼風喚雨的人物,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升爲廳長了。在金錢方面,他從來也沒有缺過錢。如果有人要問他馬奔馳現在的身價是多少,他還真的沒辦法說得清楚。
一個男人,有權、有錢、有女人,該知足了。
讓他自豪的還有,他是一個公認的刑偵高手。經他一手破掉的大案要案說也說不清,這是他馬奔馳的立身之本。他這位鐵膽衛士始終走在刑偵技術的最前沿,因此,當上一個區區的省公安廳廳長,那是遲早的事。
不過他也有點擔心,他將來如果出事,肯定會出在錢和女人的身上。錢和女人,往往就是一會兒事。說實在話,他馬奔馳身上的死穴就是貪婪。那種與生俱來的對女人與金錢的貪婪。
但話又說會來,正是由於他的貪婪,他纔會努力在官場上打拼,玩了命地往上爬。也就是說,貪婪正是他前行的動力。如果不是因爲他對金錢和女人的貪婪與渴望,也許他今天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小民警。
貪婪正是他前進的不竭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