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霞急了,說:“天鳴,你意見如何,你表個態啊?”
鄧天鳴說:“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雨欣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也是雨欣的意思。”李玉霞說。
“那雨欣呢,她怎麼沒來?”鄧天鳴問道。
“她……你想要她來,我馬上就給她電話。”李玉霞說着,要拿手機。
鄧天鳴按住她的手,說:“先不要打!”
李玉霞一喜,問道:“這麼說,你、你同意復婚了?”
鄧天鳴又嘆息了一聲,說:“我可沒說!”
“你什麼意思,你?”李玉霞說。
鄧天鳴說:“阿姨,道理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破鏡是可以重圓,但是裂痕永遠都存在。我和雨欣之間的裂痕還沒消除,現在還不是復婚的時候。”
李玉霞把目光轉向趙麗雲,說:“親家母,你倒是說句話啊!”
趙麗雲氣道:“都怪你女兒,日子過得好好,非要鬧着離婚。朝三暮四,喜新厭舊,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玉霞竟不生氣,跺腳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不是說好了,幫我勸勸天鳴的嗎?你怎麼出爾反爾?”
趙麗雲這才消了氣,語重心長地對鄧天鳴說:“天鳴,話又說回來,男人沒有個家是不行的。沒有家,連個給你洗衣做飯的人都沒有,沒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怎麼能把工作做好?雨欣當初跟你離婚,是她的不對,可是,那事也不能全怪她,畢竟,她手裡有你被人陷害的骯髒照片,換誰誰都受不了。現在,她既然已經認識到錯誤,並願意改正,咱應該給她一個機會纔對。百年修得同船渡,你們倆相戀了幾年,走到一起也不容易。”
鄧朝威也跟着勸說鄧天鳴和段雨欣復婚。
鄧天鳴把目光轉向妹妹鄧佳惠,鄧佳惠微笑道:“哥,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支持你!”
鄧天鳴說:“我現在很累,不想談這事,以後再說吧!”
就在這時,段雨欣抱着兒子強強走了進來。
鄧天鳴見到她和兒子,不由得一愣,說到:“雨欣,你怎麼也來了?”
段雨欣目光挨個掃視了一遍,說:“我媽說,是你叫我來的!”
鄧天鳴把目光轉向李玉霞。
李玉霞卻不看他,徑直走過去,將孫子抱在懷裡,哦哦地逗着孫子玩,然後抱到鄧天鳴跟前,說:“快抱抱!”
鄧天鳴哭笑不得,這個前岳母的表演技法實在太高超,快可以稱帝了。他將兒子抱在懷裡,看着可愛的兒子,心裡一陣柔軟,所有的不快煙消雲散。小傢伙最近見到鄧天鳴的次數有點多,似乎已經不陌生,乖乖地任由鄧天鳴抱着,偶爾還伸手去摸鄧天鳴的下巴。如此親暱舉動,使鄧天鳴心一動,“復婚”兩個字出現在腦海裡。
然而,這兩個字很快被他從腦海裡刪除,尤其想到莫纖纖之後,他不復婚的決心更堅定了。他和莫纖纖已經有了實質性的接觸,莫纖
纖已經離婚,他是那麼愛她,他已經給她表白過,心裡存有一線希望,莫纖纖會接受他,兩人重組家庭。
“媽,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叫我來的?”段雨欣朝鄧天鳴努努嘴,問李玉霞。
沒等李玉霞回答,鄧天鳴擡起頭,說:“是我叫你來的!”
聽鄧天鳴這麼說,李玉霞高興壞了,笑眯眯地說:“雨欣,你看,天鳴他心裡還有你。當初,要不是因爲誤會,你們倆根本就不可能離婚。現在誤會消除了,你們倆繼續好好過日子啊!”
鄧天鳴卻擡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雨欣,是這樣的,我好久不見強強了,特別想念他,所以就讓阿姨叫你把強強抱來我看看,僅此而已,沒別的意思。”
李玉霞頓時收住了笑容,表情非常僵硬、難堪。段雨欣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同樣非常難看。她愣了一會兒,走過去,一把將兒子從鄧天鳴手裡奪過去,轉身便走。
“雨欣,你幹嗎,你?你別衝動,嚇着孩子了!”
鄧天鳴說,起身將段雨欣拽住。
段雨欣厲聲喝道:“鄧天鳴,你放開我!”
“雨欣,你不要這樣,有什麼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嗎?”鄧天鳴說道。
“放手啊!我跟你無話可說!”段雨欣大怒,吼道。懷裡的孩子見她如此神色,不由嚇得大哭起來。
“雨欣,你看看,強強都哭了!”鄧天鳴心裡一陣疼痛。
“跟你無關!”段雨欣大吼道,轉身走了出去。
鄧天鳴想追出去,李玉霞攔住他,破口大罵起來:“鄧天鳴,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個鄉巴佬,我們家雨欣又不是沒人要,你神氣什麼?你不就當了個小官嗎?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看不起你。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會討到老婆!”
趙麗雲大怒,衝上來和李玉霞廝打在一塊兒,雙方丈夫趕忙上去勸阻,家裡亂成了一糟。
鄧天鳴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苦不堪言。
因爲拒絕復婚,鄧天鳴沒少被家人罵。但他並不後悔,因爲他並不想做一個違心的人,他現在心裡愛的人是莫纖纖。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從內蒙古回來之後,鄧天鳴就沒跟莫纖纖有過聯繫。他打莫纖纖的手機,老是聽到正在通話中提示。他明白,自己肯定被莫纖纖拉黑了。想想兩人在內蒙古的美好經歷,他感到很難過,不明白莫纖纖威懾這麼做。他猜想,可能莫纖纖太忙了,不想他打攪她吧,畢竟人家是堂堂縣長。
這天,鄧天鳴接到舉報。縣郊有一家名爲永旺的糖廠存在生產質量問題。鄧天鳴立即帶隊前去查處。到了永旺糖廠,該廠並不像其他糖廠那樣,見到執法人員來了,便將大門關上。裡面的工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執法人員,相反見到執法人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鄧天鳴帶隊進去走了一圈,廠子的生產環境很糟糕,工作着裝不統一,衛生條件很不好。
“你們廠長呢?”鄧天鳴問道。
一名小領導模樣的男子走過來,說:“廠長很少來這兒的。”
鄧天鳴皺了皺眉頭,說:“給他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就說質監部門來稽查。”
那男子拿出手機撥打了之後,說:“廠長手機關機了。”
“關機了?”鄧天鳴猜想,對方肯定是玩鬼把戲,找藉口逃避檢查。
卻不料,該男子說:“其實,廠長的辦公室離這兒不遠,他應該在辦公室,你們直接去找他,應該能找得到的。”
“那你打他辦公室的座機啊!”鄧天鳴說。
“我們廠效益不好,廠裡連廠長座機的話費都交不起,早停了。”男子說。
“你們廠長叫什麼名字?”鄧天鳴問道。
“黃鴻!”男子說。
根據男子所說,鄧天鳴帶隊來到了廠長辦公室,一棟三層樓裡第二層的一個房間。這棟樓是舊樓,外表長滿了苔蘚。
雖是白天,可廠長辦公室的大門卻是緊閉着的。鄧天鳴以爲沒人在,正要轉身離去,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一陣輕微的對話聲。
鄧天鳴一愣,這廠長搞什麼鬼?大白天的,關門閉窗,在裡面竊竊私語,難道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狐疑之下,鄧天鳴走到窗戶前,趴在窗玻璃上往裡看,可裡面的窗簾早已將窗戶蓋得嚴嚴實實,什麼都沒看到。走到門前,彎身從門縫往裡看。只見一年輕貌美、穿着妖冶的女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享受着一男子給她做按摩。男子只穿着一條紅色短褲,光着膀子,可笑的是,他胸部竟戴着一個蕾絲邊那啥。
這狗X的,大白天在玩特殊遊戲!
鄧天鳴使勁地猛拍門,大喊道:“開門開門……”
裡面的男子嚇壞了,趕忙穿好衣服開門。見眼前站着穿制服的人,他臉色突變,賠笑道:“各位大哥,你們,你們這是幹嗎呀!”
“執法!”鄧天鳴說,把自己的工作證給男子看,男子看了之後,臉色很難堪,他告訴鄧天鳴,他叫黃鴻,是這家小廠的廠長。
鄧天鳴將永旺糖廠存在的問題告訴黃鴻。
黃鴻仗着自己有點靠山,冷冷地說:“你愛怎麼着,怎麼着!”
鄧天鳴當着這麼多同事的臉,也不想跟黃鴻撕破臉皮,就很和氣地說:“黃廠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身爲廠長,管理好糖廠是你的任務,你怎麼能這麼聽之任之呢?難道你就不怕出事故,脫不了干係?”
“這破廠都快倒閉了,能出什麼事故?”黃鴻很是不屑:“都是小問題,糖廠生產的事糖,不添加任何有害物質,不會有什麼質量問題,頂多就是純不純。你愛怎麼處罰,怎麼處罰好了。”
見黃鴻如此不在乎,鄧天鳴很生氣,給糖廠開出了責令停產整改的處罰。
黃鴻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說:“停產就停產,無所謂!”
鄧天鳴看着他那副神氣的模樣,恨不得上去抽他幾個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