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梅香帶團出了一次國,回來後和王國慶有說不完的話題。她主要是感慨美國的發達與文明,一副讚不絕口的樣子。王國慶就說:“你一個老共產黨員了,還是組織部的領導,怎麼去了一趟美國,就被‘西化’了,變成了一個崇洋媚外的老太太了?”
孫梅香說:“我只是擺一些事實罷了,美國再好,也沒有自己的祖國好。”
她喋喋不休地同王國慶講這講那,其實王國慶歸納一下,主要是兩條。一是美國的環境優美,二是美國的人民文明。
環境的優美,用孫梅香的話講,那真天藍海碧,青草萋萋,天然一個大花園。美國的自來水都可以直接喝,在公園和廣場等公共場地,都建有供遊人喝水的水槽,一按按鈕水飆出一尺多高,正好喝在嘴裡。
美國人環保理念很強,早晚你總能看到遛狗的人在狗拉完屎後,小心翼翼地用草紙裹着放在塑料袋裡,而後丟到垃圾桶裡。在市中心區的街道兩旁每隔幾十公尺,建有一個約一人高的立柱,上有一個小木箱,像小郵箱似的,裡面裝着狗糞袋子,供遛狗的人隨便抽出取用。
大街上的公廁都是免費的,裡面都是抽水馬桶,洗手瓷盆,擺好手紙。這次出去從未遇到過短缺手紙的現象。有的還供應洗手液、手烘乾機或另一種專門用於擦手的較厚韌的草紙。
再就是美國人的文明,一直讓孫梅香說得津津有味。
她說我們隨團有一個同事,因途中感染風寒,不能旅遊,住進了醫院,費用5600美元,按國家的規定,我們這次到美國每人只准帶3200美元。我看到這種情況,只好向醫院作了請求,說明了這個遊客的特殊性。這間醫院知道後,減免了全部的醫療費讓他出了院。
還有美國的酒店不分星別,但是即使是和我們五星級別一樣的酒店也不準備牙刷牙膏和拖鞋,這和日本、越南和我國的酒店有所不同,目的據說是減少垃圾和污染。爲此同去的人不得不找機會到中國人開的店裡購置洗漱用品。
美國公路上的私人小汽車之多,如“過江之鯽”,塞車是常有的現象。他們的高速路的上行道和下行道,都是五道至七道,中間有花帶隔開。有趣的是在靠近中間有一條車道,用黃色線畫分出來,這是供給車上坐兩人以上的車子專用的。有一次我們的汽車裡到落杉磯去,就上了這種黃線標出的道。以每小時7080邁的速度(120公里上下)奔馳,而旁邊的主車道上千千萬萬的汽車塞得走走停停,但是他們不敢開上黃線道來,因爲他們車中只有司機一人。這是美國政府爲鼓勵合坐汽車以達到節省能源的目的而規定的。你不能不佩服美國人的守法,一條黃線就不敢逾越。這要是放在咱們中國,能做的到嗎?
還有美國的公園大多數都沒有圍牆,當然也就不能收門票。美國的電話比中國普及,且收費低廉。我從落杉磯給你打國際長途電話,每分鐘話費1.6美分,摺合人民幣1角3分錢。你看看咱們中國,現在的電話費有多貴。
美國人的納稅意識很強,在美國有很多東西都和中國不一樣,比如買任何商品都要付消費稅,稅率在3.5%—6%,根據所在州的貧富情況而定。你買一包煙,喝一瓶可樂,也要交消費稅。例如:萬寶路煙一盒是1.57美元,你交款時,他向你要1.66美元,帶上了9分錢的稅金。
還有小費,坐出租車要付小費,吃飯、理髮等等都要付小費。一般來講只要是有人爲你服務的消費項目都要交小費,小費不是強制性的,但人人給,是不成文的制度。小費是按原值的15左右來付的。例如:理髮11美元,我們付小費2美元,理髮完畢,付費13美元。
美國人不僅講人權,還講“狗權”。美國人很愛寵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愛,也不是一時的激情。很多美國人把這些毛絨絨的動物當做自己的朋友,甚至當作家庭一員。有時候還爲它們準備有趣的錄像帶和玩具,讓它們過得有滋有味。如果主人時髦的話,還會給自己的寵物穿上時髦的衣服。在一些特殊場合,他們甚至爲狗噴上專用香水。可以這樣說,美國人待他們的寵物就像待自己的孩子——有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美國有寵物的家庭比有孩子的家庭還多。至少43%的美國家庭養有不同種類的寵物,有的人還飼養猴子、蛇甚至狼;更常見的寵物有熱帶魚、老鼠和鳥。不過,貓和狗一直是最有人氣的,即使在白宮,也不例外。布什的狗——斯波特已經取代了克林頓的貓——襪子,成爲高高在上的第一寵物.最好的的寵物到底是貓還是狗?美國人有時候被這個問題弄得牽腸掛肚的。愛狗的人和愛貓的人呢,也經常喜歡彼此調侃一番。美國是法治國家,法律多得很。我聽說有的州曾明文規定,凡是養狗的家庭,每天必須牽出去至少遛一次。
王國慶聽了孫梅香充滿激情的絮叨,就對她說:“你講的這些都是真的,但並不全面。美國的紅燈區你去看了吧,到處都是妓女。布魯克林的貧民窟你去看了嗎,到處都是犯罪。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你去看了嗎,到處都是賭徒。華盛頓的中國博物館你去看了嗎,裡面有上萬件的中國文物,都是他們從中國掠奪去的。我看還是古人說的好,中學爲體,西學爲用。我們要學的是他們先進的科學技術還有先進的管理體制,而不是他們的什麼價值觀。”
孫梅香說:“老王啊,你說的有道理,我只是感到有些新奇罷了。說實在話,美國就是美啊!”
王國慶說:“你要這麼講,我也要說咱中國就是中啊!”
孫梅香說:“不和你說了,整天一套一套的。”
王國慶現在沒有心情和孫梅香談什麼遙遠的美國,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擺佈K省的幹部,這纔是當務之急。
經過王國慶與組織部長郭新傑的多次探究,他們總算是拿出了一份較爲滿意的方案。通過對這次幹部大調整之前的運作,郭新傑不得不佩服王國慶的水平與手腕。
比如,王國慶就大膽提議讓韓華華省長的女兒韓冬梅擔任副省長,讓新州市市長高鐵出任山陽市的市委書記,而山陽市的市長朱勝利則調任山陰市委書記,山陽市的常務副市長王天恩則接任山陽市市長。讓人矚目的新州市,王國慶則提議讓副省長安江山擔任市委書記,讓郭紅梅擔任市長。
在方案的大名單中,郭新傑還發現,王國慶的堂弟王國棟被提議擔任山陽市的副市長,王國慶的女婿吳天然則被提議擔任山陽市的市委組織部長,而江陽市的公安局長朱大軍則被提議擔任江陽市的政法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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