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姓檢察官感到有些不妙,目睹了剛纔張寧寧讓徐德爲接電話那一幕,再加上徐德爲看向他的眼神起了很大變化,杜姓檢察官就是再傻也知道徐德爲想幹麼了,臉色一變,道,“徐營長,你不能隨便干涉我們查的案子。”
“哈,我沒說要干涉你們的案子,我只是讓他們離開而已。”徐德爲笑着搓着手,他此刻就有胡攪蠻纏的意思了,“那個啥,杜檢,這裡是部隊駐地,不是你們辦案子的地方,你們要是想辦案,離開我這裡,你們想怎麼辦都行,但在這,你們還做不了主。”
杜姓檢察官聽到徐德爲的話,差點就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徐德爲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纔是這裡的主人,幾人想在部隊的駐地裡蠻橫還沒有這個資格,他想怎麼做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容不得幾人反對。
杜姓檢察官咬着牙根,強忍着一口氣,知道自己沒資格在徐德爲面前張牙舞爪,杜姓檢察官也識趣的不跟徐德爲正面交鋒,轉向當事人武剛,杜姓檢察官話裡隱隱帶了威脅的意思,“武剛,你如果擅自離去,你應該知道你的行爲意味着什麼,難道你想背個逃犯的罪名嗎,你可還是一名在職的副縣長,在上面還沒決定對你做任何處分前,你這樣做等於是自毀前程,我好心提醒你,希望你不要自誤。”
滾你媽比的,武剛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嘴上反駁着嘲諷道,“杜檢,原來你也知道我還是一名在職副縣長,那不知道你們這樣非法拘禁我是不是知法犯法,是嚴重的犯罪行爲?你們口口聲聲說領導批示調查我的案子,請問領導的批示在哪?你們倒是拿出來看一看,又或者這只是你們得了某些人的指使,私設公堂而已。”
“武剛,請你說話自重。”杜姓檢察官臉色難看,這幾日雖然沒從武剛嘴裡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也沒見武剛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們說話,這會武剛言辭上的反抗在杜姓檢察官眼裡就有些不識擡舉了,一個朝不保夕的副縣長還敢在他面前得瑟。
“我說話已經很自重了,我倒是想請杜檢對自己的行爲自重一點。”武剛冷哼了一聲,這幾日心頭積壓的火氣也不是一點半點,武剛都忍着沒有爆發出來,剛纔杜姓檢察官說的那番帶有威脅的話更是點燃了武剛心裡的怒火,杜姓檢察官嘴上說他還是一名在職副縣長,可實際行爲呢,有沒有把他當一名幹部看?
“好,好。”杜姓檢察官連說了兩個好,看着武剛,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心裡暗道了一聲反了反了,武剛這是仗着有人撐腰,膽氣壯了,敢跟他們齜牙咧嘴了。
陳興同張寧寧幾人對視了一眼,胳膊捅了捅武剛,“武哥,不用跟他廢話了,我們先離開吧,估計你這幾天也沒好好吃過飯吧,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去。”
“好,那就走吧,這幾日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把我都快悶死了,連房間裡都出不得。”武剛點了點頭,他的眼神留意了張寧寧一下,心裡對陳興這個未婚妻的來歷大爲好奇,看起來貌似是比陳興的來頭更大?
武剛跟着陳興幾人就要大搖大擺的離去,那邊的幾個市檢察院的人都着急的看向爲首的杜姓檢察官,杜姓檢察官是這次的負責人,幾人都是看對方的眼色行事,沒他的指示,幾人也不敢擅自行動,更主要的是幾人都知道眼下的形勢對他們不利,在這軍營的地盤上,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徐德爲硬來。
“武剛,你要是離去,後果自負。”杜姓檢察官往前走了一步,同時向身邊的兩個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上去攔人,杜姓檢察官纔剛做出反應的瞬間,徐德爲笑着擋在走廊中間,瞥了杜姓檢察官一眼,笑道,“杜檢,還有這幾位辦案人員這幾日都辛苦了,走,到我辦公室去喝口茶,躍正,請幾人過去,免得他們不認得路。”
少校軍官張躍正點了點頭,衝杜姓檢察官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站的位置跟徐德爲相呼應,直接將走廊給堵死了,就是不讓檢察院的人過去,他這是在配合徐德爲的意思,而徐德爲此舉則是在用行動告訴杜姓檢察官幾人他的態度,杜姓檢察官要是在他的地盤上強行將武剛留下來,徐德爲也會做出相應的行動。
“徐營長,您真的要這樣做?”杜姓檢察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了,徐德爲都做到這份上了,那雙方就算是撕破臉皮又能怎麼着,他不敢對徐德爲怎麼樣,徐德爲又能拿他怎麼樣?軍方同樣干涉不到地方政府上的事。
“怎麼,杜檢這話聽起來是要威脅我?”徐德爲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變臉跟變天一樣,冷冷的望着杜姓檢察官,大有發飆的架勢。
“不敢,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徐營長的態度。”杜姓檢察官一下就慫了,沒敢跟徐德爲鋒利的眼神對視,頭轉到一邊去,杜姓檢察官除了捏緊雙拳壓抑着自己的怒火,根本就沒法對徐德爲怎麼樣,雙方撕破臉皮是沒事,但軍營不是他們能夠胡來的地方,他們敢硬來,徐德爲只會更強硬,杜姓檢察官絲毫不懷疑徐德爲敢上演全武行,目光看到徐德爲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杜姓檢察官心裡愈發的憋屈,不斷的對自己說着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回頭自然會有人跟徐德爲交涉。
武剛跟着陳興幾人一下子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了,幾個檢察院的人看着自家頭頭被徐德爲頂的夠嗆,一個個也都噤若寒蟬,不敢上前去攔人。
“躍正,帶杜檢一行人到辦公室去好好招待一下,把好茶葉都拿出來。”徐德爲轉頭衝張躍正喊了一句,隨即就轉身追着陳興幾人的腳步下樓了。
“陳縣
,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徐德爲追上陳興幾人,嘴上是問着陳興,眼睛卻是盯着張寧寧,徐德爲現在還不知道張寧寧的名字,對這位氣質脫俗的美女徐德爲是半點不敢有覬覦之心,他這種結婚有老婆孩子的軍中男兒對於女色也沒有那麼強烈的興趣,他更想知道的是張寧寧是何方神聖,只要問清了張寧寧的姓名,以後纔有機會打探不是。
“暫時沒有了,今晚已經麻煩徐營長夠多了,我們都不好意思了,等忙完這事,一定請徐營長吃個飯,到時候徐營長可一定要撥冗光臨。”陳興笑着感謝道,他知道徐德爲的熱情是衝着張寧寧來的,看了看張寧寧,陳興知道剛纔張寧寧那個電話給徐德爲造成的衝擊肯定不小,他雖然不知道張寧寧口中那個閔叔叔是什麼身份,但想來應該是徐德爲這支部隊所屬的軍方高層,就衝徐德爲那聲首長就能聽出端倪,就是不知道那位首長是不是肩上戴金星的主,即便不是,恐怕至少也是戴兩毛四的大校軍銜吧,陳興心裡猜測着。
“哈哈,陳縣客氣了,陳縣要是請客,那我榮幸之至。”徐德爲高興的應下,他就等着這句話了,大家能坐下一塊吃飯,那就有認識的機會,還愁到時不知道張寧寧的身份嘛,要是能跟張寧寧交個朋友,那是再好不過,剛纔張寧寧打電話的過程他都看在眼裡了,張寧寧起先並不知道集團軍司令閔維正的電話號碼,可見剛纔那個電話是對方第一次給閔維正打電話,但人家一打過去,堂堂的集團軍司令就立刻買賬了,這得是什麼身份啊?
徐德爲猜不出來,也不敢亂猜,但跟張寧寧交個朋友肯定不會錯,相比起來,徐德爲反倒是對陳興不是很看重,陳興是政府官員,跟軍隊系統沒什麼關係,張寧寧能夠一個電話就能直接打到集團軍司令那裡去,徐德爲更爲重視張寧寧是再正常不過,畢竟那是能對他前程產生直接影響的,而這一點就不是陳興能夠辦到的。
“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女士是?”徐德爲笑着看向張寧寧,實在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了,好歹先打探個名字。
“這是我未婚妻,張寧寧。”陳興給徐德爲介紹道,哪裡會看不出對方的心思。
“原來是張小姐,跟陳縣能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徐德爲心裡詫異了一下,笑着讚了兩人一句,對陳興不禁又重新重視了起來。
徐德爲將陳興和張寧寧幾人送到門口,一直到送幾人上車, 徐德爲始終都熱情不已,口中還不忘叮囑陳興有困難記得找他,那絕對是義不容辭的幫忙,那個熱情勁讓陳興都有些招架不住,嘴裡連連說着好。
“這徐營長倒是挺有趣的一個人。”武剛和陳興坐一輛車上,對徐德爲剛纔的表現都看在眼裡,笑着搖頭,雖然他這幾天都被關在這軍營裡,但他對徐德爲並沒什麼不好的印象,畢竟這事跟徐德爲並沒半點關係,徐德爲對他的事不見得就知情,他只不過是提供一個地方而已,幕後都是朱明宣一手在策劃這件事,而且徐德爲今晚肯下力氣幫忙,武剛心底還是感激對方的,儘管徐德爲幫他只是因爲張寧寧的面子。
“呵呵,是挺有趣。”陳興笑着點頭,“武哥,待會準備怎麼辦,是直接上江城去呆幾天,還是先回家裡去?”
“要到江城去待幾天的話,也得先回家收拾些東西,總不能光溜溜的過去。”武剛笑了笑,呆在開元縣他也不放心,所以陳興建議他到江城去呆幾天,他還是答應的,起碼不用擔心老婆孩子的安全,朱明宣總不至於到江城去胡作非爲,那可是在省領導的眼皮底下。
陳興幾人剛離去的功夫,杜姓檢察官就再次給朱明宣打電話了,將在軍營裡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原本他們是認爲軍營的地方安全又容易保密,所以私自辦武剛纔會選擇在這麼個地方,誰曾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起初認爲安全的地方最後倒壞了事了。
張躍正看着杜姓檢察官打電話,也不阻止,幾個市檢察院的人不是犯人,他將幾人帶到辦公室裡來喝茶,說得好聽一點是招待,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變相的限制幾人的自由,起碼不讓幾人這麼快離去,這是拖延時間的一種手段,讓陳興幾人可以從容離去,不過杜姓檢察官想打電話,張躍正也沒理由阻止對方,那樣真當幾人是犯人了。
“杜檢,我們部隊沒你們地方上那麼闊綽,這是我們部隊裡最好的茶葉了,還是別人送的,不知道幾位喝着覺得怎麼樣。”張躍正笑眯眯的望着幾人,明知幾人心思不在這上面,張躍平偏偏說的煞是認真,殊不知杜姓檢察官看着他的眼神都快可以吃人了。
開元縣縣委書記朱明宣今晚是頭一回如此的暴躁,這前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他已經連着打了徐德爲不下十個電話,就沒一個是接通的,往日裡跟徐德爲打招呼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一打就通,今天是第一次吃了閉門羹,剛剛杜姓檢察官又給他來電話了,說了武剛已經離開的事,朱明宣就急了,又是一個勁的撥徐德爲的電話。
徐德爲此時正從門口往回走,朱明宣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徐德爲這次沒再不理不睬了,將電話接了起來,徐德爲搶着開口,“明宣老兄,你這次可真的是差點害慘我了。”
朱明宣本來正悶着一肚子火,電話一接通,就想好好問問徐德爲在搞什麼,誰曾想一來就被徐德爲搶白了一句,直接把他的話都給堵了回去,朱明宣心裡頭那個窩火就別提了,衝着徐德爲又不能直接發火,憋着火問道,“德爲兄,你這話怎講?”
“哎呀,明宣老兄,當時你要借我這地方用,我本來就不太贊同了
,軍營重地,涉及到的軍事機密太多,本來就不能隨便借地方給別人用的,萬一泄露了國家軍事機密那可就是你我都擔當不起的,你說是不是這回事?可你非得堅持借軍營的地方用,你說咱倆這交情,我又不好拒絕你,只好答應你的要求,剛纔上面的首長都打電話批評我了,說我不務正業,亂來,你說我這個批評捱得冤不冤嘛。”
徐德爲說這話時自己的腮幫子都忍不住抽了起來,若是朱明宣在這裡肯定能瞧得一清二楚,徐德爲這是想笑又苦苦憋着,憋得臉都紅了,徐德爲這是純粹跟朱明宣胡說八道了,說的話連他自己都想笑,朱明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反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剛纔杜姓檢察官也沒在電話提到這事,朱明宣一時都不知道真假。
不過也就是稍微一愣神的功夫,朱明宣就有些反應過來了,徐德爲這話簡直是在他忽悠他,他好歹是一縣委書記,又不是一無所知的老百姓,對普通人你來說,軍隊駐地可能神秘的緊,他這個縣委書記會一點都不瞭解嗎?就徐德爲那支營隊駐地裡有個狗屁的國家軍事機密,那小營地裡有國家軍事機密,還不得被間諜給摸了進去。
“德爲兄,我不知道這事會給你造成這種麻煩,實在是抱歉。”朱明宣心裡猜測是一回事,嘴上也不跟徐德爲較真,先退了一步,話鋒一轉,立馬就提及武剛的事,“德爲兄,剛纔杜檢來電話,說是你故意讓武剛走了,你說你這也太不地道了點,起碼跟我商量一下嘛,我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接。”
“哈,明宣老兄,這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上頭的首長打了招呼了,我夾在中間難做人啊,只能按着上面的意思辦,我不接你的電話,那也是無奈的很。”徐德爲向電話那頭的朱明宣訴着苦,聽語氣是一臉苦相,實則他臉上卻是掛着笑容。
朱明宣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暗暗咒罵了徐德爲一句,平息着自己的怒火,朱明宣想知道陳興幾人的底細,“德爲兄,武剛走了也就走了,咱倆也別糾纏這事了,徒傷了和氣,我想問一下你,武剛是跟什麼人走的。”
“額,這個嘛。。。明宣老兄,這我還真不清楚,我跟人家也是第一次碰面,總不能追着人家刨根問底,而且武剛關在我這裡,他們對我也有些敵意,啥話也沒透露出來,我也不知道情況吶。”徐德爲嘴上繼續胡說八道,反正說謊不要錢,今晚發生這事,他跟朱明宣的交情肯定是要受到影響,也不差這麼幾句謊話了。
徐德爲走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和朱明宣說完電話,推開辦公室的門,杜姓檢察官幾位跟事先排練過的一樣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看到是徐德爲,幾人各自撇回頭,那表情是帶着強烈的不滿而又不敢發泄出來。
“杜檢,這茶葉還行吧。”徐德爲將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心裡笑了笑,也不在意,這纔是正常反應,要是幾人都沒點反應那才叫不正常。
“茶葉很好,謝謝徐營長的款待,不知道我們現在可不可以走了?”杜姓檢察官心裡那個恨啊。
“可以啊可以啊,我又沒不讓你們走,瞧杜檢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嘛。”徐德爲哈哈笑着。
杜姓檢察官聽到這話,胸口急劇起伏了一下,真的是想吐血了,看了看徐德爲那笑得燦爛的臉,杜姓檢察官從來都不知道一張臉可以如此的討人厭,他恨不得往上去踩兩腳。
陳興幾人開車到了武剛家所在的那個小區,武剛和妻子項雲萍商量了一下,項雲萍也贊同先離開開元幾天再說,呆在這裡還不知道朱明宣會整出什麼事,至於兩家的老人,武剛也和項雲萍一時也有些頭疼,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不跟老人說這事,省得讓老人跟着擔驚受怕,朱明宣再怎麼膽大妄爲,他不至於喪心病狂的拿老人來威脅,他是一個縣委書記,不是一個黑社會,武剛雖然認爲朱明宣無法無天,但也覺得朱明宣不會那樣做。
武剛和項雲萍上樓去收拾東西,陳興等人就在樓下等,一行人都沒發覺,當他們的車子剛進入小區的時候,一個站在小區門口電線杆旁的年輕小夥子立馬就拿起電話給王二發打了過去,接到電話的王二發此時正在家裡,纔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的他難得今晚沒出去花天酒地,命根子被曾靜重創了一腳,王二發去醫院檢查,好在沒真的成爲太監,醫生讓他這陣子戒酒戒房事,把王二發鬱悶的直翻白眼,想起曾靜就一肚子火。
小區門口的那年輕人是王二髮指使過去的,他就琢磨着項雲萍早晚回再回小區,讓人在那裡守株待兔,有消息就通知他,果不其然,他還真的等到了電話。
接到這個消息,王二發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吩咐了幾句,一臉的陰笑。
陳興幾人在樓下等着武剛夫妻倆下來,纔沒過去幾分鐘,小區門口進來一輛白色麪包車,陳興幾人都沒留意,直至車子在幾人面前停了下來,纔有人轉頭稍微過去看了一下,‘譁’的一聲,車門拉開,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從白色麪包車上衝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年輕人,衝着陳興和曾靜的車子就是一頓猛砸,速度快的讓人都反應不過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陳興一時有些懵,隨即就火了,大聲呵斥道。
張民拉着陳興沒敢讓其上前,他這名司機的職責還附帶着半個保鏢的角色,對方有七八人,還都持有工具,他一人上去阻止肯定是不行,這會最明智的是選擇就是先讓自己這邊的人不要受傷,而曾靜這個專業的警察跟張民的反應如出一轍,並沒魯莽的衝上去,而是護着張寧寧往後退了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