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胡紫薇。”白雙喜看看手上的名單。笑逐顏開問道。
“……”
不僅美女在臺下時就認出了臺上正在發獎的新任副局長就是她早上呵斥過的那個大白胖子。就連白雙喜也不知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沒忘了順口溜出了這麼一個詢問。
啥意思啊。
本來是一個隆重熱烈的歡迎會加先進工作者獲獎獎金髮放會。不料到了這個環節白雙喜卻有那麼幾秒鐘好像居然忘掉了身邊的一切。好在會場上此時此刻氣氛熱烈。嗡嗡呀呀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詢問。
那領了獎狀又領獎金的美女蔫然一笑。給他的詢問一個無聲卻又十分明確的信號。這個信號或許只有玩女人經驗豐富的前發達集團董事長、市人大代表、種豬王。。新任文化局副局長白雙喜心裡最清楚。然後他轉眼就看到她輕輕點頭後快速小跑着下去了……
哇噻。
別的不別的。只說看着她的那兩半優雅又突出。呈現出扁平狀隨着快步移動而這個進那個出被一層細軟薄布紗包裹住的大屁股形狀。就讓懂得女人的白雙喜忍不住暗中吞了一口口水。我草。真沒品啊。這種情況下。怎麼敢這樣。
他迅速調整一下目光和心理。衆目睽睽他也沒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不過好在大家的目光都在他們這些領導念出的一個個名單和那些上臺領獎的人身上。他們尤其是關注這些人領到手的獎金到底是多少。基本沒誰特別注意到白雙喜。。他們這個一直流流氓氓喜歡美女大屁股的新任副局長的目光那一瞬間到底落在了何處……
也難怪。種豬王出身的白雙喜。對於任何一個女人看上去都有研究。對於女人重要的三點他是深有體會。而且又有點兒文化。文化人都騷。要不咋有叫騷人墨客呢。尤其是那些女性特徵突出的大小美女。更是他平時工作管理髮達集團之餘悉心琢磨的對象。平時他到下面的種豬、肥豬、豬仔基地檢查工作。種豬的屁股再大再有形狀他也不看。視而不見。而唯獨那些漂亮的肥豬屁股。那種渾圓、那種強大、那種特有的美感……
纔會令他怦然心動。
雖然那些肥豬也多是去勢的公豬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母豬。然而他總是能夠從那種特有的形狀上迅速聯想到他經手的那些種種、類類完全不同又有一點永遠相同的地方……
哈哈哈。見笑了。。
說話。主席臺上這個時候的市委組織部馬部長。就好像萬人矚目的電影明星或者一個令人敬畏的老大一樣。他的瘦臉上依然如故。從始至終。在主席臺的正中除了在他講話的最初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外。就再也沒有笑過。始終保持着一種黨的高級幹部所應有的那種姿態和表情。看上去是既清正廉潔又黨性原則十足。
不過。他的眼睛餘光。卻偶爾會在白雙喜和文化局長鬍同發、幾個副局長臉上轉來轉去……
呵呵。也不知道這個喜歡心理學、尤其擅長研究人的本質和忠誠性的人此時此刻到底心裡在琢磨些什麼。。
白雙喜的到來。文化局幾個副手內部當然是各有各的想法與擔心。這從他們在這次歡迎會上的表情就看出不斷出來了。不過心裡最擔心的卻是他們的大局長一把手衚衕發。
別的不別的。這個當了七八年文化局長的衚衕發。眼看就快要到站了。本以爲就這麼舒舒服服地再過上幾年。然後培養一個自己放心的人來接他的班。自己就可以撒手回家抱孫子了。其他的人和事他雖然不再管。可也不必害怕日後少了他的各種待遇與好處。至少有個大事小情他培養出來的人還會有個照應……
可是沒想到。白雙喜卻半路勻了出來。就實在是有點兒突然。突然得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馬的……
誒。如今這官場上的事情。哪個能說得清呢。越是大講特講先進性。越是他馬的讓人摸不着頭腦了。就連他這個在文化官場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也一下子難以把握和適應了。不過。上邊的決策和決定。不是他這種基層。。往大了說算是個中層的領導可以領會和決定滴。除了接受和迅速調整自己的大腦之外。他沒有任何選擇餘地。而且還要儘量裝出一幅高興開心的笑臉主持這個歡迎會……
他的另外一個用心。就是當着市委組織部馬部長的面。表現出一個老黨員、老幹部的高風亮節來。至少。他要讓這個幾乎是很少光臨他們這種文化部門的大部長親眼看到。他在這個機關還是有一定能量和魄力滴。他的班子成員也是團結合作滴。而他這個班長更是會讓組織上放心。包括新上任的白雙喜同志。他都會使大家更加緊密團結在市委市政府的大盤子之下。努力提高。配合全市的各項工作。不會給上面增加麻煩。
等到會議臨近尾聲。看看一切都差不多了。衚衕發局長又敲打了一下話筒。說：“好。。”
“今天。我們開了一個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由於市委組織部馬部長到場。也給了我們文化局很高的一個評價和肯定。這裡我代表局黨組和全體幹部。表示感謝。”
“同時。組織上給我們又配備了一個新的副局長。也是對我們文化部門的最大支持和重視。我相信。白雙喜同志能夠白手起家。從無到有。把一個小小的種豬場迅速擴大成爲全市乃至全國最大的發達集團和種豬、肥豬、豬仔基地。那麼。我們就有理由相信。他到了文化局之後。也一定能夠在我們文化部門創造出新的更大程度上的精神財富。。”
這種不倫不類的結束語似的講話。實在有點兒勉強和尷尬。不過氣氛正好。大家也同樣上上下下報以了極其熱烈的掌聲。
呵呵。本來嘛。衚衕發局長平時有了神馬好處。他是決不輕易一個人被窩放屁獨吞滴。至少。他要跟其他幾個副手和辦公室的主要人員分享。而且每逢年節他還要盡力而爲多爲下面的各個直屬單位包括一些羣衆藝術團體創造和發放一定數量的小紅包和物品。這也成爲了市文化局自他衚衕發當大局長一把手以來完全有別於其前幾任完全不同的領導風格……
這一風格和領導藝術是絕對受到好評和尊敬滴。。
所以。他即使是說得再虛僞再什麼一點。下面和臺上他的這些同僚們也會給予他掌聲。。
“散會。”
散會之後。得獎的沒得獎的紛紛往外走。而主席臺上的這些人卻留了下來。辦公室主任輕輕走到衚衕發局長身邊小聲說：“安排好了。規格比照市府領導。。行吧局長。”
“嗯。規格上高點。我看可以。”對於他的這個辦公室主任。衚衕發心裡是絕對認可滴。多年來由他陪伴左右。許多事情都讓他這個當一把手大局長的感到左右逢源。尤其是說話辦事上。很讓人放心和滿意那種。衚衕發對馬占山部長說：“馬部長。您今天既然來了。又爲的送白局長。就不要說走就走了。呵呵。我們局裡準備了一點便餐。時間也中午了。您看。”
馬占山部長笑面虎一樣笑容剛一露出。馬上就收斂了回去。他在一干官員包括白雙喜的簇擁下往外走。一直沒迴應是走還是留下。
這也給了包括衚衕發局長在內的所有留下的人一個懸念。
衚衕發局長的邀請。白雙喜和其他領導是聽見了滴。臺下那些參加會議的人員。包括那些上臺領獎的先進工作者、優秀黨員之類領完了也就完了。榮譽稱號和獎金到手之後會一散也跟着所有人一樣各自回家吃午飯。可是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包括辦公室主任、副主任還有紀委、藝術創作與生產。保護、扶持、管理工作……之類的頭頭們都按照老規矩留了下來。一是人多力量大。衆人拾紫火焰高。反正文化局也不差錢。大家都留下來。顯得對於陪同市委組織部馬部長和他手下的兩員大將的敬重。當然也包括對於新任副局長白雙喜的真誠和期待……
但是馬占山一直沒開口。既沒有馬上答應留下吃這個飯。也沒有搖頭說不吃。
他的臉部毫無表情。直到走出了大門。到了車旁。他才站住。回頭對衚衕發局長說：“會議開得很成功。飯。我就不吃了吧。啊。”
衚衕發愣了下。馬上答應道：“呃……也好。那也好。哎呀。您總也不來。每次來又匆匆忙忙。總想讓您跟大家吃外飯。可哪次也……”
“下次。下次。”市委組織部馬部長呵呵淡笑。
隨後他一拉身邊的白雙喜。兩個人走到了一邊去說話。剩下衚衕發局長和幾個副局長、還有辦公室主任……都不知他要跟這個新來的牛逼副局長說神馬。想聽又聽不到。不聽心裡又琢磨。只好呆若木雞地等在那裡。左顧右盼。而白雙喜那邊的情形卻是歷歷在目。這一點。尤其是市委組織部馬部長和白雙喜之間說話的距離和那種身份語言。讓衚衕發局長心裡話感慨萬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