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採用甕中捉鱉的方法,就必須用最普通的手段騙鐵連山開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將其制伏。用什麼方法才能既讓他開門又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呢?
收電費?抄水錶?戶口登記?敲門問人?這些似乎都太老套,容易引起嫌犯的懷疑。馬奔馳想,是不是可以按下面的辦法實施呢?那就是在不事先通知鐵連山的情況下,讓吳天彪帶着自己去看望這位功夫高手,並帶上一些禮物,就說是想請鐵連山到公安系統工作。
按吳天彪和鐵連山的戰友關係,他們走的時候,鐵連山應該會送到樓下。並且和吳天彪在一起,這個傢伙應當也不會專門攜帶武器。等他來到樓下,事先埋伏好的特警隊員就一擁而上。任憑他工夫再高,難道還能赤手空拳擊退全副武裝的一羣特警。
諒他也是插翅難飛,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到這裡,馬奔馳感到此計可行,風險很小。
根據在小區實施監控的便衣警察報告,鐵連山目前仍在自己的家裡。前一天這傢伙在門口的一家超市裡採購了很多食品,估計這幾天是不準備出門了。
馬奔馳就裝作隨便到吳天彪那裡閒逛的樣子,又和吳天彪在運動中心侃上了大山。
聊了一會兒,馬奔馳就起身告辭了。吳天彪送到走到了運動中心的大門口,馬奔馳就鑽進了自己的車裡面。他搖下車窗玻璃對吳天彪說:“回去吧,彪子,好好養着,一會兒說不你麗姐還要找你呢。”
吳天彪就說:“馬局,你也開始取笑我了。”
這時候,馬奔馳好像是突然纔想起了一件事,他又對吳天彪說:“彪子,我昨天給你說的那件事,你見着人家沒有?”
吳天彪說:“會麼事啊?”
馬奔馳就說:“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戰友的那件事。”
吳天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該死,該死,我真的是忽記了。”
馬奔馳說:“走,咱倆這就去見一見你的那位戰友,邀請他出山啊。”
吳天彪說:“好吧,我去給你們倆引薦。”
馬奔馳的車快到住宅小區時,卻把車停在了一家超市的門口,他進超市裡面買了一些水果、紅酒、飲料之類的禮品,回來放到了車裡。
吳天彪說:“想不到小馬哥你還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啊。”
馬奔馳說:“比起劉備的三顧茅廬,咱這可是啥也算不上啊。再說了,禮多人不怪嘛。”
車停到了小區裡面,兩個人就提着禮物,又說又笑地上了樓。在進樓洞的時候,馬奔馳朝停在樓洞附近的一輛麪包車點了點頭。
來到三樓,吳天彪就在東單元的房門上敲了敲,但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馬奔馳說:“你戰友是不是出去了?”
吳天彪沒有答話,又用力地拍了拍防盜門。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倒是對門的一個老太太打開了房門。老太太朝外面一看,還認識吳天彪。
她就對吳天彪說:“是天彪回來了,多久都沒看見你了。出遠門了?鑰匙忘沒有帶?要不,先到我們家歇一會兒。”
吳天彪說:“阿姨,不用了,你回屋休息吧。我戰友在裡面呢。”
老太太就說:“那好吧,沒事來坐坐。”說完話,她就關上了房門。
正當吳天彪和馬奔馳準備轉身離去時,門卻突然開了。
吳天彪說:“連山,你睡死過去了?敲你的門咚咚響,就連對門那個聾子都聽見了,你聽不見?”
鐵連山笑笑說:“彪子,你算說對了。我正在睡大覺呢,這位是?”
吳天彪一把就將鐵連山後面虛掩的房門推開了,他對鐵連山說:“走,進屋再給你介紹。”
進屋時,馬奔馳隨便瞄了一眼鐵連山的左腿,果然還有一點跛。進得屋來,吳天彪和馬奔馳兩個人就把手上的禮物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兩個人放禮物的時候,鐵連山已經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瓶飲料放在了他倆的眼前,並說道:“快坐下,喝點東西。彪子,你也學會送禮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過,好象你送錯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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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彪說:“美的你,我給你送禮,想瘋了吧。這是咱馬局長的心意。噢,對了,這位是咱山陽市公安局的馬局長,也是我的一位鐵哥們兒,關係同咱們倆一樣。馬局,這位哪,就是我的戰友加兄弟鐵連山。”
馬奔馳就連忙和鐵連山客氣地握手,一握手,馬奔馳就感到對方的手掌上有很厚的老繭。
而鐵連山一聽說眼前的這位是公安局長,眼裡也閃過一絲的警覺。不過,這種警覺只是一閃而過。
吳天彪和馬奔馳坐在了沙發上,鐵連山則靠牆站立着。馬奔馳一看就明白,這個鐵連山還是對他這個特殊的客人不放心。因爲他靠牆而立,雙腿微曲,這是一種讓人不易察覺的防守狀態。靠牆,可以一心向前迎敵。雙腿微曲,可以迅速展開反擊。這個鐵連山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看到鐵連山的疑惑,吳天彪就把兩個人的來意告訴了他。
聽完了吳天彪的話,鐵連山感到很意外。他心想,在這個時候,公安局的局長突然登門拜訪,難道僅僅是一種巧合。但他並沒有把內心的疑慮寫在臉上,而是笑了笑說:“馬局長,你可不要聽吳天彪這小子瞎忽悠,我能有啥本事。早先在部隊上學的那點三腳貓功夫,早就荒廢了。”
馬奔馳也笑笑說:“連山啊,你的情況我都聽天彪說了。我們公安局現在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這事不急,你回頭再考慮考慮。”
三個人就隨便閒聊了一會兒,最後,馬奔馳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咱就先聊到這兒吧。至於連山兄弟願不願去我們公安局,你都是我馬奔馳的好兄弟。改天,我請天彪和你一塊兒喝酒。”
鐵連山說:“好,多謝馬局長的關照。”
馬奔馳和吳天然就站起身來,準備下樓下了。這時候,鐵連山說:“稍等,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我看一看。”他就推開客廳的窗戶,伸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
他知道天根本不可能下雨,他這是另有目的的。果然,他發現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停在了離樓洞口很近的地方。這輛車,最近這半個多月來,他從未在小區裡看到過。鐵連山的心口就感到咯噔一下。
他轉過身對馬奔馳說:“馬局,你看我這耳朵,我還以爲老天下雨了。這都是原來在部隊期間讓潛水艇給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