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周心想都說程曉宇護短,果然,好一手軟刀子殺人。不是譚政愛到桐縣找事嗎?好,現在王者風爲公負傷。市委市政府要大力表彰,就讓你去負責好了,讓你去公開表揚你處處刁難的王者風,等於是直接把譚政放到火上烤,在高調錶彰王者風的同時。也是高調讓譚政難堪!
鄭周對譚政也是印象不佳。既然是程書記的提議,他就附和就行了,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譚政聽到程書記和鄭市長的決定後。差點沒氣炸了肺,衝動之下,幾乎脫口而出要一口回絕,幸好關鍵時刻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接受了決定。因爲他知道,他就算和範建華關係再好,市委和市政府安排任務,範省長也無權干涉。因爲書記和市長還指揮不動你一個常務副市長,你這個常務副市長也就幹到頭了。
要是書記和市長聯合向省裡提議將他調走,就算他是省委書記的親威。哪怕是親兒子。恐怕他在明州也呆不長久了。政治之上的角力,比後臺的同時,還有一定的規則必須遵守,還要大局必須顧全。否則不能服衆,根本就是無路可走。
怎麼辦?忍!譚政忍氣吞聲,抓起電話打給了鄧傑,又將他狠狠地批評了一頓。都是鄧傑政治智慧太低,惹出了一系列的麻煩,現在倒好,成全了王者風的名聲和威望,讓他堂堂的常務副市長也受到了牽連,被程曉宇和鄭周擺出去,讓人當笑話看。
王者風怎麼這麼命大,怎麼就沒有淹死?譚政不無惡意地腹誹了王者風半天。
只是譚政剛罵完王者風,就又行到有人敲門。門一開,進來的是方餘勝。
和以往的和顏悅色不同的是。今天的方餘勝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一進門,就將一疊材料扔到桌子上,語氣不滿地說道:“老譚。你也是多年的老同志了,怎麼也犯這種明顯的錯誤?幸好是讓我發現了。要是落到別的副部長手中,你說他們會怎麼看你?”
說完,方餘勝擺擺手,也不等譚政說什麼,轉集就走了。
譚政愣在當場,怎麼了這是。都吃了槍藥了?怎麼口氣都這麼衝?
他拿起材料一看,只看了兩下。就氣得兩眼發黑,一怒之下,三下兩下將材料撕得粉碎,又狠狠地扔進了垃圾筐,罵道:“什麼東西?這也叫錯誤,故意整人就明說,媽的,都找我的事,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原來是一批副處級幹部的提拔,其中一人是譚政的遠房親戚,在明州一個偏遠的縣任局長,擬提副處級,升副縣長。本來前期一切順利,組織部幹部處已經審批過關,和他關係不錯的花副部長也已經口頭答應他,沒有問題。肯定能也想到還是被方餘勝給挑了出來,硬生生卡了脖子。
其實他的親戚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過一次警告處分,警告處分是一年期,還差一個月到期。按照規定。凡是有警告處分的,一年內不的在黨內提升職務和向黨外組織推薦擔任高於其原任職務的黨外職務。不過凡事都有個特例。正好趕上了一批幹部提拔的好機會。錯過了就太可惜了。譚政就讓人做了假,將警告處分塗改了日期,不成想,還是被方餘勝的火眼金睛給發現了。
方餘勝是幣委常委,市委組織部的一把手,一般處級以下幹部的提拔。他都不會親自過目,除非有特殊情況。什麼時候工作繁忙的方部長。也細心到連一個副處長的提拔也嚴格盤查履歷了?譚政直罵娘,擺明是方餘勝故意讓他難堪,專挑他的過錯,就是不讓他的人過關。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就是將事情摘到省裡,方餘勝也是一點過錯也沒有,還能落一個嚴謹認真的好名聲。譚政火冒三丈。有氣沒處發。在屋裡不停地轉圈。
都是王者風,都怪王者風。好一個王者風,關係網龐大是不是?人脈廣人緣好是不是?不信想辦法把你調出明州,你還有什麼辦法好想?譚政思來想去,終於又想出了一個應對之策。
但在譚政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計劃之前,他又收到了一個讓他百思不的其解的消息,在又一批異地幹部交流名單上,鄧傑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且鄧傑被異地交流到折江省東部的海縣,還是擔任常委、副縣長。雖然說是平調,但蕭縣比桐縣不但面積大上不少,還富裕許多,經濟產值是桐縣無法相比的,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並且譚政也聽說,此事是省委組織部部長蘆軍弋一手促成的。
等於是鄧傑過去之後,比在桐縣強多了,既容易取得政績,又少了不少制約,是天大的好事。蘆軍弋和鄧傑又不認識,怎麼會這麼好心?還是鄧傑有什麼不爲人所知的後臺?譚政左思右想想不通,就給房玉輝打電話瞭解情況。
房玉輝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王者風醒來,聽到消息後,估計他也猜不出蘆軍弋的用心。蘆軍弋不顧其他人的反對意見,強行要調鄧傑前往蕭縣,當然不是爲鄧傑的前途着想。蘆軍弋可沒有那麼好心,尤其是當他接到蘆軍苗的電話,聽說王者風差點沒命之時,而在蘆軍苗的添油加醋的敘述中,將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歸咎於鄧傑時,蘆軍弋漸漸地有了怒火。
想玩陰的?蘆軍弋嘴角咧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想當年他在京城。什麼陰人的手段沒玩過?什麼整人的招數沒用過?一個小小的副縣長。就敢膽大妄爲到這種地步,是欺負王者風沒人罩着?
對王者風印象極好的蘆軍弋,因爲蘆軍苗的緣故,愛屋及烏,也容不的別人欺負王者風。他只坐了片刻,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將鄧傑調到蕭縣去,他不是囂張喜歡當刺頭嗎?好。就讓他去蕭縣挑戰一下書記和縣長的權威試試。
蕭縣的書記蘆軍弋也認識,和邱衛紅一樣。也是來自京城的□□。但和邱衛紅在官場上磨得沒有了棱角不同的是,他爲人處世非常強勢,不但霸道而且極有手段,能把人整治得無話可說。
而蕭縣縣長雖然是草根出身。但在基層打磨多年,爲人圓滑世故,行事滴水不漏,是一個極難對付之人。蕭縣有他們二人在,鄧傑過去之後,不被玩死纔怪。
想到這裡,蘆軍弋不由暗暗嘆息,再想到京城打架的一幕,還是認爲王者風對待對手不夠硬,有時候過於退讓了。該強硬的時候,就得針鋒相對。
他決定找個,時間,再找王者風好好談一談,讓他多向自己的處事之道靠攏。
果然如蘆軍弋所料的一樣,鄧傑被調到蕭縣之久,先走向縣長流攏。不久又被書記拉攏過去。最後被二人踢來踢去,玩弄於股掌之間。落了個過河拆橋的下場。再後來。被書記厭煩之後,想了個辦法將他幫縣長時的醜事揭露,縣長爲了自保,推卸責任,鄧傑非常悲慘地成了政治犧牲品。
三天後,王者風才甦醒過來,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身體還是比較虛弱。此時纔有人通知了梅里小丫頭嚇得花容失色,急急從市裡趕來。見到王者風瘦了不少,她心疼得不行。不過她既沒有埋怨王者風,也強忍着沒有掉淚,她不想讓王者風再反過來安慰她,懂事的小丫頭默默地守候在王者風身邊,給他無言地支持和安慰。